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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严格来说，我更想将你送去天正书院学习，但一来你早已过舞勺之年，入了书院无论是从头学起还是从中插班都不合适；二来，若是我将你保举进去，难免有走后门之嫌，同窗看轻都是小事，关键是你很可能因此而无法学得真意，当你学业无法跟上时，同窗又会在先生面前告你黑状，当先生对你有了恶感，你就会更加得不到真意……如此，便是个恶循环。”
这些人情世故，作为在更加没有道德底线的现代社会出身的杨谦看来，都是很正常的，如果不会发生那才叫奇怪，所以只是了然的点了点头。
见他很快就明白了自己在说什么，倪将军接着又说道：“所以我最后决定带你来此地，你若有缘，加入了机兽军后，自然可得些粗浅的儒术学习，军中也时常会请大儒讲课，只要你在开课地点附近，凭借机兽军军士的身份，也可前去听讲，等以后你能立下大功，就可选择去书院进修，届时你的身份则会变成机兽军新星，反而更加容易得到更好的教导。总而言之，你若有机缘，即便只是从一个小小机兽军军士为起点，也依然能有所成就，而你若没有机缘，那么就算我现在就给你保举进了天正书院，那一样毫无用处。”
其实对于现在处于无头苍蝇状态的杨谦来说，只要有人能给他指一个大致的方向就好，而这位将军不但给自己指了一条确切的明路，甚至还好像是生怕自己误会一样的解释了那么多，实在是让人感激不已。
最后杨谦深深的一个长揖，没有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直到起身后才问道：“不过将军说可以从这里加入机兽军，难道机兽军的选拔都是这样进行的？可是我怎么觉得……”
杨谦并没有把话说完，但倪将军却懂他的意思，直接笑道：“你是觉得这里太寒酸？”
“呃……既然将军也这么觉得，那么，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你倒狡猾，不过你说的没错，机兽乃国之重器，掌控机兽的机兽军若是选拔地点都在这种地方，那的确是太过寒酸。”
“其实在六年前，机兽军的军士来源只有三个地方，正规军队、豪门世家以及文官武将之家，至于平民、流民皆是不允许参与选拔，更别提北方胡人、东方倭人、极东土著以及南方蛮子，但战事毕竟常年进行，力量从来都是不怕大只怕小，自己给自己下绊找麻烦自然是不能行，所以六年前，兵部尚书和怀化大将军以战事吃紧为由，提议将流民、平民、外族也加入机兽军选拔行列，虽然受到了极大地阻拦，但最终二人力排众议，还是在益州、荆州、郑州、幽洲、杭州、广州六地开设了试点，然后从六年前开始，每三月开测一次，要么测完六年，要么六地集齐一万人，只要达到任何一个条件，那么此次试点扩军都会结束。”
在脑子里大概过了一下这六个地方所在的地点后，杨谦不由得有些奇怪：“这六个地方感觉好像……噢，我懂了。”
杨谦迟疑，是因为这几个地方太过于集中，最起码对于现在这个大唐国来说太过集中，以现代地图来看，如果按照这样开设试点，那么从北看，北京以北的蒙古、俄罗斯到北美洲的加拿大、美国一带的大片国土，随着距离越远，那么能招收到的人会随着距离的越远而越少，甚至加拿大一带的人连有这个试点的消息都不一定知道；而南方同理，本身因为地理因素，云南、贵州一带能招到的人就很少了，而作为最南端试点广州，再往南的泰国、越南、菲律宾、印度尼西亚到澳大利亚的大片土地，同样有着和北方一样的问题，但因为他所对照的是自己记忆里的现代地图，所以一时之间还难以解释。
不过没等他想好要怎么解释，他就想到了问题的答案，其实说实话，别说反对的大臣们，就算是皇上，甚至兵部尚书、怀化将军他们自己，多半也很担心机兽被外族掌握吧……
倪将军给出一副“你懂就好别声张”的表情又开口道：“顺便告诉你，此次开测已经是最后一次，刚巧就被你赶上了，所以要说的话，你还是有些缘分的。”
说完后不等杨谦开口就又说道：“好了，我军务在身急于处理，不多和你再说，这匹马就送你使用，顺便接着这个……以后若是有事，拿着这块令牌，可到京城倪家找我，此时我就先行一步了。”
看了看前方驾马小跑进城的倪将军，把手中那枚被丢过来的木质令牌收到衣服里，紧接着杨谦下马，就这样牵着这匹杀气四溢的凶物走向了已经近在咫尺的“难民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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