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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为期三天,这三天有些与众不同了:
晚上不必上自习课,学生自行处理;
学校图书室开放了,每次可以借一本书,在借书册上写上姓名就可以了;
第三晚上,学校组织去离学校不到一公里处的电影院看免费电影——《世上只有妈妈好》。
自行处理的时间,男生有的回家,有的溜到街上去看武打录像——没钱就在钉得不够严实的木板缝里看,或者等到最后十五分钟不收票了再进去看,有的呆在教室里温习一阵功课,然后回寝室睡觉。
白土唯一的好伙伴聂素华,跟着罗剑山一伙看录像去了,白土便只能自己跟自己相处——与书为伴。
第一、二个晚上,他都呆在教室里看小说。
因为别人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说得怎样怎样的好,白土第一次进图书室就借了那本书,但是打开来看,用了最大的意志力读完了前五十页,便再也没兴趣读下去了。
白土喜爱的书是情节精彩、尽力描写外部世界的书,而不是过多关注内心世界的书——他毕竟只是一个农村少年,不喜欢太崇高的体验,只喜欢热闹与新奇。
“唉,管他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长大了反正不当铁匠,也不去炼铁。”白土叹息着放下那本名著,有种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觉。
学校发的教课书都读过两遍了,已没什么新鲜,在不能回家也没有伙伴可玩的情况下,再找不到一本精彩的书来读,白土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
就在那要发疯的千钧一发之际,聂素华扔了一本《神秘岛》给白土。
聂素华的脑子总是十分灵活,以“王二小”为名,轻而易举就借到了这本书。
他对白土笑嘻嘻地说:“这本书用不着还了,是王二小借的,你藏着些看就行了。嘿,想找麻烦,就找王二小去吧——那小英雄早被小日本鬼子杀害了,就算送他一本小说,也是应该的。”
“小英雄被小日本鬼子残害,又被中国小刁民冤枉,太不公平了!”白土对于聂素华滥用聪明才智的事不以为然,对《神秘岛》却如痴入迷了起来,单凭书名就够吸引人的了,至于书中的那一个世界,就更不必多说了。
打开那本小说,白土就再不把这次运动会放在眼里了。
第三天有好几个运动项目,投标枪啦,掷铅球啦,跳高啦,跳远啦,他统统“仙人不管闲人事”,躲到一边,从衣裳下抽出书就忘了天地万物。
直到话筒里说了要进行女子篮球比赛,他才去看了四十分钟——周玉静文质彬彬,但投起球来特别准——二十三班能战胜二十四班,投进的那些球十之八九都是她的功劳。
白土不喜欢当啦啦队员,也没有人会逼他去当啦啦队员,但本班女生们的参赛项目,他却会不请自去。
女生们总是有几分可爱的,而男生却并非这样。
何况,女生的比赛,还有余梦云,还有周玉静。
而男生的比赛,罗剑山出现得太频繁了。
因为有本精彩的小说在手,白土中午回家,又用饭盒装了冷饭到学校,到放学的时间,又回到了学校后的山林边。
吃过冷饭,喝过山泉水,白土匍匐在一丛茂盛的灌木后面的草地上,沐浴着馨暖的夕阳,又探索起了法国科幻小说作家凡尔纳的“神秘岛”,很快忘记了现实世界。
也不知进入“神秘岛”多久了,白土突地听到一些女生情绪激动的谈话声,不由得合拢书,一边让眼睛休息,一边倾听起来——听那口气,似乎天要塌了。
一个女生气呼呼地说:“我们不应该输给那些臭三八的,真是气死人了。”
“气有什么用?谁叫二十三班有一个周玉静的?”一个女生咬牙切齿说,“那货看上去彬彬有礼,与世无争,但内里刚强着呢,想跟她蛮抢,根本抢不到手,会用手肘撞人——我肚子被她反顶了一下,现在还疼痛。而她投篮球,投出十个,竟有七、八个进球圈,而我们,最多只能进三、四个。”
这一听,白土听出了是二十四班的五个女生,输了球不服气,趁饭后散步开始说长道短了,暗想:“我亲眼看过那场球赛,周玉静是最讲规则最文明的——那个高大的女生想凭体力欺人,去不顾违规想抱死周玉静,挣扎中挨了一撞肘,那是活该。周玉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有原则的,而罗剑山用肘撞人,那才是耍霸、欺人。”
咬牙切齿的女生又说了起来:“你们帮帮我好不好?我们五人合伙揍给那货一顿——她被打怕了,下年不敢再参加篮球比赛,我们就赢定了——说不定就可以由体育老师带着去丽江或昆明比赛了。”
“对呀,这是好主意。”另外四个女生竟没头没脑地赞同了。
白土吃了一惊,冷笑着想:“这五个女生真是卑鄙无耻!我既然听到了这事,就不会让你们阴谋得逞——周玉静可是个好人,我会告诉她的。”
一个女生尖声尖气地说:“在校园里合伙揍她,那不好——她也有狐朋狗友的,她不大跟人亲密交往,但很讲义气,很多女生都会帮她的。她妈的,我长得有她的一半漂亮就好了。没她漂亮,打她几个耳光或踢她几下,也是很过瘾的。”
那个“有仇”的女生压低了声音轻蔑地说:“那些臭男生还说她是校花呢,我就不觉得她有哪点比我美。揍校花,把她揍成狗屎花,那才过瘾。”
一个浊声浊气的女生说:“校园里不能揍她,就在学校外边揍她吧——她好像会几招武术,我们装作跟她亲热地打招呼,然后一拥而上,按倒就揪她的头发,扇她的脸。”
“好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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