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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流着泪？”苏如碧摸了摸脸，一手湿凉。她发现秦凌生正在看她，不好意思地把手从对方温暖的手掌心里抽出来，“我去洗手间处理一下。”
手掌心瞬间空缺的感受并不好，秦凌生强行拉过那只想要逃脱的手：“不用了，我已经给你接好洗脸水了。过来洗吧。”
“刚才我跟爸的谈话你都听见了？”苏如碧小声地问。
“嗯，都听见了。”
“谢谢你没拆穿我的谎。”
秦凌生轻笑，眼镜片下一双总是波澜无惊的双眼绽放行踪不定的光：“你有你说谎的理由，善意的谎言可以帮忙打个掩饰，我不会安慰人，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难过，但是希望我的邻居是微笑的。”
苏如碧破涕为笑：“咦这可不像你说话的风格啊，怎么，get到本姑娘的好了？”
“快把你的大花脸洗洗吧，妆都哭花了，难看。”秦凌生难得坏笑。
苏如碧鼓起樱桃口，颇为可爱地送秦凌生一个大白眼，接过秦凌生早就准备好的毛巾，吐吐舌头，转身进了洗手间，关上门，背靠着门摊开毛巾。
“真没想到还是个很细心的人嘛。”她抚摸着毛巾上细碎的小花小声吐槽，有些感动。
不过感动归感动，今天晚上还有个重要任务——药倒秦凌生。
她快速把脸洗干净，妆容褪掉，五官更显清纯可爱，简单把凌乱的头发挽起来，扯下闪闪发亮的绿叶胸针当成头饰点缀头发，五分钟后一个清爽靓丽的苏如碧就回来了，没办法，时刻保持美丽就是她这种公众人物应该掌握的基本技能。
走出洗手间时，秦凌生正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见悉悉索索的声响睁开双眼，看见苏如碧神采奕奕地走过来。
“安明末这小子还没有回来，真无奈，已经很晚了，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怎样了。”苏如碧看着时钟，找话题。
“他们两个都是靠谱的孩子，做事懂分寸，况且这次你不也默许了吗？我们等他们回来就好了。”
“好吧，估计还要很久，无聊，剧本看不进去了。”
苏如碧假装厌倦地把剧本扔到沙发上，想让秦凌生安慰她，毕竟今天晚上的他格外体贴，如果不是知道他原本就是阴晴不定的人，她会误认为他爱上她了的。
可是正如她所知，秦凌生是个阴晴不定的人，看见苏如碧任性卖可爱的动作后，秦凌生忽然之间变得不耐烦，他脸上的柔和消失了，言语再度生硬：“那就不看，等着吧。”说完，便合上眼睛，把苏如碧干晾在一边。
他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曾经让他厌倦的脸，苏如碧刚刚的动作神态和那张脸的主人是那般相像，两个人从事着同样的职业，另他倦怠，可是苏如碧的温暖却让他不想拒绝，为了逃避，他闭上了眼睛。
最近这种矛盾的感受频频出现，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苏如碧对他的影响已经不容忽视了。这种影响不仅仅让他忆起那段失败的感情，更让他几年来平静如磐石的心受到撼动。
这种撼动很奇怪，像春日里落在脸上的柳絮，痒痒得想让人推开，但温软的触觉却让人留恋。过去如今两个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两个女子交替出现在他闲暇时的脑海里，刺痛却富有魅力，像沙漠濒死的人饮啜鸩酒。
不过这种复杂的感受苏如碧自然是体会不到了，她只看见秦凌生不悦地闭上了眼睛，觉得气馁，自暴自弃般地指着沙拉盘子：“这个，我吃不了，你赶紧吃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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