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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思春尾追那人来到城外,堵在他身前,道:“看你弱不经风,那一刀力道到是不小。”那人装作没有看见,转身便走。梦思春看他这般无礼,提剑飞刺,怒骂道:“你这叫花狗,哪里走。”梦思春剑到那人后心,见他没有反应忙欲收剑,猛然间,那人回身抬手虚使三刀,刀法极快,不由惊恐,眼前人影飞动,那人已跃到她身后,肩头微微作痛,已是受了一掌。梦思春此刻不敢大意,按剑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与毒死神又有何冤仇。”说话间梦思春注意到他眼神中的仇恨,足矣吞噬一切。

    此乞丐模样的少年,正是金刀山庄金戈之子金为开。当年那场大雨之后,金为开醒来心中欣喜自己没有被捉去,可是一旦想起无辜惨死的楚妍和爷爷不紧伤痛欲绝。金为开醒来害怕那六人不死心,一路找来,只因为他身上没有一点力气,走不动远路,索性反其道行之,只身留在五道岭上。

    起初,金为开拖着断腿夜行穷山荒岭,昼眠山洞巨岩之下,常常居无定所,三五日间更是寻不到一顿饱饭,饿了,撑不住时就啃食树皮草根填腹充饥。寻得食物,即使钻木取火他也是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生怕引来他人。金为开试图找寻爷爷和楚妍尸首终究因行动不便未能实行。每到黑夜降临,孤独寂寞包围,更是无心睡眠不足,有时候金为开会背了弓箭到飞鹰涧,坐上涧边的大青石上,瞅着涧底呆呆的坐到天亮。起初半个多月来,金为开夜里睡在铺了杂草的石板之上,降了露水,石板冷如寒冰,身体蜷缩成团。后来金为开在石板上生火将石板烤热,开始滚烫,不多时待余热散尽复如寒冰。每到月圆之夜,金为开便会从噩梦中惊醒。

    数月间,金为开断腿渐渐复原,他也探了一些野外求生的技巧,但此时已是隆冬时节,山鸡野兔甚少,他依旧三五日力不得一顿饱饭。此时又逢天降大雪,金为开蜷缩在石崖之下,身上裹了几张草绳串联的兔皮,阵阵寒风袭来,亦是不由打了几个寒颤,风头如刀割迎面拍击,四肢僵硬不能动弹。金为开从梦里醒来,脚前的火堆更是早已星星点点。此时金为开已经三两日没有进食,枯叶就这雪片吃吃了一些,权当是饭菜。金为开站起来,一阵眩晕,又坐下望火堆里加了些柴火,手抚摸断腿处爷爷为自己缝制的腿套子,往日一切历历在目,心中不灭的仇恨驱使着他。金为开又站起来,捡起一个树枝兴然在雪地里写下两句含沙落影刀的口诀,揣摩片刻,像模像样比划起来,看似无懈可击实则漏洞百出,金为开沉浸在喜悦当中,纵身一条,只觉得断腿出钻心疼痛,金为开恢头丧气一瘸一拐走到火堆前。

    金为开迷迷糊糊中熬过寒夜。第二天,雪停了,金为开知道山鸡野兔也该出来觅食了,饥饿驱使他出来寻找猎物。金为开在树林间转悠,发现雪地里动物留下的爪印,心里暗喜,果不然他寻着爪印一路寻找,发现了雪地里刨食草籽的山鸡。金为开激动万分,藏身树后,挽起弓箭对中了山鸡,只见野鸡警觉地四处张望,忽地它咯咯叫着张翅乱窜,金为开见它要逃走,嗖一剑射出,箭插进山鸡翅膀,金为开追逐着山鸡在树林里乱窜等他抓到手是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金为开从树林里钻出来,看见了草屋子前面的那棵大树,脑海脑海里闪现出楚妍和爷爷的影子,一娉一笑,真真切切。金为开眼眶湿润了,远远看见被火烧焦黑的虚张的门和破败的窗子。金为开快步走过去,推开门,出了锅碗完好外,屋内其他皆已烧毁。金为开将屋内稍作收拾,灰烬中找到了爷爷的砍柴刀,喃喃自语道:“正愁没有你呢!”

    吃过午饭,金为开又将草屋收拾一边,割来柴草堵了窗子,铺了草铺,这样,一个冬天他就不用再受冻。

    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山间猎物渐多,金为开不用为食物犯愁,勤练刀法,日夜不戳。有一次,忽觉胸口颤中穴处,数股真气相互撞击,痛苦难当,金为开齐刀于地,双手抱胸倒在地上翻来覆去,突然觉得体内一股真气直窜向屈池,气海,顶门……数处要穴,金为开哇地吐出一口血来,体内真气反扑方才有所减弱。金为开自我埋怨,握拳锤地,抄起砍柴刀使出“寒沙落影刀”里一招寒雪飞影,稍加提动真气,只觉得体内真气反扑更强,不由晕倒在地。金为开醒来时,盘膝大作,护住心脉,平心定气,依照心法口诀运气调息,过了半个时辰,便觉得丹田之气舒缓和煦。经此,金为开醒悟,欲速则不达,自己一味追求速成而搁置心法,只有双管齐下,不偏不倚,循序渐进方能大成。

    金为开欣喜若狂,却觉得浑身痛痒,自然明白是那千蚕蛊毒发作,咬紧牙关从怀中掏出救命的草叶,嚼碎了咽到肚里,又是一阵绞痛,吐了两口黑血,方觉浑身痛痒缓解。

    几月见,金为开从头练习心法有成,体内真气和顺畅快,恢复如初。此刻更是步法稳健,刀法凌厉,钩,挑,刺,削,劈,砍,插恰如其分。

    春冬交替,金为开披星戴月,日夜苦练,在这慌山上自助便是四年,受尽人间苦难。这四年来“寒沙落影刀”的刀法已有十之八九掌握,金为开每天打猎更是练就了手好百步穿杨的好箭法。四年之中,金为开也曾寻找过楚妍和爷爷的尸首,皆无获而终,心里每次祭祀楚妍和爷爷时脑海中便浮现出“欲際疑君在,天涯哭此时”的诗句。金为开临近下山时,将门口的石块堆砌在一起,堆出两座墓来,又劈砍了两块墓碑,刻了“爷爷之墓”和“爱妻楚妍”。金为开看了茅草屋最后一眼,顺着飞鹰涧边的捷径下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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