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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殿里供着三位尊神:中间是太上老君,右边是元始天尊,左边是通天教主。赵明作了两揖,走出正殿。东西两厢,分别是财神殿和痘神娘娘殿。赵明心想,这娘娘殿里一定是个女的,不知道江月会不会也成为神仙?要是这痘神娘娘也是虚位待人,江月能成为这个神仙该有多好,那样就可以天天和她见面了!才想到这儿脚下拌了一跤,差点儿摔倒。不知是自己分神还是神仙怪罪,心想,以后可不敢胡思乱想。不知财神是个什么样,走进去看看。
殿里神像倒有,只是年纪挺大,还塑了长长的胡子,脸白体胖人倒是挺和善的。
赵明觉得好笑,这财神一点儿都不像自己。年龄大小不说,自己整天在外奔波,风吹雨淋日晒的,哪儿会那么白净?别说自己没吃那么多的好东西,就是有些好东西吃,也不会这么胖,俗话说,吃胖了跑瘦了嘛!这或许是人们按自己的理解想像着塑的吧!大人们认为神仙都有道行,所以年龄就大。神不愁吃不愁穿,焉能下胖?
正在想着财神,见来了一个老妇人,破衣烂衫,进门就直财神殿而来。赵明想,这老妇人要做什么?应该躲一躲吧?方一想,其身已经进入了神像里。
老妇人跪在蒲团上,口里念念叨叨,从她的絮叨当中赵明知道了她的身世。
老妇人夫家姓宿,无名,人称宿氏,外号钢斧子。家贫,儿子痴傻,老大了也说不上个媳妇,没办法,只得用那唯一的女儿给这独子换了个媳妇。媳妇进门,来年生了个男孩,赶上国王换了个新宰相,发布了一项新法令,父子必须分居独立,儿子媳妇就借机分开了家,独自过起了日子。分家时,因财产分割和媳妇产生了矛盾,婆媳之间时常摩擦不断。应该给父母的养老钱粮不但不给,反过来还得向他们要。媳妇卞桃儿还蛮有理,说:“你们宿家的孙子,凭什么我养着?我从娘家又没有带着孩子来!”
她曾想,要像自己的婆婆一样用家法教育教育媳妇,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嘛!开始的时候,她想打,媳妇指着怀孕的肚子说,要打你就打这儿。后来就以掐死孙子相要挟,反而逼得她就范。媳妇却是得寸进尺,吵架后,媳妇把猪尿牛粪倒进井里,弄的水没法喝。家里的柴草,好不好的就让傻儿子给点火烧掉。儿子傻呀!要不然还能用自己的女儿给他换媳妇吗?媳妇能在这儿待下去,就已经很不错了。
媳妇进门的头几天,她在门外偷听,想知道儿子知道不知道干那事儿,却听得卞桃儿让儿子管她叫娘。她冲进去问,她嫂子,你说什么?卞桃儿反应倒快,说,我问他炕凉不凉?她接着说,炕凉你们就把被子摞起来。也不知道儿子听懂了听不懂。反正儿媳妇很快就怀孕了。她曾经想和丈夫宿大一起治治儿媳妇,宿大却总是支支吾吾,还说,算了吧,不瞎不聋,当不了婆婆公公。咱儿子能说上媳妇知足吧你!他一个人孤掌难鸣,也不得不服软。为了儿子、孙子,忍着吧!
宿氏求财神,让她发点儿财,有一点儿钱吧。有了钱,不用儿子媳妇供养了,也就不吵不闹了。
赵明听得心酸,觉得这老妇人实在可怜。看她那份虔诚,他又是第一次受人跪拜,不免动了恻隐之心。他打算帮助一下这老妇人,也顺便试试自己的法术灵不灵。
他隐身跟在宿氏后边,见她仍旧是嘴里嘟嘟囔囊,走一段时间就跪下磕一个头。在禹跸山相连的挂甲埠上,就在宿氏磕头的时候赵明将一块石头变做了银子,正好让宿氏的脑袋碰上。宿氏睁开眼睛一看,是一锭银子,顾不得头疼,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看了看四周无人,确定这银子是属于自己的了,回过头来对着天云观一个劲地磕头。她相信,这财宝是神赐给她的。起来后她把银子揣在怀里,欢天喜地地走了。
回到庙里,赵亮问哥哥哪里去了,说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赵明说我一直都在这里,可能是你也在使用隐身法术吧,我也没有见到你,一句话遮掩过去。
宿氏高高兴兴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翻过禹跸山,在禹皇河的源头上,她看到有十几个人在水里用一种不像盆又不像簸箕样的工具淘弄沙子。筛一会儿,剩下些末末就倒进碗里,亮晶晶的。宿老太发了财,心里高兴,话就多,她向那些人打听,说你们这是在这儿干什么?有一个人说我们在淘金。宿氏指着碗里黄澄澄的东西说,这就是金子吗?就这一点点,能卖多少钱?那人说你别小看了这点点东西,恐怕你种一年庄稼,也不一定能挣到这么多。宿氏更加好奇,说你也给俺两捧吧,让俺也家去淘淘。那人说行。宿氏摘下头巾,那人顺手铲了一锨放了进去。
宿氏喜滋滋地进了家门,急不可耐地把喜讯告诉了老头子,说天云观的财神真灵,一求就应。老头说,你说痴话吧你。宿氏说,不信你看,就拿出银子让老头子看。宿老头名字早已没人记得,村里人都叫他宿大。虽然少时家境还过得去,但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银子,拿在手里,惊得呆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宿氏说:“还有件奇事,一些人在山沟里掇弄沙子,说是淘金。人家给了我一捧,咱也淘淘试试,看能不能淘出金子来?你别这么痴看了,银子又跑不了。”
宿氏打开头巾,一拨拉拨拉出一块大拇指头顶大小的东西来,黄灿灿、亮晶晶的。
“啊!金子。”宿大惊傻了。他从小没摸过金子,可他见过。
“财神显灵、财神爷显灵、财神爷显灵啦!”宿氏听说这就是金子,也傻了。
宿大说这不是做梦吧?两人相互你拧了我一把,我拧了你一把,说疼,不是梦。宿大又说,敢情这是真的?两人又怀疑起来。宿大说咱们拿到集店上的钱庄里换钱试试?宿氏说行,老两口立马去了集店上。
在一家钱庄里,宿大抖抖擞擞地拿出这块金子,说换成银子,就递给了掌柜的。
掌柜的只用眼睛瞄了一下金子,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着老两口。看他们穿的衣服,麻布粗线的,老头的拐肘上还打了补钉,不像称金子的人。再看这块金子,是野生金,估摸着这金子不是淘的就是捡的,他们不会知道行市,就缓缓地说:“二十两银子,换吗?”
老两口原本谁也不敢指望能换这么多,当然愿意。可是宿大临时脑筋一转,像是做买卖讨价还价一样,说:“能不能再多一点儿?”
掌柜的想,这两个人是在打闯头,并不知道金子的真正价钱,说,再大一点儿才能算是“狗头金”,这块金子,小了点儿,成色虽然不错,可这只是外表,里边纯不纯,难说?说,最多给二十五两,不行的话,你们到别家去吧!
宿大不敢再抻,表示同意,掌柜的把买卖交给伙计,拿着金子到后堂去了。他高兴极了,今天他可发了大财了!这块金子,换上百两银子他也发财,就这么区区二十五两银子,就把两位打发了。他一边掂着金子,一边在心里笑话宿大:庄户啊,庄户!
伙计问宿大要换成什么样的银子?宿大说换成十两的一锭,五两的两锭、一两的三锭,剩下二两换成小钱。交割完毕,老两口还有点儿不太相信这是真的。
宿大换钱的事儿,被村子里一个叫“鹅子”的人碰上了。这“鹅子”心里装不下事,口无遮拦,像鹅子吃食一样才吃就拉,因而得了这么一个外号。他回到村里不久,就嚷嚷的全村人都知道了。宿氏刚进门,就有几个同年般岁的老太太过来打听。宿氏见瞒不住,就把财神爷显灵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儿子宿常、媳妇卞桃儿也过来了,原本不知道真假,听了母亲和人说,才知道是真的。
宿氏拿出二两银子交给儿子,说明天找几个匠人,给我把房子修修,剩下的给你。又拿出几个小钱,说出去打壶酒,买点儿肴,晚上和你爹好好的喝两盅。卞桃儿立刻换了一副笑脸,爹呀娘的叫得甜,说您二老坐着,我去烧水做饭,宿氏冷眼不去看她。
这宿氏也是个欺夫的主儿。宿大年轻时,家里日子过得超容,说媳妇挑三拣四的。媳妇娶进门,先给她来个下马威。婆婆信“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这个信条,丈夫儿子随着她。等到宿氏进门。一家人已经把宿大的三个媳妇打跑了。这么一家远近闻名的人家,日子过得再超容,也没人再敢把闺女往火坑里送。宿氏在家当姑娘时,隔壁有一个本家叔叔,叫小神气,能说会道,他把宿氏勾搭到手,两人生了个男孩。正好,小神气的妻子不生育,他就把这个孩子抱给老婆养着,倒强起借腹生子。这种事村里人都知道,传得又快,宿氏到了十八岁还嫁不出去。宿家四处托媒找人说媳妇,媒人只是应挡。宿氏自告奋勇,说,我嫁!
宿氏过门七天,婆婆就借着一件小事吹毛求疵地骂上了。先是说炒的菜淡了,说,你家里没盐吃,你寻思这个家里也吃不上盐吗?宿氏再做就多放了点儿盐,婆婆就说,你把卖盐的打死了是咋的?想咸死谁吗?宿氏说你做得好,你为什么不做?婆要找着由头,冲上来就打。她一动,就如同将军的令旗挥动,丈夫、儿子一同冲了过来。宿氏待婆婆冲到眼前,一把揪住她的鬏鬏,把她的头往下一按,用两腿夹住了她的脖子。丈夫冲到跟前,宿氏左手一把撮住他的档中,右手抄起拨火棍,指着公爹的头厉声喝道:“你敢上来,我把你儿子撮死!我知道你们家叫什么筋骨头,告诉你,你们是筋骨头,我就是钢斧子,专劈你们这种筋骨头。嫁到你们家怎么啦?没有金钢钻,我也不敢揽这个瓷器活儿。”从此,钢斧子这个外号,就成了她的正名。
一番较量,三人败下阵来,从此,钢斧子成了这个家的主儿。只是到了这些年,家里日子过得艰难,儿子长得歪瓜裂枣又痴又傻的,连个媳妇也说不上,也就说不上这个老来苦。
媳妇虽然没有她那么能耐,但她有本事第一个就生了个儿子,好不好就以掐死这个男孩子相要挟,说让他们宿家断根儿,同样把他们一家人的气势给镇住了。
宿大在所有的问题上,都听老婆的,唯独在儿媳妇这件事儿上不服着她。他们结婚当日,宿大知道了钢斧子不是处女,后来又风闻她在娘家有了一个儿子,就觉得自己吃了大亏,却不想想前面已有三个女人被他占去了初贞,总有一种报复的心理。家里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穷,不得机会,听说儿子不知道干那种事儿,就把心思落到了媳妇卞桃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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