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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娴将信笺撕的粉碎, “本宫绝不能让天下人知道本宫曾嫁过那个人!明礼, 你还等什么?崔洛此人不能留下!”
自朱明礼年幼起,顾娴就不在他身边了,他对自己的母妃几乎是言听计从。换言之, 这一次崔洛的行径也的确威胁到了他本身的利益。
他一直以为自己会跟别人不一样,即便走上了那个位子, 身后的尸/首也不会多到惨不忍睹。
他甚至觉得自己一直是站在一个好人的角度去看待众生。
一个真正的夺嫡者不会如他一般仁慈。
可崔洛怎么就不懂?
她不仁就别怪他不义了!
“母妃, 眼下关键是先找出欧阳卿的下落,待那时再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崔洛。”朱明礼安慰道。
他很害怕顾娴惊慌失措的样子,更怕她会再次离开。
谁动了他母妃,谁就必须得死。
朱明礼本意不想致崔洛于死地,在朱明礼眼中,崔洛是个人才,也是个可用之人,更重要的是顾长青护着她。
杀了崔洛, 就等于和顾长青之间彻底闹了嫌隙。
朱明礼还得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过他依旧宽慰顾娴道:“母妃, 您放心, 儿子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您分毫,别说是一个崔洛, 就算是.......长青, 也不例外!”
顾娴身子软弱无依的倚在了朱明礼肩头, 长吁的一口气, “明礼,母妃这些年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你,咱们母子二人分开这么多年,都是那些人造成的,唯有你站在万人之上,母妃才不用再忌惮任何人,为成大事,你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朱明礼的眸色晦暗不明,他轻抚着顾娴消瘦的后背。幼时母妃那样高大,是他的天。可如今母妃在他怀里却只有小小的一团,或许是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特殊的地方,那里面只存放着他们的母亲。
对朱明礼而言,这天底下最重要的女子就是顾娴了,“母妃,儿子明白的!”
*
七月流火,近日的暴雨却是没完没了的下着。
一辆青蓬双辕的马车停在了户部大门口,两侧立即有侍卫上前,十分恭敬的替朱明礼撑伞。
朱明礼步子沉重,他脚踏水洼,溅起的污水沾湿了明/黄/色的太子锦袍,那/明/黄/瞬间就成了深黄色。
户部今日人人自危,尚书大人以重病之由请辞了,左侍郎更是扬言要与崔洛划清干系。
朱明礼踏足户部总衙门,一时间众人皆退去,谁也不敢沾上这趟浑水。
崔洛亲手煮了茶叶,自/太/祖开始,大明便没有修衙的习惯,不止是掌管天下财政的户部,其他衙门也很破旧,即便如此,大明国库也从未充/盈过。崔洛煮的茶叶还是前年的陈茶,随着热气折腾,还有一股子淡淡的霉味。
朱明礼的到来,让本就陈旧压抑的衙门又平添了一层威压。
裴子信站在门口蹙了蹙眉,崔洛对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多管闲事。
朱明礼神色不善,连那层伪装也卸下了。中堂之内只剩下朱明礼和崔洛二人,就连适才出现的随从也自觉退了下去。
崔洛微微一笑,给朱明礼倒了杯茶,虽然她知道贵为太子的他根本不会喝。朱明礼亲自来衙门,这算是给她最后的机会了。
“殿下,请坐。”崔洛道。
崔洛的行为已经是明摆着与朱明礼对抗了,可此刻朱明礼看着她,却见她一副问心无愧之态。
朱明礼冷笑了一声,那发霉的茶叶令他蹙了眉。
没错,他是做过见不得人的事,可像他这样身份的人,又有几人是两袖清风的,亦或是光明磊落?
谁还不是披着一层外衣!
总之,他不信有人能比他做的更好!
朱明礼落座之后,开门见山,道:“崔洛,你想怎样?”
崔洛并不是一点也不怕死,可以说,她比谁都怕死。
但每个人的死法不同,她选择让自己心安的那种。
“殿下是来谈条件的?”崔洛反问。
朱明礼不置可否,他不杀崔洛的原因之一,是因为顾长青,而更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现在不能杀了崔洛。
欧阳卿一日下落不明,他都得提防着她。
其实,朱明礼也后悔了,早知道崔洛会是如今这般难缠,他应该早就下手,以绝后患。那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对她存有幻想,总觉得她跟别人不一样,有种熟悉又怀念的感觉。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朱明礼不信这世上真有不爱权势的人,他自诩清高,不迂腐,但照样逃不了这个怪圈。
崔洛笑了笑,捧着杯盏,始终没有喝一口,“殿下,我的目的很简单,我希望殿下放过那些无辜的人,比方说我的师兄沐白。明辰已经远游在外,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那样的人对你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胁,你对付安王是你的事,但原太子一党着实无辜,还不至于满门遭殃。”
“所以说,你只是为了沐白?”朱明礼眼眸溢出森冷的光芒,像是蛰伏在黑夜里的毒蛇,随时可能吐出他口中的毒针,“你不恨我对付萧翼?”
崔洛不会恨?
她最恨的人就是朱明礼了!
若无他,世上会少很多难题,她也会少很多难题。
“我继兄吉人自有天相。”她声色一凉,似乎不太想说起萧翼,什么腹部中箭,头颅被割,还火化了.......她统统不去想。
崔洛转移了话题,“沐白乃文渊阁大学士,只是个头衔并无实权,殿下用不着杀鸡儆猴,那些支持安王的人,不会因此就惧怕。相反的,殿下的残忍会让有些人摇摆不定,殿下忙着清除原太子一党,其实只是多此一举的愚蠢行径。”
崔洛一语点破朱明礼这次大肆针对原太子一党的目的。
“沐白是软柿子,可任由殿下拿捏,但旁人呢?小心有人狗急了也会跳墙。”崔洛接着道。
大堂内,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在絮絮叨叨。
朱明礼闻言,眉头愈发紧蹙,他在这一刻甚至不明白崔洛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崔洛,你可知.....你可知我本意并非如此,是安王他逼人太甚,我等了张温多年,他身为皇叔,都在背地里干了什么?!”
崔洛觉得好笑,“行了,殿下休要说这话,张温今年才十五,与殿下年纪相差也颇大,你二人更是只见过几面,哪里来的情?殿下等的不是张温,而是张大人的辅佐!不要给自己戴高帽,在旁人眼中,其实就是一个心计而已。”
朱明礼彻底失语,崔洛似乎真的不一样了。彼时看着是一只温顺的白兔,可原来这只兔子也是长了獠牙的。
泸州紫砂壶里沸腾了起来,溢出来的茶液顺着壶身下滑,滴在炭火上,瞬间发出火花泯灭的声音。
沉默片刻,朱明礼看着崔洛,像是质疑她的话,“崔洛,你可知当初还是我救的明辰?你在晋江书院所收到的手笺也是我命人暗中送的。我不是你想象的那般无情!”
朱明礼是个很矛盾的人。
可他身处皇权的大染缸里,最终也没能保持住自己的本色。
崔洛对此一点也不惊讶,“殿下先听我讲一个故事,你听完这个小故事再说。”
朱明礼沉吟了一声,“嗯。”他到底还是想拉拢崔洛一次。不到万不得已,他很想留着她。
其实,崔洛并没有什么故事,她只是想告诉朱明礼一个道理,“曾经有个得道高僧,可他始终无法修成正果。于是他就问佛祖究竟是何由,佛祖就告诉他,他曾杀生过。但高僧却反驳,他说自己虽杀生,但也行善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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