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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郁白张口便答“海兰江。是图们江的支流,嘎呀河的支流,布尔哈通河的支流。意味榆树之河。”
“来,吃了这狗肉,我等便是好兄弟。”
这时已经快入冬了,狗肉是一道东北在冬天吃的滋补大菜,宴席上都是粗人,也没有狗肉不上席的说道。
刘郁白抄起来一条狗排便啃了起来,一条啃完咂咂嘴,没尽兴,又抄起来一条,当这众人的面儿把自己的狗肉吃完了不算,还把那将门的也吃完了,又拿旁边桌上的狗肉来沾了蒜酱吃,这回吃狗肉吃到撑,往旁边一坐,一脸享受,把一众将门都看笑了,直呼是好兄弟。
这下那将门算是信了,直迎上来喝酒,满口老乡叫得真亲热。两人一连干了三碗,众人也热闹起来,又是一起干了一大碗。那李总兵直说不胜酒力,要众人只管吃喝,他便回了家。
那将门只管拉着刘郁白,挨个给众将敬酒,一一介绍了去。刘郁白倒是没记住几个名字,全当混了个脸熟。
敬了一圈儿,那将门才坐下与刘郁白细细唠嗑。
“现在这建州三卫不比当年了,十几年前,奴儿干都司开始预谋脱离管辖,这建州三卫自建州左卫西迁后,远离了与棒子国的交战,逐渐积累了实力。
首当其冲,就是建州左卫,原先不过六百户,后来竟发展到几千户,于是三卫的女真撺掇了奴儿干都司的各部女真,意图独立。
可先皇英明,组织辽东和棒子国联合对女真进行了压制,于是奴儿干都司才保到了现在。
可惜新皇是个不成器的,短短十一年间,竟然将军政搅和得一团乱,边军贪腐之风也是这些年开始的,吃空饷,喝兵血,兵都逃亡了。这辽东,兵额还算好的也只满六成,长年的苦难已经消磨光了这些兵丁的锐气,守城尚可,更不要说主动出击的了。女真经此一劫,想必要百年才能恢复元气了。
入建州三卫为官,最为凶险的,其实是棒子国,这些棒子,早些年趁着我大夏国无暇顾及,便将图们江外的我国土地几乎全部占据,可惜了那铁矿,从此棒子国划江为界,不时屠杀劫掠建州三卫,你此去建州左卫,离棒子国最近,也是每年棒子劫掠的重地,而女真人虽是悍不畏死,但人还没有棒子的军队多,又缺铠甲,建州三卫虽有工匠,但十几年前清剿的时候大多也带回了辽东,缺少兵甲,建州三卫只能靠近战和棒子拼,女真人死伤很惨重。
国朝立国之初便削弱四方附属,比如这棒子,前朝是当做养马地的,待前朝亡时,这棒子国有战马十余万,随时可出动骑兵数万,若是动员一下,可凑出十万余。
太祖遂以市价之三分之一购其战马,棒子国不几年便只给劣马充数,还派其太子来送死。至二世时,除强买战马外,还强买水牛,并不许牛角牛筋出关。棒子国遂消停下来。至三世时,棒子只有一万八千余匹战马了。
棒子虽只有军官有甲,马也不甚多,更缺乏制作强力复合弓的材料,但不缺铁和木材。依靠短弓射程,箭速和人数优势,往往能给女真人以重创,兄弟此次前去,已是冬天,当地的女真人少,你有这些人保命是足够的,但一定要小心棒子趁着图们江枯水结冰,过河去劫掠,虽有毛怜卫给你挡着,但别指望人家能替你挡住,毛怜卫多马,打不过还能跑,你打不过,这些人就真全交代了。”
“不知大哥有何良策。?”
“汝可交好在座之人,至建州左卫,可交好当地女真诸部,集合实力,打棒子国一个措手不及。吾有书信数封,在建州左卫附近,我关某人的话,虽不说绝对有用,却也有几分薄面。”关将门看在同乡份上虽有照顾,却也绝不说什么有事找他之类的话,毕竟各扫门前雪都扫不及,还管得了谁家瓦上的霜。
一众人吃喝了不少,至杯盘狼藉,刘郁白才晃晃悠悠回了驻地。
在辽阳卫住了一晚,次日一早喝了稀粥,刘郁白不待再相送,便动身去往建州左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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