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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小学初中都跟我是同学,现在高中我们又同班了。他也是个计外生,我俩关系不错,又因为他妈跟我妈是小学同学,知根知底的。所以我们在一起玩,家里也不会太担心会变坏。以前的变坏,就是跟人打架,或者去偷别人的东西卖钱。严打那个时候,情节严重的小偷也是会被抓起来枪毙的。我记得小时候,每次如果有押送犯人的车经过我们那里,全村出洞聚到马路边去看。犯人们都用绳子捆起来,一排排站在卡车上,低着头。围观的大人们就窃窃私语,猜测那些人都犯了什么事,哪些人会被最终押送到靶场吃“花生米”。这当然也是最生动的教育素材。我只要不听话,家里就用那些犯人来教育我。
胖子是个乐天派,一般胖的人似乎都有一副憨厚的皮囊,但不管多憨厚的的皮囊,也掩藏不了胖子那不安分的心。我跟胖子一起不知道掏过多少个鸟窝,但却从来没有掏出过几个鸟蛋,胖子有次倒是在鸟窝里掏到一条蛇,吓得从树上掉下来;我多次被他怂恿去最密的灌木丛里扳竹笋,回到家发现被虫子蛰的一身是包,奇痒无比。如果有机会遇到放鸭子的人不在,胖子就怂恿我跟他一起赶着鸭子拼命来回跑,有蛋的鸭子一受惊,鸭蛋就从屁股里面蹦出来。我们捡到蛋,飞快逃离,然后找个安静的地方烧火,支起自己带饭的盆子煮蛋吃。
我喜欢姚秋月那事,没有跟任何人说,这当然也包括胖子。起初我还怕他能看出点什么来,但是,很快我就发现自己的担心太多余。也许他比我发育的晚,但更大的可能是,他有了新朋友,就忘了老朋友。他的同桌是个男生,叫李哲,名字好听长的也好。外表亲亲秀秀,尤其眉眼给人很干净的感觉。后来胖子跟我说,别看他外表清秀文质彬彬,其实内里却有一颗狂野的心。我说,那不是跟你沆瀣一气了。
当时我很喜欢那种状态,有熟悉并喜欢的老师,有个自己喜欢的人坐在身边一起听课开小差。我的心情就像十月的阳光在稻田里跳跃,一切都是黄灿灿的。但是,第一次月考后,我才发现,自己现在不是在初中的慢班,可以随便考考就拿第一第二。月考成绩出来后,我只拿了个中上的成绩。这给了我很大的打击,因为我给自己定的调太高了,我感觉我是超了录取线几十分进来的,虽然没上重点中学,但是在九中我的成绩应该在前面的。唯一让我感到欣慰的是,我的作文被各个语文老师肯定,还拿到别的班作为范文去念。但这点欣慰不能消除我内心的感伤。我跟姚秋月说这次考砸了,下次要努力。她说她也一样,因为她考的比我还差点。但她并不为此耿耿于怀。
月考给我的打击,让我更多的去关心身边的其他同学。我发现高中真的与初中有很大的区别,同学都很努力,我观察到有六七个同学,全身心的铺在学习上,他们甚至很少跟其他人交流。压力莫名而来,我是由衷的佩服他们,甚至觉得他们都可爱无比。内心我也跟自己较劲,一定要比他们更加努力,才能取得比他们更好的成绩。因为在学校,好的成绩就是好的人缘。
胖子的成绩考的不理想,但是胖子不在乎,他要求自己及格就行,反正用心了,其他不管。我想这也是他那么乐观的原因吧。但是李哲却考的很好,这一点让我始料未及。我观察到他并没有一心铺到学习上,他跟胖子还有另外两三个同学经常一起玩,开小差,早自习背书也没见他读的有多大声。因此我料定,他应该是聪明过人的。如果再努把力,成绩可能会更好。当然也许他并不那么想,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我就希望自己能通过努力把学习成绩提上一个台阶。
月考一个星期后,学校组织秋游,骑车去水库边搞野炊,这着实让大家兴奋不已,每个人都憧憬着也整备着,我甚至为此兴奋到失眠。晚上睡不着就想着,这该会是多么多么好玩,我要不要炒个菜,姚秋月会不会跟我分到一组。跟自己说好要静下心来铺到学习上去的,这下又分心了,还几乎全部分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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