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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法师术士不同,很多萨满擅长操纵野兽,或者是自己能够变身成野兽。
单纯的巫术型萨满,不是没有,而是很少。所以,东胡人的萨满职业者,很多人的体格都相当强健。
因为很多时候,一个年轻的萨满,会因为必须要掌握一种变形术才能够允许出师。
那种更多的像是小把戏的巫术,对于这些修炼体术的萨满而言,只不过是他们的一种副业。
只是,东胡人的萨满职业者,很多都不是定居在部落当中,而是隐居在山林,所以这一次,除了少数的部落有几个实力不错的萨满之外,其他人,很多都是成为正式萨满不久的年轻人。
札别赫当然也想象过,会遇到实力强横的大秦职业者,但是萨满不比其他东胡职业者,比如是骑射勇士以及东胡力士,人数本来就相当少的萨满,因为很多缘故,甚至比起很多中等部落的头领,更加受到东胡人的敬重。
他看到了一个年老的萨满,都要恭敬的和对方打招呼。
这样的情况,并不是东胡人独有的。基本上,每个有着自身职业者体系的国家或者是群体,情况都大同小异。
他让一个部落首领,找来了一个应该是这次随行的高级萨满当中,实力最强的纯巫术萨满,一个快要老得连牙齿都掉光的老人。
看着这个老萨满拄着一根拐杖,缓缓地走到他面前,札别赫恭敬的用右手搭在胸前,半躬着身子:“尊敬的萨满长老,你能够知道刚才的情况以及判断出秦狗有多少高手吗?”
这个老人点了点头之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札别赫错愕的看着这个老萨满,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表达着什么意思。
随后,这个老萨满用札别赫都难以听明白的话,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
一个本来是偏僻地区的东胡部落小头目看到了这个情况之后说道:“大王,老长老他想说的是,那种事情他也没有看到过,但是他也感觉不出前面有什么高手。”
对于札别赫而言,这个小头目翻译出来的第一句话,已经不是重点,而第二句话,则是让他沉默起来。
感觉不到对方的实力,对于一个强者而言,要么是因为对方的实力太小,他感觉不出来,要么就是对方太强,他同样也感觉不出来。
就好比是被称为大秦军中第一高手,兼大秦第一游侠的蒙恬,他的实力有多强?
很多人都不知道准确的情况,只会说出三个字:“他很强。”
根据从匈奴那边探听过来的消息,匈奴人的两个顶级职业者,一个匈奴射雕者以及一个匈奴武神联手夹击蒙恬,对方依旧能够打成平手,随后更加是将那个武神砍断一条手臂。
可想而知,他这个东胡王要是单独面对蒙恬,估计也是一个有死无生的结果。
他不禁滴落着一滴冷汗,因为要是真的与蒙恬同级别的高手过来,他麾下这些职业者,估计根本就发挥不出什么作用。
但是他在恭送这个老萨满离开,骑在马背上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就看到了一队骑士飞奔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札别赫很不满的看着为首的一个骑士。这个人是一个从属于他部落的小部落首领。
“大王,我们前面推进的人,遭遇到很多秦人散布在地上的陷阱。很多人根本无法继续前进下去。”
这个小部落首领的话,让札别赫微微一愣,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过这样的事情。
前面的奴隶队伍,事实上正如这个小部落头领所说的那样,很多人都踩上了张嘉师通过投石器抛掷出去的三角体青铜尖刺。
因为很多地方都长着一定高度的野草,不到二十五厘米高度的尖刺在草丛中根本难以被发现。
很多人直接捂住了伤口,连带着自己背着的沙土袋子都掉落在地上,沙土洒落了一地。
有些人很不走运,因为这些尖刺是不规则散布的,有些人在惨叫着摔倒在地上之后,前面刚好还有一个尖刺。
在这个情况下,很多人就这样被趴在地上,逐渐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力。
而很多人的尸体,所流淌着的血液,逐渐染红了这些野草,以及被他们身体压进泥土的尖刺……
张嘉师让墨舒制作这些尖刺,也许外表并没有什么奇特,但是在锥型的尖刺顶端下方,有几条凹下去的血槽,足以说明了张嘉师命令墨舒制作出来的玩意,到底有多大的杀伤了。
很多奴隶以及推着工程器械的东胡人步兵,很容易直接将自己的脚底踩到这些尖刺上,然后直到尖刺的连接点。
很多人根本无法将自己的脚,钉住的三角尖刺拔出来,而是只能够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其他人,让他们帮帮忙。
很多东胡人只是帮自己的同胞,但是他们在听着自己的同胞,惨叫哀嚎的声音,拔出那些玩意之后,他们随后在给自己的同胞包扎,发现了伤口根本无法止血的情况之后,他错愕的抬起头,看到的,是自己同胞因为失血过多而昏厥过去的情况。
白起让张嘉师转告墨舒做出这样的东西,更多的并不是为了杀人,而是让更多的东胡人成为残废。削弱东胡人自己的实力。
因为被这些尖刺刺穿身体,就好比是被后世的三菱军刺刺穿所带来的伤口难以痊愈问题一样,也许,截肢是一个更好的解决问题方式。
东胡人会不会外科手术?这样的问题,当时没有人会知道。但是也许经过这样的情况之后,东胡人会重视这种很先进的事情也说不准吧。
……
一开始,有几百个奴隶或者是东胡人踩上了这些几乎无处不在的尖刺。
但是,东胡人学精明了,他们在杀死了几个奴隶之后,迅速驱赶着这些奴隶继续往前走,然后为他们开路。
很多奴隶踩上了这些玩意,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人愿意停下来救治他们了。因为他们背后的东胡人,正在将弓箭对准他们。
很多踩上了尖刺的奴隶,最后还是在哀嚎当中,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
但是相比起他们同病相怜的人们,之后所面临的屠杀相对,这些缓缓因为失血过多,而心脏衰竭而死的人,也许是幸运的。
一万四千多个奴隶再次被东胡人驱赶上来,但是他们很快也看清楚了城下几千具奴隶尸体,他们认识到,城墙上的守军根本不会打开门让他们过去。
很多人茫然失措,因为这在他们眼中,是唯一的一条活路。
有的人在大骂着城头的秦军,有的人在惊慌的看着城头上陆续射下来的弓弩箭镞,有的人则是不知道自己的活路在何方。
但是有的人很聪明,他们翻越到两旁的山林,或者是向西面十几公里的辽河跑去。
张嘉师看着城下的混乱场面,微微叹息着。
不是他想要这么做,而是为了能够让更多的人活下去,他不得不这么做。
他已经无惧后世史书会说他是屠夫,见死不救的冷血杀人王,他只知道,要是这里失守了,将会有更多的人,会面对他们根本无法想象的局面。
也许,他确实是错了。但是他能够做到的,就是保护好还没有沦落的一切。
他脚下的长城,就是最好的分界线。
佛曰:“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他何尝不是面对着这样的抉择?
听着天空中悠扬回响的牛角号呜呜声,张嘉师抬头看着再次开始行动的东胡人,他知道,也许,接下来的,将会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将要到来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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