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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仲逸头也未回,只是随意摆摆手道:“借你吉言啦”。
身后依旧是那句:大喜事,大喜事啊……
刚刚用过晚饭的老窦头正半躺在那厚厚的铺盖上,桌前一张小木桌上放着一盘干果,旁边是一壶热酒,看样子是准备饭后小酌一番。
这老窦头的身体不太好,但喝点小酒的嗜好却多年未变,年过五旬的他早在十几岁时便成婚,但婚后并无子嗣。
后来不知何故随意找个借口竟一纸休书将内妻休了,如此便孑然一身,眼下患有病疾,甚是可怜。
照磨所的老张头所说,这老窦头也是刑部的公差,当年正是在陆本佑的手下当差,他与老张头年纪相仿,一起共事多年,所以今日与仲逸说起陆本佑时,老张头这才触景生情、有感而发。
此刻老窦头正欲独斟独饮,就此度过这慢慢长夜,谁知却听到窗外的敲门声,他有些意外的向外望望:谁会来这里呢?若是熟人,何须敲门,若是生人?
老窦头慢慢起身而来,他心中默默道:‘多年来几乎从无生人来访,不会是有人走错门了吧?’。
来到院中,老窦头便向外喊道:“谁啊?大门未上锁,自己进来”。
仲逸轻轻将门推开,隐隐可见一个消瘦的身影,他急忙施礼道:“不知这里住的是窦老伯?”。
窦老伯?老窦头眼神不济,看不清眼前的小伙子,不过听这声音,确实是来找自己的。
仲逸急忙快速上前将他搀扶住,微微道:“在下是刑部新来的照磨樊文予的好友,这几日一直在照磨所帮忙,听张老伯说……”。
话未讲完,老窦头却直言道:“哦,你是仲先生吧?老张头刚刚来过,他还说起你,你与新来的樊照磨都是从蠡县来的吧?”。
仲逸心中一阵惊喜:看来今日老张头确实想起了他的这位老友,怪不得早早就离开刑部,原来是跑到这里了。
“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请老伯收下”,仲逸将随身带的酒肉拎起,示意他进屋再说。
老窦头却不解道:“老张头只说与你谈起陆主事,顺便说了说刑部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我们只是闲聊几句,他并未提及说先生要亲自前来啊?”。
原来是这样?仲逸思忖着:对啊,老张头只是在谈话中提到自己甚至于樊文予的名字,可并无说他这位仲先生要登门拜访。
“哦,是这样的,晚辈在蠡县时就对陆主事的案子颇感兴趣,恰巧与张伯说起此事,樊照磨的宅院还未修葺完毕,晚辈一直住着客栈,闲来无事,便提着一壶老酒想在窦老伯这里借宿一晚,不知可否?”。
原来如此?老窦头这才微微转身道:“既是如此,有何不可?老朽一人居住,年纪大了,睡眠也少了许多,正好有个说话的陪陪,只是屋内有些凌乱,还望先生莫要嫌弃才是”。
“都是大老爷们,何拘这些小节?”,仲逸急忙将他搀扶进屋。
进到房间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凌乱,房中摆设不多,不过看似有人收拾过,灯光照耀下,老窦头的脸庞终于映入眼帘:因为年纪与岁月的缘故,确实老了许多,但精神尚可,并没有想象的那般憔悴。
至于说他可怜,或许是来自两个方面:当了一辈子差,职务一直都是原地不动;身边没有子嗣与老伴,孑然一身,算是一种外在与内心的孤寂吧。
有了刑部这层关系,老张头与樊文予的身份,老窦头自然对仲逸的身份不再担心,简单寒暄几句后便很快熟悉起来。
几味小菜,打的一盆热水,烫一壶老酒,几杯温酒下肚,二人很快便闲聊起来。
老窦头叹道:“说起来,老朽是伴随陆主事时间最久的,他也是我最钦佩之人,时隔这么多年,若说起陆主事的祖籍陆家庄的人,老朽还是留意一番,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仲逸微微附和道:“在蠡县时曾听过陆主事的谜案,随樊照磨到刑部后也听有人提起,晚辈十分好奇,所以便带着莫大的兴致冒昧来访。晚辈一直不解:陆主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当年的谜案为何没了下文?”。
话到嘴边,兴致正浓,老窦头举起一杯酒,脖子一仰便一饮而尽:“哎,此事说来话长,陆主事是被人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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