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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北离穿一身冷艳优雅的黑色修身长衣,如瀑的发半挽着束在耳后,眼眸婉转,尽是波光潋滟。她就静静地立在那儿,同那具尸体一起,面容丽质如斯,悲悯中,却难掩暗流汹涌。
青姨盛怒地望着她,努力想保持镇定,然而开口声音都是颤的,“你想怎么样?你能怎么样!”她没办法不在乎,可是,都到这一步了,她又怎么能退,她又怎么有路可退?盼望的这几年里,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天不是煎熬?说放手,如何容易?
阙北离从背后抽出刀反手刺在了尸体上,拔出,那上面已没有了血,只有细碎的腐肉以及尸液涌出黑紫色的创口,她淡淡地望着,没有一丝表情,眼里的冷漠让她看上去如同地狱修罗。
无论你是谁,对不起,我必须伤害你。
青姨发出兽一般嘶哑的叫声,形状骇人,她猛地朝这边扑过来,迅捷得根本不像一个老态的妇人。司凰这边却是比她更快,刹那之间身形影动,他敛目负手执刀,刀尖已在青姨眉心。就这样稳稳地拦在青姨与阙北离中间,强制将两人隔开,其刃亮若秋水,不起雷霆之厉,却如江海清光聚凝。不怒自威,这四字形容正好。
她不得前进半步。
阙北离一手再度举刀,映着屋内仅透过来的暖阳,映着自己决然的面庞,映着青姨眼中悲哀的绝望。她再度举刀而下,刀入钝肉,闷响惊心。她就是要摧毁她最后那点意志,必须要这样做,没得选择。
“我绝不会让我的朋友去给一个死人陪葬,若你不思悔改,执意如此,抱着两败俱伤不死不休的信念,我不好过,你也别想讨到任何便宜。”阙北离一字一句道,“若今日痛有十分,我痛三分,另外七分,我必定完完整整奉还于你。”她现在如同跨越天堑,要过到对岸,可是两方连接处只有一道孤零零的铁索,下面是悬崖万丈,荆棘横长。可是,她要过去,哪怕是将手中这具破败的尸体拆了作路,她亦要赌。
眼中似乎有泪闪过,转瞬即逝,阙北离笑,没心没肺也好,丧尽天良也好,她只坚持自己认为对的,这都是她的选择。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青姨脸上情绪已出现裂痕,隐隐有崩溃之色,她嚎啕大哭,“放开书儿!放开他…他是个可怜的孩子啊!”她跪坐在地上,泪流满面。
“你爱他对吗?”司凰道,“作为一个母亲,尽管你的孩子早已死去,可你依然爱他。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能不能追回,那样的爱都深入骨髓,不可能割得断,也不可能无所谓。”
青姨不说话,司凰看向阙北离揽着的尸体,接着道,“当年他死的时候,你并没有把他下葬对吧?坟场,只是一具空棺。你一直不甘心他的死,应该我们问你,你想干什么?”
“你只爱你的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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