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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自从她能看见鬼魂之后，最开始她并不能十分清楚地分辨人和鬼魂的区别，所以从不加掩饰自己能看到他们，然后就会被人家追上来问你能看见我？
通常碰到这么问的，她几乎下意识就判断出这不是人。
她盯了帽子男大概五六秒，然后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偏头，换只胳膊，又撑着下巴看另一边。
帽子男又绕到她面前，江小牧又盯着那张脸大概两分钟，然后放下手，抬头看天空。
总之，她变着方向的看星星看月亮，就是没看帽子男。大概过了十分钟，帽子男终于放弃了，然后走掉了。
江小牧松了口气，再一次将目光放到了人群里，似乎这样对比起来，她还是能看出来哪些不是人。
那些躲着地狱使者也要留在人世的人，什么时候才能解脱啊。
……
街上的人越来越少，车辆也越来越少，沈东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
时间已经差不多十点半了，江小牧看了眼手机，皱起了眉头，在通讯录里找出了徐半安的电话号码，正准备拨的时候，街对面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是沈东。
他戴着鸭舌帽，站在马路对面，在等绿灯。不一会儿，便走了过来，开始掏裤兜里的钥匙。
估计是因为江小牧坐在墙角的阴影处，这边路灯隔着有点远，光线不强，沈东没发现她，正当他掏出钥匙抬脚还是上台阶去开门时。
发现门角蹲着一人，正瞪着他。
沈东吓了一跳，差点没直接一脚踢过去，“坐这儿干嘛呢？”
“等你啊。”江小牧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往旁边一让。
“有事吗？”沈东拿钥匙去开门的手顿了一下，但还是去开了锁。
“没干嘛，来上班啊。”江小牧没好气道，边弯腰去提地上的东西。
“以后便利店十二点关门，取消夜班了。”
“干嘛要取消？”江小牧愣了一下，这附近半夜还开的超市就他们一家，晚上没事干嘛不上班，放着钱不赚是不是傻啊。
沈东没回她，打开门，从她身前走了进去，道：“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急什……！”江小牧的生意戛然而止。
随即，“啪”的一声，手上提着的盒子掉到了地上。
她瞪大了眼睛，停住呼吸，看着趴在沈东背上的那一团黑色的人影。
“叭！”店里的灯被沈东打开，他没有摘掉脑袋上的帽子，而是直接走到冰柜前，打开门，拿出了一罐饮料打开，仰着脑袋，准备一口气喝完。
可能是因为背上压了东西，他的身体显得有些要被压垮的样子。
江小牧站在门口，手脚僵硬，看着老板背上的东西。
那是个人，不，是个鬼魂。
浑身都是血，紧紧地趴在老板背上，就跟黏在上面似的。
沈东喝完饮料，像往常一样，直接向橱窗边的桌子走去，期间看了一眼杵在门口的江小牧。
他这一转头，埋在阴影下的脸就露了出来，只见右侧脸颊的脸侧，有一处没擦净的血迹。
江小牧当即脑袋炸了一下，手脚冰凉。
老板……老板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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