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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上轻波荡漾,碧水东流,只得三两飞鸟渡,不见一叶渔舟。
来到扬州码头岸,浪拍砌返,十来只画舫兰舸,绿叶扶花,众星拱月般绕着一艘设计独特的小楼。
往日人流穿梭络绎不绝的渡口,如今已被人山堆得断流,人海之中还有几座新搭的竹楼。
远处古墙上,仍立有数不清的人头。
当下能坐着的,都是扬州城里城外的人物,热闹已经不足以形容如今的扬州码头。
欧阳山和许小松来到城门前,见得那里早已人潮涌涌。挤?是肯定挤不进去的。
欧阳山指了指门上城楼,许小松点了点头。
两人运气施展轻功,以城墙着力,数下功夫就踏了上去。
脚踩瓦顶,欧阳山和许小松没理会四周的喧哗,举目望去。欧阳山抱怨了一句:“老远了。”
某位剑客说过:“人生得意须尽欢。”
欧阳山尽得这七字精髓,一向也是如此施为。
他和许小松对视一眼,许小松还没猜到他的意思,但下一瞬就不用猜了。
那日他们踏波涛而来,今天他们又踩人浪而去。
欧阳山心想:没办法,凌空虚渡不知小松会不会,反正我还不会,借尔人头一用。
他飞跃而下,往着最近的楼房跳去。许小松摇头苦笑,脚下轻轻一踏就瞬间跟上。
还好如今欧阳山武功高了,不像昔日那般孟浪,起伏之间有点蜻蜓点水的味道,只是身后仍旧一片叫骂声。
两人在一处亭台顶上停下,亭阁之内或许是三几豪商,居然懵然不知。
欧阳山看着那边的歌舞台笑道:“这里好,现在江风拂我面,等会美人入我眼。你看得到她,她又看得到你。”
同样意思的话听多了,假的都变得有几分真,何况说的还是亲近的人。许小松都不禁有了一番春意在心。
许小松没有应话,欧阳山也没有继续说,因为那万众瞩目的台上一位女子莹莹走来,当即满场俱静,万籁无声。
那女子,轻轻作揖,檀口微张:“诸位久等了,现在就有请我们的花魁首蔷薇姑娘为大家献舞一曲霓裳。”
听到霓裳二字,许小松春风尽消,心中微微泛酸,暗道三个字:凌先生?
许小松的变化又岂能逃得过欧阳山的一双法眼。眼角余光扫过欧阳山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道:吃醋?哼。
正在处于情感复杂期的欧阳山心中一声冷哼,在自己的小本子上给许小松记下了一笔。
(旁白)每个女生的心间都有一个小本子,还不分古与今,男生们须当心。
就在此时,一只金丝挑花素白底的绣花鞋踏了舞台,同时吸引了许小松和欧阳山的目光。
银妆雪肌一点丹唇,乌丝温润尽系那碧玉簪,她看上去清丽脱俗,却又带着别样的妩媚风尘。
此时,只有一首诗可以形容。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曲声响起人舞动,万众之中,她居然看到了他,一笑嫣然。
许小松人迷蒙,心萌动,情不自已露出了两个小酒窝。
这下轮到欧阳山有了些些醋意淡淡缠绕。
繁华褪尽,人潮去,日落夜临,声渐微。
之后数日许小松没有去找冷蔷薇,冷蔷薇自然也没来寻许小松。
正如某人所说:情到浓时情转薄。
就像是一段来得快,去得更快的情感。又或者,这只是一场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爱恋。
秦晓风的面馆在匆忙又零乱之中开张了。
欧阳山望着那个写着“木语菜风面馆”的招牌,笑道一声:“莫名其妙啊。”
许小松和欧阳山入内坐下,不用选,这里一种面,还只有一种大小,菜厨子的阳春面。
作为堂内唯一一桌顾客,两碗面很快就端了上来。
只见淡酱色面汤清澈见底,汤上浮着大大小小金色的油花和翠绿色碎蒜花。
四“小”还在忙里忙外的,当下花脸猫似的的小语催促道:“欧阳哥哥,小松哥哥快尝尝怎样?”欧阳山笑道:“阳春面,我觉得最重要的就是汤头的一勺红油和一勺葱油。这看着不差,让我试试看。”
许小松没有说话看着他。欧阳山夹起一箸面又道:“面条夹着也爽利,阵阵香味扑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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