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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请父皇收回成命。”
“儿臣请父皇收回成命。”
“儿臣请父皇收回成命。”
......
被景帝避而不见的楼盛安不顾静妃的劝阻跪在殿外一声声地喊着，恳求景帝收回赐婚的旨意。
但摆在他面前的红木大门一直是紧闭的。
这是景帝的态度，他知道。
不说皇上一言九鼎，哪能轻易收回，就是这次几道圣旨便藏了他的深意。
景帝坐在桌前，状似毫无听见外面的声音。
高公公垂首立在一旁，也不敢出声。
可即便这样，再压得住的人在听了一个多时辰的叫喊之后，也烦躁得很。
一把扫下了桌上的奏折，散了一地。
景帝胸膛不停起伏，他背着手来回踱步，强压下心中怒火。
“德福，什么时辰了。”他看向立在一旁的高公公。
“回陛下，申时了。”高公公轻声回答。
门外楼盛安的声音已经沙哑。
“让那个逆子给我滚进来!”他厉声地说。
“诺。”高公公弓身退了出去，低着头，站在楼盛安旁边。“殿下，陛下宣
殿下觐见。”
双腿已麻木，楼盛安艰难地起身。
待他站定后，高公公没抬头，低声说一句，“还请殿下三思而行。”
楼盛安一顿，没应他，抬腿大步迈进殿中。
这一刻，他是决绝的。
他那么艰苦的时候，他自己扛着，没来求过他。他从来就没有对他尽过父亲的责任，不仅如此，他待他，连后宫里最下等的人都不如。
自嬷嬷死后，他不曾奢望过他能对他有一丝怜惜。可如今，他竟做到如此地步，连他最爱的人都要被他剥夺吗？
他...求他，这一次就好。
“儿臣参见父皇。”楼盛安行的是跪拜礼。
声音沙哑，嘴唇干裂，景帝当作没看见、没听见。
没让他起身，景帝坐在上位上。
楼盛安跪在大殿正中，暗中握紧了拳头，衣领下，青筋暴现。
“请父皇收回成命。”
景帝在翻阅奏折，稳当当的样子，听见他的声音，面上不起一丝波澜。
“既是成命，又怎有收回的道理。”
....
整整一个时辰，没人知道他们在殿里究竟说了些什么。
楼盛安带着脸上干涸的道道血渍，跨步走出大殿。他面如死灰，目光呆滞，干裂的嘴唇快要渗出血丝，脚步有些虚浮，但他恍若未闻。
这一刻，他的心情是怎样的呢？
恐怕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
“哥哥，我就知道是你。”暖暖抓住将要离开自己脸庞的手，“为什么不见我？”暖暖的声音隐约带着哭腔。
想要甩开她的手，却又眷恋着温暖。他何尝不想念呢？
缓缓地坐在床榻沿边，把她搂进怀里。久违了...眼睛有些酸涩...
“你怎么能不见我呢？”暖暖这些天都吊着心，“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忍不住落泪了。
她想找到他，和他好好谈谈，和他表露心迹，但他一直躲着不见，她真的害怕他会做什么不可预料的事。
埋在她发间，闭着眼睛，“我也想你。”他轻声地说。
平复一下心情，月光照进来，依稀看见他的脸庞，暖暖抓住他的衣衫，“哥哥，瑾哥哥已经答应我了，他不会碰我的，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她眼里满是期盼，“等以后我们还是能在一起的。”她带着乞求，“好不好？”
月色下的她还是那么美，却那么让人心碎。
以后？他有什么能力能带给她以后？如果想和她在一起，摆在他面前的只有那么一条路...艰险的路...
“好。”楼盛安声音有些哽咽。
紧紧搂她在怀里。尽管知道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但他还是把她的头按进胸膛，不想让她感受此时他的绝望。
“以后的事，我来安排，好吗？”楼盛安捧着她的脸。
暖暖点头。
她紧紧环着他的腰。“哥哥，以后我们要有两个孩子，一个像你，一个像我。如果是男孩子，你一定要教他习武，要让他有阳刚之气，但你不能太过严厉，不过是强身健体，我可不希望他以后天天喊打喊杀的。”
想了想，她接着说。“当然了，功课也不能落下，男子也应知进退、有礼貌，也应有文人的风度。”
“如果是女孩子，也要好好教她读书，不求她极顶聪慧，但求她明事理。不论男孩女孩，都要教他们骑射。哥哥的骑射最好，便省得心思去寻老师。而且相处的时间多了，孩子们和你也亲...”
她还在叙叙叨叨，声音却渐渐的小了。呼吸声平缓，已然睡着了，抱着楼盛安的手，却没松开。
她描述的未来里有她、有他，还有他们的孩子。话语里散发的温暖是那么诱人，他何曾不想拥有这样的幸福？
但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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