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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趴地上,跳起来就要还手,可惜孙爱珍已经走远了,她骂了声老不死的,揉了下腰,背着筐朝上游走,嘀咕着:“等老四娶了万萍我看你还怎么耀武扬威。”
她是巴不得万萍早点过门,就老四那个脾气,孙爱珍要是敢对万萍横眉冷眼的,老四还不炸了,想到她以后受窝囊气的模样,老三媳妇就想乐。
…………
乔振华总算是找到乔友涛了,他在电话里软磨硬泡,对方接线员不堪其扰,去车间里找人,找了一圈,没找到乔庆杰,把乔友涛带过来了。
乔友涛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告诉乔振华,乔庆杰早就走了,他嫌在厂子里干活挣钱太少。工人们喜欢欺负新来的,乔庆杰又是那种受不了气的,有一次差点跟工头干起来,就辞职了。
乔振华心里咯噔一声,问他乔庆杰去哪儿了。
乔友涛也不知道,起先还有联系,后来就断了。厂子在郊区,人烟稀少,交通不便,又整天加班,他跟万筱筱都说不了几句话,更别说乔庆杰了。
乔友涛说:“我最后一次见杰子的时候他说他要倒腾点东西回去卖,我问他卖什么,他没说。”
乔振华放下话筒,有点恍惚,乔庆杰该不会就此失踪了吧,要不要告诉孙爱珍?不行,不能让孙爱珍知道,乔庆杰是孙爱珍的命根子,要是知道他不见了,孙爱珍还怎么活。
可要怎么找乔庆杰啊,那里是深圳,人多,又远。乔振华想来想去,决定给老爹发个电报,让他想想办法。
电报很快发出去了,等回信的几天真当是火急火燎,回信好不容易来了,竟然说不知道,根本没有见过乔庆杰。
乔振华懵了,乔庆杰真的就人间蒸发了不成。
乔振华没办法,想到了万萍,或许她知道呢。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找到了万萍。万萍正在用砂纸打磨剑柄,一身的木头屑子。
乔振华撇撇嘴,看她的样子真跟工人似得,白糟蹋了自己的好长相。
万萍瞧着他眼熟,想不起来是谁,这还是俩人第一次正式见面。
乔振华做自我介绍,说是乔庆杰的铁哥们。
万萍就知道乔友涛是乔庆杰的铁哥们,原来还有一个啊,“你找我什么事?”
乔振华来的时候想好了说辞,“你收到过杰子几封信?”
“干嘛?”
“我一封都没收到过,杰子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等他回来我要好好跟他算账!”他满脸的傲娇,生怕万萍不信,还哼了哼。
万萍失笑,都多大的人还为了这点事置气,“一共收到三封。”
乔振华心里一突,忙问:“最后一封什么时候收到的?”
万萍诧异地看他,“好像有……一个多月了吧。”她跟乔庆杰说了要办工厂的事,后来忙起来就没留意过信件。他有没再写过信,不是说好一个月两封的吗,还是广播的时候没有听见,也不对,要是没去拿,会一直广播的。
“乔庆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乔振华讪笑,“没,没出什么事。那个,我先走了哈。”他掉头就跑,跟有人在后面追似得。
万萍怔怔的,原著里,乔庆杰在深圳呆了三个多月,批了一堆衣服回来,在市里开了家服装店。算算日子,他走了也有三个月了,或许是太忙,没有时间写信,或许是在路上呢。她一下一下打磨着剑柄,有些心不在焉,乔庆杰不会有事的。
…………
到底是放心不下,第二天,万萍特意去了村委会一趟,询问有没有自己的信件。负责收信的工作人员把近段时间遗留下的信件拿给她看,没有写着“万萍收”字样的信封。
万萍默默把信件还给工作人员,恍恍惚惚地走出来。
她穿了套蓝色的工装连体衣——衣服是按照她说的样子杜家燕用缝纫机做的,待会儿还要去厂子里干活,她就没穿平常的衣服。
袖子挽到了手肘,小臂白的闪着荧光。脸上淌下了几滴汗水,已经五月了,天气热了起来,偶尔还能听见知了叫。
万萍到了工厂,戴上手套口罩,拎了一桶漆,蹲在墙角刷起来。
第一批成品做出来后,沈铭特意来了趟,拿了几个样品走了,让相关的人士看过,都达到了标准,打电话过来让继续生产。
当时万萍很高兴,干活特别有冲劲。结果给乔庆杰的事一闹,冲劲泄了大半,这人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连个音讯也没。
万秋生从村委会一路尾随而来,站旁边看大半天了,万萍都看没瞧见自个儿,他是穿了隐形衣还是怎么滴。要是沈铭来了,她一定巴巴的赶过来。
万秋生心里不服气,不就是开工厂吗,当谁开不起来似得,我还是书记呢,虽然是副的,也比他一个负责采购的公务员强。
大概万秋生没有想过,无论是政府部门还是企业,采购都是个肥差,很多隐性收入比工资高多了。像沈铭这样偷着办个小工厂,把自己生产的东西卖给单位,倒倒手就是不少的钱,政府部门又没有欠款,简直是稳赚不赔。
万秋生也没有叫万萍,自己走了。
万萍回头瞥了他一眼,真当她没看见啊,她是懒得理他,心眼太多,还竟是坏的。
万秋生回到家,跟万根伸手要钱,说要开厂子,万根脱下鞋就扔了过去。你看看家里还有值钱的东西吗,真正的家徒四壁。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万秋生不管,就是要开厂子,跑出家门,找两个臭皮匠商量去了。
三个人凑在一起,叽叽歪歪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要开厂子得有东西生产吧,生产出来得有人要吧,咱们什么门路都没有,怎么开呀。
万秋生一想也是,万萍有个沈铭帮衬,谁能帮他?万秋生一拍脑袋,对了,找镇长啊,镇长可是站在自己这头的。
隔天,万秋生骑着自行车去了镇上。也没说办厂,就说想帮扶村民,村里有穷的揭不开锅的,一家人就穿一条裤子,吃的也没有,天天去地里挖树根。
镇长摸了摸秃顶的脑袋,端起大茶缸喝了口茶,“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万顺干了这么多年的书记,从来没想过带着村民致富,你小子行。”他笑了几声,“想帮扶是好事,想到门路了没?”
“就是想不到才来请教镇长啊,您吃的盐比我走的路都多,您说怎么帮扶。”
镇长砸吧了会儿嘴,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张名片,“你给这个人打电话试试,就说是我介绍的。”
万秋生接过名片,印着某三合板厂的名字,“这个是?”
“你问问就知道了。”
万秋生满心疑惑,揣着名片回了村,先打了个电话——村里的电话已经装上了,对方喂喂两声,一听说是镇长介绍的,立刻态度和蔼,问有什么事。
万秋生就委婉的把要办厂的事说了,对方给了句话,“我们厂是做三合板的,收各种木料,你们那有吗?”
木料?那不就是树吗,太有了,村里到处都是树,有些都上百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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