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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说话牙齿都在打颤。
“二哥你没事吧?”
赵寅抖着手拍了拍身上的雪,整个人都懵懵的:“没、没事。”
“哦,”苏梅提起还在跟孙小狼学狼叫的小瑜儿往他怀里一塞,“那你抱着小瑜儿,我拎箱子。”
“嗷~~”小瑜儿叫到一半发现陡然换了地方,歪头瞅了瞅整张脸都被冻僵的赵寅,“啊呜~吃了你个丑鬼!”
赵寅:“……”
“小瑜儿,道歉,这是你二伯。”
“哈!哈!”小瑜儿舌头一吐,“我现在是只小狗,不会说话啦~”
“弟妹,”赵寅冲苏梅摇了摇头,“他还小……”
孙大虎提着儿子往胳肢窝里一夹,伸手拎起地上的箱子,“同志,你们去哪?我开了车,送你们一程。”
“不用了,”苏梅摆了摆手,“我们有人接。”
“小梅!”赵恪放下东西,回头一看,妻子和二哥都不在,怕苏梅帮体弱的老二搬箱子,便匆匆找了过来,“孙大虎?”
“赵恪!”孙大虎放下箱子和儿子,摸了摸兜,掏出包烟递上道,“你也来京了!什么时候到的?”
“刚下车。”赵恪抬手挡了下,“我不抽烟,有空聚聚。”
“好,你们去哪,要不要我送送。”
“军区大院,我大哥开了车。”
“那同路,”孙大虎笑道,“我也住军区大院,刚随我家老爷子调回来。”
“行,那走吧。”赵恪弯腰抱起两个箱子,边走边跟孙大虎介绍道,“我二哥赵寅,我爱人苏梅,小儿子赵瑜。”
“赵二哥,苏同志,”孙大虎冲两人点了点头,问赵恪,“过完年就走吗?”
“元宵过后吧。”
孙大虎双眼一亮,“抽时间练练。”
赵恪扫了眼他军装下鼓鼓的肌肉,笑着应了。
东西太多,后备箱装不下,赵倬跟阎铭将东西一件件堆在车顶,拿麻绳捆了。
“我车上宽敞,”孙大虎放下儿子,笑道,“你们过来几个,坐我哪吧?”
孙小狼的目光从赵瑾、林念营、小黑蛋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了小黑蛋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小黑蛋看着他眯了眯眼,随之下巴一抬:“黑旋风·大爷!”
孙小狼撇了撇嘴:“是够黑的,过来跟我坐吧。”
赵倬开的是苏国进口的嘎斯69吉普车,五座。
小黑蛋扭头数了下自家的人数,对比了下座位,双手插兜,拽拽地过去了。
赵瑾跟林念营对视一眼,跟孙大虎道了声谢,跟着上了车。
……
军区大院
秦淑梅一早就强撑着下床坐在了客厅里。
喻兰怕她受不了,拿被子给她围了双腿,膝上又放了两个汤婆子,脚边点了两个火盆。
“小兰,”秦淑梅瞅了眼钟表上的时间,催促道,“你快把被子帮我收起来,别让小恪他们看到了?”
“妈,”喻兰倒了杯热茶给她,“我听赵倬说了,小恪这次回来有事要办,最少也要住到元宵节,所以你这腿是瞒不住的。”
席楠端了碗刚出锅的丸子出来,闻言脱口道:“啊,住这么长时间?”
“小恪几年不回来,回来住个月把,怎么就长了?”秦淑梅看着她,淡淡道,“你和小寅结婚后,在家一住十来年,我可有说过什么?你大嫂可有抱怨过一句?”
“妈!”席楠面皮一紧,续而笑道,“今年哪能跟前几年比啊,那时候有钱什么不能买,现在你出去看看,拿着钱都买不到几斤粮食,我这不是怕,住在家里时间长了,一家人没得吃吗?要不,我们也陪你住到元宵过后?”
喻兰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拨了拨火盆道:“放心吧,小恪他们过来带足了粮食,吃不到家里一点。”
席楠惊讶了一瞬,笑道:“我们可不敢跟他们比,弟妹种了十亩地,多少粮食没有啊,我跟赵寅不过是拿死工资的教师,票证都是有数的,每月都恨不得数着粮票过日子。”
喻兰噎了噎,没想到这还是个脸皮厚的。
“二嫂羡慕我有十亩地啊,”苏梅抱着小瑜儿进来,笑道,“不用羡慕,过完年跟我过去,帮我收种一季,我给你一半粮食,你也不用这么可怜兮兮地每天数着粮票过日子了,以后没粮了,就来帮我收收种种,我保证,有我一口吃的,绝对饿不着你们一家。”
席楠:“……”
“小梅!”秦淑梅看着抱着孩子背光而立的女子,眨了眨眼。
“妈、大嫂,”苏梅放下小瑜儿,取下帽子围巾,冲沙发边的两人挥了挥手,随之笑容灿烂地冲站在楼梯口听了半天,心情复杂的老爷子笑道,“爸!”
“嗯,”赵儒生点点头,一边下楼,一边道,“带着孩子到火盆边烤烤火,别冻着了。”
“哎,”苏梅拍了拍小瑜儿,“叫爷爷、奶奶、大伯母、二伯母。”
小瑜儿瞅了瞅几人,口齿清楚地挨个叫了遍。
秦淑梅一边应着,一边推了把愣神的喻兰:“快快,快帮我把被子收起来。”
说罢,硬是扶着沙发扶手站了起来,“小梅、小瑜儿,快过来给我看看,渴不渴?饿不饿?小李、小李,快把刚炸好的丸子端过来。”
苏梅弯腰帮小瑜儿脱下大氅,牵着小瑜儿走到沙发边,目光扫过秦淑梅微微颤抖的双腿,“妈,你的腿?”
赵恪搬着箱子进来,闻言快步走到沙发边,探头看了眼,放下箱子,脱下手套,扶着秦淑梅坐下,烤了烤手,摸着她的双膝查看了起来。
“妈没事。”秦淑梅笑着推开赵恪的手,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看,“小瑾、念营、念辉呢?”
苏梅道:“在火车站遇到了赵恪的战友,他车子宽敞,就让几个孩子过去坐了。那位是个交友广的,一路上时不时地遇到一两个熟人,慢慢地就走在后面了。”
喻兰倒了茶给苏梅、赵恪,“喝口水,暖暖身子。”
苏梅接过茶冲喻兰笑了笑,捧着喝了口。
赵恪放下杯子,拿起一旁的被子包住秦淑梅的双腿:“肿成这样,没看医生吗?”
“看了,”喻兰道,“针灸、热敷、膏药、汤药,什么方法都试了,就是不管用。天天疼得睡不着,一到冬天全靠止痛药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