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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摇头,不再搭理一群衣食无忧的富家子弟酒话胡话,背过身去,凭栏而望,默默观看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不知何时,一伙人说到了迎仙楼掌柜,那名族中有人经营酒楼的女子一脸的好奇,“关公子,先前看掌柜的来敬酒时,好像看起来跟你挺熟的?”

    正在酒劲上的关兴毅颇为得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你说万掌柜啊?嗯,怎么说呢,家父每次宴客都是来迎仙楼,每年在这花费的银子就上万两,万掌柜逢年过节时也有来府上走动,这一来二去的,自然就熟了。”

    关兴毅父亲几乎每次从迎仙楼回来,都要肉疼一番,实际上每年在迎仙楼也就花个几千两银子,所谓逢年过节也单单只有逢年并无过节,来时也不过是走马观花式的送上一份贺礼,只不过到了关兴毅嘴上,就不知不觉地翻了一番,上了一个台阶。

    至于万掌柜能够认出关兴毅来,并且亲切地叫上一声贤侄,无非是他跟着父亲来过几次,讨了个脸熟。

    年轻人看重脸面,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更不知银子花起来快挣起来难,才会每次来迎仙楼都打肿脸充胖子似的点名非雅间不肯,却不知担着家中重担的父辈偶尔嘴馋过来,都是在一楼大堂随便找个位置。

    关兴毅一行人,真要说起来家世最为清贵显赫的,反而要数太守之女的周依瑶,其他人大多只是商贾人家,或是役门吏门子弟,占了个巧才能当街纵马横车。

    家中长辈若真是碰上能够在城中小有名头,又背有靠山的万掌柜,也是得恭让几分,而万掌柜方才的送酒致歉,不过是生意人的天然和气生财罢了。

    一群人纷纷猜测迎仙楼的后台是谁,不长眼的闹事者被捉拿进大狱,或是被打断腿丢出去喂狗,各种道听途说的坊间传闻,尤其是在桌上女子不比男儿少的情况下,说得叽叽喳喳,正值遐想少年少女们借着酒劲越说越神乎。

    在家里无意中听到父亲感慨过一二的关兴毅,偶尔碰上他人的打破砂锅问到底,为了不让被万掌柜称为贤侄的自己落了面子,也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顾左右而言他。

    曹亲浒找了个喝杯茶醒醒酒的由头,悄然退出了谈话,裙衫轻摆,迤迤然走向窗口茶案。

    说是来喝茶,却没有提壶倒茶,曹亲浒双手拢腹,与旁边的秦琅一样凭栏而望,轻声道:“秦公子,是迎仙楼的菜不合口味,还是担心醉酒之下胡言乱语?”

    佳人关心,秦琅依旧不冷不热,“都不是。”

    “那就是我们这群人不对秦公子的口味了。”

    “我们这几人或许的确是庸俗了点,但瑶瑶介绍我们与你认识,却也是一番好意。世俗红尘,即使在名声向来清雅的书院中,也少不了与市井底层一样的人情世故,礼尚往来。”

    “就像瑶瑶,明明对其他几人的瞎猜万掌柜有所厌恶,依旧保持笑脸作陪,秦公子你终归只是一个前来求学的书院弟子,还是要与这几位在书院小有人脉的同窗,彼此间保持良好来往要好一点。”

    秦琅瞥了眼开始借酒吟诗的几人,恰好周依瑶似有所感回望过来,秦琅讥笑道:“这种蝇营狗苟,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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