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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池尤再也不敢靠近江落。但现实却是,这个恶鬼犹如附骨疽,不断加深着对江落的影响。
池尤……
他摸了摸上的玉扳指,平静:“你不说,我也办法知。江落,我再同你说最后次,人鬼殊途。你下次见到他,必须当即通知我。如果不照我的话做,我不止会让他不超生。”
冯厉看向江落,冷冷:“会打断你的腿。”
江落埋头笑着的嘴角僵,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他。
黑发青年眼眶微红,哪怕没表情,也自股悲伤神色,冯厉蹙眉:“去把脸洗了。”
他面上的神色不容置喙,江落垂下眼,几秒后,起身去了洗。
江落捧了两抔凉水从脸上浇去,抬起头时,镜中的黑发青年神色略带阴郁。
江落很讨厌冯厉的态度。
从小到大,江落从没被人限制过举动,更没人轻描淡写地威胁江落:如果你做了这件事,那我会打断你的腿。
他与冯厉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冯厉虽然不说,但他却知冯厉收他为徒不过是因为他的天赋与实罢了,收他为弟,他就能为天师府做事。
冯厉绝不相与,否则在原书中,他也不会为了帮池尤报仇,冷眼看着原身这个族中弟被池尤折磨生不如死了。
大都是明白人,些事到为止就够了。江落可以接受冯厉让池尤魂飞魄散,却绝对接受不了冯厉对他的管制。
水滴从他下颔滑落,江落擦干净了水滴,收敛神情走了出去。
冯厉看着他已经恢复过来的样,周身的冷气回温了许多。
周无度在冯厉身后被吓摇摇欲倒,他朝着王三叹使劲使了个脸色,王三叹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先生,时已晚,您快睡吧。”
冯厉淡声:“关上吧。”
周无度走上前关上了视频。
屏幕黑了下来,江落坐在位置上,往旁边看,王三叹正拿着机快速打着字。
“我正在问先生会什么会生气,”冯厉虽然没在这里,但王三叹是不敢大声说话,“周无度说先生今天遇见了个女疯,上来就往先生冲去,嘴里嚷嚷着‘冯厉,我要和你共育下任天师’,差抱住了先生。”
江落脑补了下那副场景,差笑出了声,他心里稍微舒服了些,“先生怎么做的?”
“先生脸都黑了,”王三叹打了个抖,“那姑娘是池的人,当时池族老就站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感觉他们挺乐见其成的。”
能不乐见其成吗?
冯厉要身份身份,要能能,要容貌容貌。
在不了解冯厉的人眼里,冯厉确实是千里挑的丈夫。
但江落可以保证,冯厉以后的妻,如果冯厉不喜欢那就罢了,如果冯厉喜欢,那必然是“如果你敢出门,我会打断你的腿”的类型。
说不定要把人困在天师府里不让出来呢。
江落跟王三叹聊了几句,王三叹就打了哈欠,“不说了,你快睡觉吧,明天咱们早起。八钟就到目的地,师弟,你最定个六的闹钟。”
江落:“我知了。”
夜平安过去,第天早,江落就起了床,他和王三叹用完早餐后出了门。
王三叹给江落准备的衣服是身纯黑的唐装,他自己也穿着同样的唐装。衣服虽然样,但穿在两个人的身上,却着截然不同的效果。
下车后,王三叹默默和江落离远了些。
到了地方后,江落知参加的是谁的葬礼。正是在湘西比赛中死了的池旁系的葬礼。
灵堂内,棺材摆在正中。死者的照片放在桌前,池的人跪在棺材两旁,哭比上次在池尤葬礼上时要真诚多。
江落和王三叹上了香,在人群中找着冯厉。
江落些心不在焉。
他在索着件事。
算算时,这位池旁系死了已七日。八月份的天气,尸体腐烂很快,为什么不下葬?
王三叹突然加快了脚步,带着江落穿过人,恭敬地:“先生,我们来了。”
江落抬眸看,冯厉身边站着几个老者,圈人正在聊着天。老人中,其中个他曾在天师府见过,正是当时和老天师坐在起的池老者。
冯厉微微头,“过来见见几位族老。”
王三叹身为师兄,他率先:“几位族老,您几位瞧着又康健了不。”
“孩,”其中位老人笑眯眯地,将目光放在了江落的身上,眼中精光闪,“这就是比赛的第名?快来让我看看,沾沾第名的光。”
江落上前步,几位老人暗地里打量了他遍。卓族老不急不缓:“咱们也把孩拘在身边了,仲秋几个年轻孩就在后边玩呢,让他们也过去吧。”
王三叹看向冯厉,冯厉应允:“去吧。”
两个弟告辞离开,冯厉看着他们。天师府的唐装在人群中低调又显眼,江落更是无法令人忽视,多多人将余光偷偷放在了江落身上,优秀的人总是令人侧目。
但不论是活人是死人,对冯厉来说,情爱这些东西只会使人分心怯弱,犹如污泥脏水,即便尘埃不染的颗玲珑心,碰上了情爱这东西,也要变浑浊不堪。
他不喜欢情情爱爱,也厌恶旁人带坏他看中的弟。
无论是活人是死人。
冯厉收回眼睛,冷漠地:“几位族老可知,我这个小弟,个与众不同的恋人?”
几个族老对视眼,不明白堂堂天师为何会和他们说起这种话题,“哦?此话怎讲?”
冯厉看向池族老,“说起来,他的这位恋人,和池些关系。”
长相刻薄的池族老突然种不的预感。
他背在身后的微微发着抖,面上强行镇定,“难是我池哪个姑娘?”
冯厉冷冷笑了声,“正是你池早就死了的主池尤。他化身了恶鬼,可是缠着我的弟不放。”
“咣当——”
池族老瞪大双眼,保温杯摔落在地上。
离开冯厉几人后,江落并没去找卓仲秋几人。
他隐藏在了角落中,个个地从参加葬礼的宾客身上扫过。
池旁系第次死了人,江落不相信池尤不会来看这个热闹。
那只恶鬼很可能已经藏在了哪个角落里,恶劣地注视着葬礼上众人的举动。
江落的目光再次从棺材旁扫过。
两旁的哭声凄惨,几个人哭都软倒在地,简直令人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池尤这个正八经的嫡系、池掌权者死了的时候,可没这么大的阵仗。
江落不禁笑了出声,为了不被人当成神经病,他捂着嘴往后退了几步,怕幸灾乐祸的笑被旁人听见。
这么退,却退到了另个人的怀中。
这个人闷笑声,饶兴趣地问:“你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