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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到了无垢和李世民成亲的日子。[燃^文^书库][www].[774][buy].[com]一大早,高如嫣过来看望女儿,“观音婢长大了,要成为新娘子了!”高如嫣慈爱地看着即将出嫁的女儿。
“母亲,观音婢以后不能陪在你身边了!”无垢靠在母亲怀里充满了不舍。
“傻丫头,不能总赖在母亲身边!以后李家就是你的家了!世民就是你的丈夫了!”高如嫣笑道,心想等无忌的婚事也办了,就没有什么牵挂了!“你舅舅说世民是个不同寻常的孩子!”高如嫣抚摸着女儿的头发,“但是,你要记住,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爱他,永远像妻子那样去爱他!因为他是你的丈夫、你的天!”
“母亲,观音婢知道了……”
母亲的脸还是那么年轻、美丽,只不过比起从前多了几份淡然、少了几份生动。小的时候,偶尔和哥哥撞上父亲忘我地把母亲抱起,两人就咯咯笑个不停,然后一起跑掉……父母恩爱的场面是心底永远不会消失的记忆。记得父亲刚去世时,她和哥哥整日闷闷不乐,可是母亲从来没有在他们面前掉过眼泪,反而是想办法让他们开心。母亲说过,做个快乐的人,身边的人才能更快乐!在舅舅家,也碰巧听过舅舅和母亲的谈话——关于改嫁,可母亲总是一口拒绝,为了她和哥哥!更是因为父亲!有些女人注定只为一个男人活着,母亲就是其中之一……
傍晚时分,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红色,舅母鲜于氏在外面打点,两个表姐连同兰琪在为无垢梳妆。无垢身穿青绿色钿钗礼衣,里面是镶有金丝的大袖褥衣,外面是齐胸襦裙,肩披披帛,头戴金钗,显得高贵典雅,两个表姐都夸无垢的新娘妆漂亮。
不一会儿,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到了,李世民骑着高头大马,身穿绯红色的雍领礼服,头戴黑色冠帽,脚穿白色长靿靴,让不少姑娘、婢女为之尖叫。礼节过后,李世民在男傧相的陪伴下,来到无垢的屋子外面,在房门口高声朗诵“催妆诗”,无垢由母亲搀扶着走出来,交给李世民。
李世民抱起无垢走到大门外,他小心翼翼地把无垢放入马车里,兰琪是无垢的陪嫁丫头,紧随其后,跟在马车旁边。送亲的队伍一路高唱着“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此时,大业九年春,十三岁的长孙无垢嫁给了十六岁的李世民。
到了唐国公府,已是华灯初上,“下婿”、“转席”之后,新郎和新娘要开始拜堂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李世民用秤杆掀开无垢的盖头,无垢用团扇遮住芳容,他又当众吟“却扇诗”,无垢才将团扇缓缓移开。顿时,人群中出现了一阵骚动,大家都惊讶于新娘子美丽端庄的气质,李渊和窦氏也乐的合不拢嘴。大礼过后,李世民和无垢,由喜娘引领着步入洞房。
此时,洞房内已占满了侍女。李世民和无垢端坐在床榻前,侍女奉上剪刀,喜娘为李世民和无垢各剪下一缕头发,然后用红线扎起放入锦囊挽成“合鬓”,交由无垢保存。喜娘说道:“结发之礼,象征着夫妻和睦、永结同心。请新郎、新娘喝交杯酒。”说着,侍女已把酒奉上,是一个一分为二的葫芦瓢,上面系着红绳,李世民和无垢交换葫芦瓢,共同饮下了飘中酒。喜娘说道:“合卺之礼,象征着夫妻恩爱、长长久久。”说完,喜娘毕恭毕敬地退出房间,侍女们也依次退出。
洞房内红烛高燃,香气漫漫,无垢神色端庄,高贵之外又添几分妩媚,让李世民怔怔看了好久……
“二哥,你看什么?”无垢脸颊飞起两朵红云。
“当然是看我温柔美丽的新娘子了!”说着,李世民便握住了无垢纤柔的小手。
“二哥,你跟我来……”无垢牵着李世民的手,走到那一堆嫁妆前,她打开一个精致的大箱子,从里面取出一样东西。
李世民定睛一看,是一把银弓,他拿起来,在手中摆弄着,“好弓!”
无垢看着李世民爱不释手的样子,“这是我父亲用过的弓,也是父亲留给我的嫁妆,二哥,这把弓,以后就是你的了。”
“真的?感谢岳父大人,记得小时候,我就崇拜岳父大人,希望以后能像他那样做一个英雄。没想到,我竟然娶了他的女儿……”说着,李世民看向无垢,想想无垢,虽是右骁卫将军长孙晟之女,可怎奈命运多舛,自长孙晟去世之后,便被哥哥长孙安业逐出了家门,就是今日的成亲大礼,长孙家竟也没有派一人前来,连嫁妆都是高家所出……
李世民心中一痛,疼惜之情在眉宇间流连,他紧紧的拥住了无垢,他向来不轻易许诺,可对她,却有着承诺终身的坚决:“无垢,相信我,李世民会爱护你一辈子,让你幸福快乐,绝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他眼中的热烈,是她心萦魂系的归宿,面对‘龙凤之姿、天日之表’的丈夫,无垢心中溢满着幸福……不禁轻轻地唤了声,“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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