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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依旧,路尘此时已然腹中饥饿难耐,便寻了些干粮,弄了些虎肉,摆了两碗稀粥加了几块肉片,一碗放在程老太的坟前,一碗在他自己的手里。
“也不知以后还有没有人能经常来陪你一同吃饭,至少在你走的这一天,也该吃顿好的,一路离开人世也别饿着肚子才是。”
路尘头发在大雨下凌乱一片,几近盖住了眼睛挡住了视线。
“程奶奶,吃完这一顿我也该离开这里了,我也要去寻仙问道,两年后,我一定会找到你那小儿子,让他跪到你坟前磕头忏悔的。”
路尘心中不畅,便又去取了些酒,只是才喝了一点,醉意便如期而来。
“他妈的,为什么我一沾酒就会醉!”路尘尚喝了半小碗,便觉得整个人开始漂浮起来,几次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程老太,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看你的!打得那仲有天跪到你坟前来!”路尘醉意更甚,一个人自言自语,有些语无伦次。
“好肉,好肉……”路尘不顾醉意地又沾了点酒,然后大口大口地咬着自己碗里虎肉。
路尘心中有大不快,越是醉便越是想喝,碗里的肉实在太少,路尘索性把一坛子弄好的虎肉全都搬了出来,也不加料,也不水煮,抓起就吃。
喉咙滚烫,也不知是酒太烈还是虎肉太硬,不过路尘依旧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他想,自己便是醉上一天又如何,说不定还能梦里再和程老太道个别。
奈何醉意在心头,却如何也不能喝至醉倒。
路尘大气,一手抓起酒坛子扔了出去,他一门心思在醉,却没见着那酒坛子远去多少米。
小腹间有大热在传,下至每一根脚趾,上至整片头皮,全身大热,大片的雨水落在他的身上化成了水气,升腾而起。
路尘吃饱喝足,便倒个头就躺了下来。
“醉不倒……我还不能自己睡着吗……”路尘说话间迷迷糊糊,不一会儿便入梦而去。
他梦到程老太一脸气愤地看着他,让他赶紧起来,问他怎么能睡在大雨之下。
路尘笑着,道自己从小到大不曾感冒,体质好得很,这么睡一觉也无妨。
程老太看着路尘的模样是又气又无奈,一声声催着他赶紧回去吧。
路尘笑着说,在梦里,他什么都不怕。程老太却是大叫着,快走吧快走吧,那个人要来找你了!
路尘这才觉得不对,正想问什么,却见程老太忽得眼神落寞,道:“我心愿已经达成,我已再无牵挂,你走吧,我也该走了。”
程老太转过身去,身影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路尘想追上去,却如何也不能追到。
……
四周大暗,人去无踪,路尘从现实中醒来。
大雨已然有些小去,天空灰暗不明,路尘的心头浮现了一阵慌张之意,右眼皮跳个不停。
好一会儿,像是突然记起梦里的片段,路尘猛得心头一惊。
“那个人要来找我了?!”
他忽得想起仲有天他们离去之前,那个老家伙目露寒光地看了他一眼。
“这老梆子莫不是想事后来除掉我?!”路尘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他和仲有天有再比之约,那老家伙却目露凶光而不动手,显然是考虑到仲有天的想法,但事后说不定就会回头来灭了自己这个不确定因素。
路尘头脑一片清醒,醉意早不知何时完全散去,就和第一次喝酒一般,醉意来得快,去得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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