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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又取了父亲与母亲生前的几件衣物,自行去城门外不远的一处荒山中为父母立了衣冠冢,在父母墓前烧掉了对联,又取出一小刀,划破了自己的手掌,取了一段枯木,以指蘸血,在枯木上写下了“父何道原与母冯素琴之合葬墓不孝子谨立”。
那雪照行看着何复泉此举动,心中惴惴,小心地向何复泉道:“这葬墓划碑之事用寻常笔墨书写便是了,像你这般用鲜血书写不适情理,墓碑上染血,恐多不详,不论是死者不安,还是对你这书写者,都不是什么好事。”
何复泉向雪照行道:“不牢你多费心了,这是我家事,我愿如此,便这么干了。”
至此二人二马,踏上了北上的道路,二人行至淮水一线时,天色骤变。
时值秋季,本是秋高气爽,天高云淡的好季节,二人却在淮水这一带遇了大雪阻路,何复泉看着这纷纷扬扬的满天飞雪,不禁道:“原来这便是雪,我在金陵城生活十余载,从未见过雪是什么样子,更不要说如此大的风雪,这北方之景象,果然与南方天差地别。”
雪照行听他说着,却不敢苟同,他是去过比淮水更北的地方的,莫不说这还未到北方,便是在燕京城,这深秋之时,下如此大雪也是几十年不见的稀罕事,又哪里如何复泉所说的那样北方整日漫天飞雪?这雪下得当真奇怪。
遇到这等大雪,二人连个妥善的下榻之地都来不及找,便匆匆寻了一间破庙,稍作打整,歇下了。
是夜,二人共同点了一堆篝火取暖,何复泉望着这堆篝火怔怔出神,雪照行以为是他寻到了休整的地方,安顿下来,又想到了已故的父母,也并未多想,等到他都睡下了,何复泉还在呆呆地还在望着,雪照行也不知道他究竟发呆到了什么时候。
第二日天亮,大雪依旧是没有丝毫停顿的迹象,雪照行望了望还在熟睡的何复泉,见他睡得香甜,也不忍叫醒他,在他收拾铺盖之时,抬头一望,看到了何复泉躺着地墙角之上的墙壁上刻着几行字。
他不禁疑惑,进这破庙之前是没有发现这里刻着什么字的,他又仔细上前观看,但见笔画浅浅,是以锐利刀笔所刻,笔迹尚新,是刚刚刻下不久,他轻抚字迹,但见是两首小令—
忆江南·雪
北风咽,啸声满城阙,山河同变掩日月,烛火瑟瑟灯明灭,万里艳如血。
马蹄踏,霜白少年发,依依杨柳难还家,望断前路风雪斜,杀杀杀杀杀。
雪照行见了这两首小令,赞声连连,只道何复泉将这雪景写的有声有色,又以忆江南为题,他正是刚从江南而来,用此题着实应景。
但他又细细研读,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明是写大雪之景,却一片肃杀之气,这掩日月,灯明灭,皆是以朝廷国号代之,这明明就是两首反词啊,这种诗词让他人看见了那还了得?我若是背着他刮掉这两首咏雪词又太过可惜,难办,难办。”
思忖间他双手勾勾画画,心生一计,将这首词改动一些,让它彻底变成两首咏雪词,也淹没不了何复泉的才艺,于是这两首词被他改成了—
忆江南·雪
北风咽,啸声满城阙,山河同变掩日月,烛火瑟瑟灯明灭,万里艳如雪。
马蹄踏,霜白少年发,燕矶杨柳难还家,望断前路风雪斜,沙沙沙沙沙。
“以‘雪’代‘血’以下雪之时沙沙之声代杀杀杀”这两首词经他这么一改动还真的就变成了两首写雪景的词。
之后他又自己读了读他所改的这两句,心中依旧忧虑:“虽是改动了,明面上看去像是写雪之词,但有心人一读便把其中内涵读了出来,这词不能留,绝不能留!”
喃喃罢他便取了刀笔,将那两首词狠狠地刮了去,从此世间再没有人知道这里被何复泉刻下了的这两首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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