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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大地，群芳竞谢，女子一身白衣立于战火之上，斑驳的血渍点缀了圣洁的心，白发肆意地飞扬。远处有一男子走来，同样的孤傲，同样的悲悯。
“天下，无一人可活。”
“无一人可活……”莫伊喃喃自语，想着那个神秘的女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在莫伊的血脉被唤醒以后，她就经常做一些奇怪的梦，她经常梦到那个白发的女子，或是在战火之中，或是在冰川之下。女子神情凄楚，却又不显懦弱，那是先祖吗？
“姑娘，家主唤你过去了。”莫伊看着旁边侍立的小鬼，人类十三四岁的年龄，瘦得像树枝，微微低俯着头，好像这几天都是他在外间侍候，“你叫什么名字？”
小鬼惊讶地抬头，自己从莫伊入府的时候就跟着伺候，这还是第一次见莫伊问小鬼的名字，“我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怎么区分？”莫伊垂眸片刻，说，“那就叫莫钰吧！”
莫钰点头应“是”，却还是不见莫伊挪动脚步，心想着是不是要催一催。
莫伊则欣赏着莫钰一脸纠结的神情，心情愉悦。哼，想让我那么容易消气，怎么可能？
那日莫明要求莫伊接受传承，莫伊没有答应，看似是被死亡的可能吓退了，可事实上……她并不是怕死，只是不喜欢莫明那天说的话。
凭什么不可以拒绝？莫伊觉着莫明变了，不再是小时候那个温柔的大哥哥，现在的他会吼她，不再是循循诱导，而是开始命令。莫伊觉着那是逼迫，越是被约束，越是想反抗。
莫伊朝主屋的方向看了一眼，说，“和我出去走走。”
莫钰看了看树后的莫明，拦在莫伊前面，“姑娘，这……家主还等着你呢。”
“我不想看到他，”莫伊拉了莫钰就往外走，“这几天外面挺热闹的，不出去看看实在是可惜了。”
莫钰求助地看向莫明，却见原先站着莫明的地方早没了鬼影。
莫伊以“天人”之称和莫府姑娘的身份被王城很多鬼知晓，但真正清楚她面貌的却没有几个。这次她从莫府正门出去，确实是引起了周围鬼的注意。
除了关于她身份的说辞，竟然还有一部分鬼在谈论她的长相，尤其是她额前的那缕银发，被不少女鬼揶揄，直听得莫钰想要冲上去和她们理论，莫伊却没有那么在意，这些说辞，她在人界听得多了。
莫伊不在乎那些嘲笑的话，却注意到了自己额前的银发，似乎很多鬼都关注着它。难道有什么隐密？
“璃王回来了，你们快来！”转瞬间，拥挤的街道就变得宽敞起来，所有的鬼都挤到了街头。莫伊疑惑地看向莫钰，莫钰摇头，他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
莫伊见此也挤了过去，却见根本看不到什么，顿感失望，失神间没有发现拥挤的鬼群渐渐让开了一条道，等莫钰拉她衣角的时候，她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深邃的血眸。
对面的鬼一袭白衣，半身白发，剑眉刻骨，薄唇微勾，“姑娘可有许配人家？”
莫伊一时看愣，微微摇头，世上怎会有如此精致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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