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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登上书院大门口,李泽瑞不会武功,已经气喘吁吁,额头冒汗。石门正中石拱上有四个古拙淳正的大字:“丹梯书院。”
旁边几个书生正对四个字评头论足,其中一个说:“你看状元公这几个字,笔力遒劲,方正而不呆板,灵巧而不轻佻。我辈习字终生,也远不及也。”
另一个道:“王三郎,凭你那鸡爪字,也敢跟状元公比,你也太看高了你这个人吧!我听说这四字,还是状元公酒后随笔而就。唉,才情高下,与我等判若云泥,平生能听状元公几回讲座,也不朽我辈读书一场。”
“陆二哥所言及是,我辈读书人能聆听状元公一回讲座,当是人生快事,怎敢与之相论高下!王三郎,你家虽有良田千亩,读过几本书,但要与状元公比较,也太不自量了。”
众书生一路前行,一路哈哈大笑,直臊得王三郎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等众书生过去,左二抬头细看那四字,却是猛然一惊。这四字看似古拙朴实,那一笔一划间,竟然隐藏着极高深的剑意,非武学极高之人不能为之。难道这僻野的汉昌小城,竟藏有此等文武俱高的通儒?左二轻敌之心不觉消去,顿时将闲逛嬉玩心情收起,并刻意隐藏了自已的锐气。
南龛山半山腰平旷如坻,书院就建于此,掩映在苍松翠柏间,只见白雪皑皑,宛如人间仙境。今天是书院开讲首日,汉昌读书人等了一年,才盼到这三日,自是人人争先。只见密密码码的人头,少说也有二三千人,没想汉昌这远离帝京西安的僻远小城,文脉竟如此厚重。左二燕玲随众多读书人流往东而去,不知不觉已和李瑞泽走散。耳内不时传来悠长的钟罄声,悠长绵远。原来书院之外,便是天下四大佛寺之一的光佛寺,寺外山林间有龛造佛像三千余龛,分为东南西北四龛,拱卫着汉昌城。因此这汉昌城,又被世人称作佛城。
书院讲坛是一个宽敞的空坝子,长约数百米,宽五六十米。向东突兀的石砌高台后是书院正堂,绝地耸起,石砖木楼,高六层,很是恢宏。讲坛又分为高低两台,下台端坐着书院修读的弟子,青衣长衫,寂然无声。上台渐小,前置一石几,当是鸿儒讲习之所。临山崖一边是书院回廊,此刻早被达官贵人和富人占据,靠山坡一侧,有许多天生的石台,此刻也早被一些发财人士捷足先登,有的还撑了帷帐以避寒风,燃着木炭火,饮着热茶,倒也惬意。
众多寒士则只能挤在平坝上,有人搬了石块当作板凳,为听一回讲座,只好不避风寒,这读书人看似柔弱,其实心性坚韧,倒真是令人佩服。
此刻时辰未至,平坝里一片嘈杂之声。左二正留意周围情形,感觉有人扯自已衣袖,低头一看,却是适才同路上山的穷书生李泽瑞。
“你们跑那儿去了,叫我一顿好找。”李泽瑞双颊微红,微微喘气,看来找得二人辛苦
“快,你们跟我来,再晚就没地儿了!”李泽瑞当先举步,招手让左二和燕玲跟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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