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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空气,让人心神清明,无比畅快!
而不远处的初一等人则是暗抽了抽嘴角!这样幼稚的行为,小王妃做做也就罢了,毕竟是个女孩子,又尚未及笈!可是王爷可是已过了弱冠之年,又是暗阁的主子,堂堂的亲王!怎么也会做出这等幼稚的行为!
元熙拉着静依的手道:“来,我今早先派了人上山,在这里搭了帐篷,点了炭火,你先进去歇一歇,暖一暖身子了,再来作画。”
静依满脸的笑意,“元熙,你总是如此体贴周到!真好!”
元熙淡笑不语。二人在帐篷里围着炭炉坐了。元熙又在静依的怀里塞进了一个手炉,才放心地坐在了一旁。
“启禀王爷,属下等在不远处,发现了一样东西。不敢有所动作,特来请示王爷。”
“什么东西?”静依问道。
“这,还是请王爷和王妃亲自过去看看吧。”初一似是有些为难道。
元熙扶了静依一同出了帐篷,到了初一所指的地方。
“这是什么?”元熙问道。
“回王爷,属下也不知道。刚才属下来此巡视时才看到的。即刻便请初侍卫禀告王爷了。”一位守在原地的侍卫道。
静依上前凑了凑,看着一个似是一个棋盘。“将这里的积雪都清干净,看能否露出它的原貌!”
一干侍卫们便开始清理这里的积雪。只是似乎是常年累月堆积所致,这里极难清理。
“依依,咱们先去帐篷里歇歇吧,这里恐怕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
静依点点头,便随元熙进了帐篷,“元熙,我看你见到那东西并不吃惊,你知道那是何物?”
“听说过,也是第一次见到。”
“听说过?可是有什么故事?”
元熙拉着她的手在炭炉旁烤着火,“这是传说当年有一位世外高人与一位得道高僧共同布下的一局棋。”
静依摇摇头,“未曾听说过。你快说与我听听。”
“传说这是大渊开国前正逢乱世,当时天下闻名的世外高人天机子和一名法号为悟明的高僧在此设下了一个棋局。据说是一局死棋。传言,能解开此局者,便可得天下!可谓是惊动天下!”
“不过一局棋而已!太荒谬了!”静依摇头笑道。
元熙却是一种极为复杂地眼神看了静依一眼,道:“可是大渊的开国皇帝李清,便是当时解开这惊世局棋的人。”
静依听了,笑容僵在了脸上,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元熙!这也太巧了吧?“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布下的疑阵呢?”
“故布的疑阵?”元熙瞪向了静依。
静依笑笑,“你先别瞪我。我知道他是你们的祖先,是大渊的开国皇帝,是你们自小便崇拜的对象!可是元熙,我这个人就这一样不好,不相信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罢了,现在说这个也许有些不合时宜。待会儿等他们清理完了,再说吧。”
元熙的眸子中似是有着一抹火焰在跳跃,可是绝对不是怒火!静依刚才的话,虽然可能会让人觉得她是对大渊开国皇帝的大不敬,可是却也是有些道理的!虚头巴脑的东西?呵呵,这个静依还真会形容呢!
“元熙,反正也是这样等着,不如我到外面去画画,你陪着我,好不好?”静依突然出声道。
“好。”
元熙站在静依的身侧,看着她挥毫泼墨,那专注的眼神,熟练轻巧的动作,无一不吸引着人的眼球!见她笔下,简单几笔便将这山下的景色勾勒出了大概!轻轻几点,便见了山上的点点清翠!那娴熟的技艺,那豪迈的画风,那磅礴的气势,将这眼前的景色是画的惟妙惟肖!
元熙的眼睛时而在静依的笔下流连,时而盯着静依专注的神情,似是看到了比华齐峰更加纯净的美景!现在的静依,只让人觉得她是肆意率性的!是清华无双的!这样的静依,是他从未看到过的!也许这样的静依,也只有在这山巅之上,在俯视芸芸众生时,才会出现这样高贵如端阳,清华如明月的气质!
很快,静依便勾勒出了几张不同角度的华阳山。元熙看着那几张画纸,眉心一拧,不悦道:“依依,该休息了。”
静依却是恍若未闻,手中的笔不停,仍是飞速地挥舞着。眼睛也是盯着前面的景色,似是深陷其中,拔不出来了。
元熙的眉心再拧了拧,“依依,差不多了。该休息了。否则,你会得伤风的。”
这一次,元熙的声音稍稍地拔高了。可是静依却仍是如同未闻!双眼甚至是连眨也不眨地直直地盯前眼前的景色看。
元熙只觉得自己的眉心快要拧到一起了。可是又不忍真的打扰现在这个状态的静依。略一思索,只见其大手一挥,竟是将一旁的一棵松树给震得晃了晃,枝干上的积雪扑漱扑漱地掉了下来。静依只觉得右边的景色似是有些朦胧了些,惊道:“下雪了?”
“哪里是下雪了?是你被冻的出现幻觉了。快走吧,进去休息一下。”
“可是,这里这般冷,一停下,那墨便不能用了。”
“不能用便不能用。你已经画得不少了。”
“可是,元熙。”静依的画未说完,元熙便冷声道:“你忘了昨天答应我什么了?”
静依一呆,这才想起了自己昨天答应过元熙的话,嘟囔道:“知道了!没忘。不画就不画。”
元熙也不理她,径直拉了她的手进了帐篷,一把将她按在了软凳上,守着炭炉。静依刚坐定,便觉得怀里又多了样东西,可不正是手炉?
静依看了看元熙,见他黑着一张脸,显然是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了。
“元熙,那个。你别生气了。我刚才只是太专注了。一想到,那墨万一被冻了,不能用,今天便不能再画了。所以才会有些着急。我不是故意不听你的话的。”
元熙却是理也不理她,只是沉着脸坐在那里。
静依见这招无效,又想了想,小声道:“好冷呀!怎么会这么冷?”
话音刚落,便觉得自己的一双小手被元熙的大手给裹在了其中。“瞧你这手冰的,你若是再画,你这双手还要不要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静依撇了撇嘴,却也是知道现在元熙是真生气了,不得惹!再说了,自己下山还得全靠他呢,说什么也不能将他得罪了。“元熙,我刚才画的画,你都看到了。觉得如何?”
“还行!”
“呃?”
元熙这才抬眼瞥了她一眼,道:“画是不错。可惜人不怎么样,似乎是很渐忘!”
静依被元熙这话堵的有些气闷,不过就是一时忘了,顶了他两句吗?至于生这么大气吗?
“现在怎么样?好些了吗?”元熙问道。
静依点了点头,“好多了。”
初一在帐篷外禀报道:“启禀王爷,已经清理好了。”
“哦?走,咱们去看看。”
二人到了那里一瞧,果然是一局棋!二人围着棋盘看了半晌,元熙神色复杂道:“依依,你现在怎么看?”
静依摇了摇头,“我对当年的事情并不了解,所以也无法妄下断言。”
“哦?你刚才在帐篷里不是说的还挺热闹的?”
“那不同!这盘棋局,很明显是暗指了两方势力。将天下的兵马分布隐喻在了这棋盘之上。可是我对当年的那段历史并不熟知,所以才无法下断言。”
“那你还认为,这是有人故布疑阵?”
“当然,不排除这个可能!再厉害,这也只是一盘棋!元熙,我们可以将天下大势隐于棋中,可是却无法像操控棋子一样,去操控天下,去操控这类似于棋子的人们。”
元熙摇摇头,似是有些不赞同,“既是棋子,为何不能掌控?”
“元熙,这天下之人,只能说是类似于棋子,而不能说是绝对的棋子。”
“为何?这二者有什么不同?”
“这不同,可是大了去了!元熙你想想,你我二人在此下棋、论棋。这棋盘上的一切都不过是死物罢了!就算是再将天下大势隐于其中,也只是隐喻!而非是真实的!所以,还是死物!”
元熙眉心一紧,似是明白了,点头道:“有理!你的意思是这棋盘上的一切都不过是死物罢了!所以才极为容易掌控。你想让这黑白子落于何处,便落于何处!可是人却是不同的!人是有生命的,有思想的,并非是这般容易任我们掌控的,你说的,可是这个意思?”
静依点点头,“此其一。其二,这天下最不稳定的是什么?最稳定的又是什么?”
元熙看向棋盘,久久不语。
静依淡淡一笑,也不打扰他,转身进了帐篷。不多时,元熙也是进来了,双眼定定地看着静依,却是不语。
静依冲着她微微一笑,带着浓浓的暖意!仿佛是这冰天雪地的一缕暖阳,照进了元熙的心房!元熙心中一暖,缓步向静依靠去,细细地看着她的眉眼,轻轻地将她揽在了怀里。
“依依,我该如何谢你?”
静依却是笑道:“元熙,我穿这些也太重了些,好累!”
元熙听了,低低地笑了几声,“走吧。咱们下山!”说完,便一手抱了她的腰,出了帐篷,“初一,下山。你先去找阿不,让他在村子的那条杨河边儿上等我。”
“是!”初一说完,便下了华齐峰。
元熙抱了静依在几名侍卫下去后,也是飞身而下!这一次,元熙用的轻功就算是不多,可是凭着两人下冲的力道,这下山的速度也是很快的。静依只觉得阵阵凉风自脚下灌入,脸上也只觉得被风吹的面皮有些发紧。只好将头埋在了元熙的怀里,再不敢探出头来看四周的景色了。
下山总是比上山快的。没多久,便到了半山腰的杨村。
杨河旁,阿不早已是等在了那里。
“奴才给王爷、王妃请安!奴才代杨村的村民先谢过王爷和王妃的救命大恩!”
元熙抬手道:“快起来吧。救人的,是晴天公子,并非是本王。”
“奴才明白。若不是王爷和王妃多方筹备药材,村民们好的哪里会有如此神速?若不是药材来的及时,只怕杨村的村民会有不少撑不过去的。”
元熙淡笑道:“阿不。看来,你的心始终还是念着这里的。”
阿不的脸上一僵,再度跪下道:“回王爷,奴才无论生死都效忠王爷,绝无二心!”
“你起来吧。本王不是这个意思!你本就是僬侥人,在这里出生,若非是当年的那场瘟疫,只怕你也是在这儿活的好好的,哪里会遇到司航和本王?”
“回王爷,奴才若是没有遇到王爷,只怕这一次,杨村就不保了!”
静依淡淡道:“阿不,你可想留在这里?留在你的父母曾经生活过的土地上?”
阿不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静依,低头道:“启禀王妃,奴才誓死追随王爷!”
元熙走近他道:“追随本王?你真的不后悔?”
“回王爷,奴才不后悔!”
“好!”元熙朗声道:“既如此,你便留在这杨村吧!”
“王爷!”阿不急道。元熙冲他打了个手势,制止他再插话,“阿不,你是我身边得力的人。这些年,你一直在封城,虽与我见面不多,却是极得我的看重的。后来,你又在王妃身边做了几天的侍卫。也是得了王妃的称赞!本王让你留在杨村,是想着让你在这里好好地治理杨村。你仍是我平王的人!本王会暗中派人相助于你,由你顺利地做上这杨村的里正。而你的责任,便是将这里治理的井井有条,人人得以温饱!你可有信心做好此事?”
阿不这才明白了元熙的意思,这是要让他留在杨村,安抚这里,顺便使他们的族人,彻底地归顺于他。最起码,是不可以给王爷增加麻烦!
阿不想明白了,便道:“回王爷!奴才一定谨遵王爷吩咐,将杨村治理的井井有条!它日,王爷再来时,这杨村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定然会是另一番景象!”
元熙和静依见他听懂了,相视一笑。“那个小五子看着倒是机灵,你以为如何?是否可用?”
“回王爷,这小五子在封城的药材铺子里学了两年的徒,又做了三年的伙计。对药材还是熟悉一些的,而且此人聪明伶俐,应该是个可用之人。”
元熙点点头,“那你便尽量说服他,让他留在杨村帮你吧。其它的本王就不再多问了。若是有什么难事,你知道如何联系暗阁。另外,王妃此次前来,带了不少的书籍,你回头找人将这些箱子抬上山来存放好吧。”
“是!奴才明白!奴才定不辱命!”
元熙笑了笑,“你且去吧。本王在封城,等着你的好消息。”
“是!奴才告退!”
静依看着阿不远走的背影,轻道:“元熙,阿不年纪尚轻,只怕是震不住这些村民的。”
“你放心,我早已安排好了。再说了,阿不的身手,别说这小小的一个杨村了,就是封城,能及上他的也不多!他吃不了亏的!”说完,伸手抱了静依的腰,“咱们走吧。这里虽是半山腰,可是风也是极凉的。”
“初一,快去命人准备热烫,给王妃暖暖身子。”元熙刚下山,便吩咐道。
“慢着,多准备些。每个都要喝一些才好。”静依嘱咐道。
“是!属下这就命人去大锅煮。”
二人进了帐篷,静依脱下了身上的大麾,轻叹一声道:“累死了!”说完,看向元熙道:“你穿的为何这般少?反而手还是那样暖?我穿了这么多,快要将我压扁了,反而还是觉得冷嗖嗖的!太没道理了!”
“呵呵,我有内力护体,你没有!自然是要差一些的。”说完,上前紧紧地拥住了静依道:“依依,今日在山上还要多谢你的提点了!若不是你,只怕我还深陷在迷涡出不来呢。”
“元熙,你想通了便好。”
“依依,这天下最稳定的便是民心,最不稳定的也是民心。我说的可对?”
静依只是笑看着他,不语。
元熙又道:“你说的对!那盘棋局,不过就是个障眼法罢了!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就是太过自以为是了。自以为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却是不知,他早已是忽略了最重要的东西。如此一来,原本的最有把握,反而可能会成为最为慌乱的一个。”
静依点点头,“你能想明白便好。要知道,这世界上最大的变数,不是什么阵法,也不是什么棋道,而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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