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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望着他。
何川又慢动作的把头缩了回来，屈着身子把下巴靠在自己胳膊上，声音有些疏离的说道：“你不懂。”
胡天向着没几颗星星的广袤夜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一步就跨到了何川身边的位置，侧着身子，单手撑着护栏对何川说：“那你说出来我不就懂了吗。”
何川听见发小的话，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胡天也不急，维持着自己的造型就这么等着。终于，何川像是开窍了一样，把脑袋朝着胡天的方向那么一侧，“你说，人跟人之间的因缘际会，是不是很奇妙啊。”
“嗯？”胡天对于何川提出的这个话题感到了些许意外，也觉得在情理之中，但是他没想好要如何探讨这个深奥话题，所以只能这么接茬：“为什么这么说呢？”
何川笑了，那个笑里有放松的意味，但是胡天还在里面看出了浓浓的无奈。
“你知道吗，王思思这个女孩子，我其实是有印象的。她总是来我的店里买小本子。其实很多女孩子都有那个爱好，但是她很特别，她每次挑的本子封面都很阴沉，跟她那种可爱甜美的外表真的一点儿都不搭，所以给我的印象特别深。偏偏她还真的就是我店里的常客，所以为了她的这个小偏好，我特意提高了深色封面的本子的进货量。哦，对了，现在我货柜里还有好几捆呢。不过，现在那个女孩儿不在了，那些长得不受一般女孩儿欢迎的本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卖完。”
何川的语气和眼神都随着他讲的话变得落寞起来，他紧接着闭上眼深深的叹了口气，像是在为那个过早就逝去的生命感到惋惜。
胡天是第一次听自己发小讲起这些，心绪也被牵动了起来。他想出声安慰何川，却不知从何入手，最后只能是沉默。
“还有张常顺，”没想到何川还有话要说，胡天注视着发小，疑惑他提起的这个人的目的，而何川则是变成一副夸张的表情接着说道：“就他啊，不是为了个打火机就揍了我吗。我对那件事印象也超级超级深！我当天晚上就反省了一下，我的那个小文具店确实占据那么有利的地理条件，也应该充分的发挥出便民利民的优势嘛。所以我第二天我就进了一批打火机，现在我收银桌上就还有一整盒放在那儿呢。结果…现在张迁的那个爸也不在了，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那么奇怪的大叔，到我店里来要打火机了啊。”
何川说到最后，又笑了一下，头和身子都向后弓去。
胡天又一次捕捉到何川笑容里的无奈，但是他还是没有说破，而是扭过头看向前方的居民楼，进而转移了话题。
“王海你知道吧。”
不明白发小突然提到这个人用意为何，何川眨巴了两下眼睛，对胡天说道：“知道啊，就是那个真正的犯人嘛。好像也只是个高中生是吧。”
“他自杀了。”
“什么？！”何川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因为太过震惊甚至都没发出声音回应，那句“什么”也是心中所想，并没说得出口。
“还没等我们起诉他，他自己让他堂姐带日料给他，结果悄悄藏了那种尖筷子，等晚上的时候捅穿了自己的动脉。第二天狱警发现的时候，人都死透了。”
何川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自己内心的感受。听发小的诉说，实在过于骇人。即使是沾有两条人命鲜血的犯人，选择这样的方式了结自我，终归还是让人觉得过于极端。
“所以说，人，确实是复杂的生物啊。既有杀了别人的心，轮到杀自己的时候也是那么干脆利落，不留后路。这样的人确确实实的存在于你我之间，仔细想想还真的有点恐怖呢……”胡天说话的语气拖到后面突然转变成阴森诡异风，听得何川也是起了一身鸡皮。
“喂！你有点儿正行好不好！”
“哈哈哈，我就是想跟你说，没事别想那么多好不好，你看，终归你在这世上还是牵挂多不是吗？”胡天说着用手指了指屋子里的那群人。
何川顺着发小手指的方向看去，这让他刚刚还惆怅不已而感到空虚的心，好像一下子又被填满了。
是啊，他还有更多爱他以及需要他去爱的人存在于世上，所以他的路还长着呢。
何川冲着自己发小笑了笑，不过这次眉眼间尽是欢欣和愉悦。是该把之前的行程放下了。
两位竹马发小一前一后的进了屋子，接着拉上了阳台门，很快又融入进屋里的一片祥和氛围。
所以，谁也没有注意到，这栋居民楼底下，在黑暗中有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透过阳台的落地门窗，一直在紧紧的盯着何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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