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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缓缓来到阶前,都垂手肃穆,不敢造次,贾河七整了整衣衫,上前道:“幽冥左判官贾河七及常氏兄弟奉我家大王之命前来敬拜鬼婆婆!”
铁沧澜大是惊讶,这幽冥世界居然有这么牛的人,不知是怎样的一位婆婆。连这几位也对她如此敬重,
“将圣王留下,尔等先出去吧!”一个天籁般的声音幽然而起。铁沧澜心中大喊:“哎呀!好好美的声音”魂魄一阵飘然,听得如醉如痴,早不知身在何方了,贾河七拉他走,却只拉走了三魂,七魄却痴在了那里
黑无常气的上前揪住那七魄,卷作一团往怀里一塞,告了声罪,方才出来。
铁沧澜这窝屈,在里面一顿横踢乱卷,哪里伸展的开。来到外面,黑无常才将他掏出,胡乱塞回他三魂里面,笑道:“你小子居然敢如此的发痴,不怕雷劈了你!”铁沧澜抖了抖身子,哪里抖得开。
嘿呦!但见那铁沧澜左眼珠子在鼻子上,右眼珠子挂在耳朵上,右胳膊还在裤裆,左胳膊还在后背,右脚插在肩膀,左脚倒是站着,整个一金鸡独立大劈叉。
铁沧澜大怒,想喊却喊不出来,原来他的臭袜子还塞在自己的嘴里。
贾河七笑眯眯上前,撑胳膊拽腿又给他按上眼珠子,那铁沧澜方才缓了过来,大怒道:“就是雷劈也是劈我,干你鸟事!多管闲事!”
“鸟事?是什么?”
“鸟就是‘鸟事’都不知道,没知识!懒得理你!”铁沧澜气的跑到一边坐了,一边穿袜子,一边呼哧呼哧喘气。常氏兄弟大笑不已,还是贾河七上来劝道:“他乃是为你好,你若见了她容貌,魂魄免不了散碎的七零八落,到时谁来救你?”
铁沧澜气归气,好奇之心却勾了起来,不由问道:“这幽冥世界不是阎王、判官、黑白无常的天下么,怎惧怕一个婆婆?”贾河七一怔,“阎王?什么阎王?”
“你们的大王呀?难道不姓阎么?”
“闭嘴,胡说八道,谁说我家大王姓阎!”常在佑怒道。
“不姓阎?那姓什么?”
“姓岂是我等敢称呼的么?切莫在胡言乱语!”
“那这位婆婆怎么称呼,难道是孟婆?”
“呦呵,你也知道孟婆?”常在佑笑道。
“地球人都知道,我怎能不知?”
“呵!孟婆的名气还真不小!”常在佐插嘴道。
“不过这位婆婆可不是孟婆,她是鬼婆婆!”贾河七笑道。
“切~!在这里的婆婆哪一个不是鬼婆婆,有什么稀奇?”
“她的名字就叫鬼婆婆!”常在佑大叫。又道:“这小子脑筋不大灵光,笨得很,也怪不得人家揍他!”
嘿!又来了,铁沧澜只做没听到,又问:“她有什么道行,连你们都如此敬畏!”贾河七接道:“在这幽冥界百年一小劫,五百年一大劫,每千年一个生死劫,我等全仗这位鬼婆婆恩德,才能过那重重劫难!”
“所有的鬼都有这样的劫难么?”
“非也!投胎的自然就没了!”
“哈!原来是有求人家!怪不得你们如此模样,我也不需劫难,到时投胎便是!怕她何来?”
“住嘴!”常在佐一把捂住铁沧澜的嘴巴,小声道:“再胡说八道,老子摘了你的嘴巴!记住了!”铁沧澜不怕鬼婆婆,黑无常还是怕的,嘴巴若被摘了去,可不是闹着玩的。只好点头,常在佐方才放开他。
铁沧澜好奇的事情实在太多,也难怪,有那个鬼能有他这样的奇遇呢?大都入了鬼门关,或不肖月余已投胎去了。于是又问:“你们将圣王送来此地,可是让鬼婆婆替他度过劫难?”
贾河七叹道:“哎!羲王将元神给了娲神,现在是没有灵魂的魂魄,我们的魂魄双锁只能维持他数日光景,以后,就要靠这位鬼婆婆了,也不知”
“圣王为何将元神给了女娲娘娘?”
“这就一言难尽啦,其中的原因也是我们想知道的,请你来就是这个缘故”
“我?呵呵呵”铁沧澜呆然。
“喝?喝什么?”
铁沧澜白了常在佐一眼,心道:“这样时髦的言语岂是你所能听的懂?”
“还能喝什么,自然是鬼婆茶!”常在佑咽了口唾沫。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见这哥俩不着调,又问贾河七:“我又能做什么?”
“大王说你能进入圣王的梦境!”贾河七看了他一眼,对沧澜正在失去信心。
“我?”铁沧澜瞪着眼珠子:“你们还是赶紧查查生死簿,别是搞错了,先说明,我没你们说的那能耐,耽误了你们的大事可别怪我。还有,若是搞错了,就赶紧放我回去,也不用回阳世,只把我送到八千年后,我还要找春妮儿和父母”。
常在佑指着铁沧澜的鼻子道:“看他模样就不行,大王就说他行,看看,白费劲,大王为请他来耗费良多,现在还没缓过来!嘿!我看,没戏!”
“谁说我不能!”铁沧澜霍然站起,才发现自己真的不能,不由气馁了下去。见众人都大喜的盯着他看,不由挺了挺身子说:“只是,只是有时候灵验,有时候不灵,在这幽冥世界与上面又大不一样,而且,还跑到了八千年前或许什么都不灵了。”铁沧澜忽然发现自己是个扒瞎的天才,居然说的这样圆满,推得一干二净
贾河七笑眯眯的看着他:“真的?”铁沧澜心中一突:“坏了,他就如我肚里的蛔虫,想的什么,他立马都能知道”不由心一横,大不了把我散了,还能怎样,于是甩脸道:“信不信由你,反正也不是我要来,是你们强勾来的,本来在上面好好的,我才二十多岁,正是好年华,却让你们勾到了这里,我的苦向谁说去,在上面被人揍,心爱的人死了,想找都找不到,在这里还要让你们白脸的判官,黑脸的无常欺负,我我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倒霉的事情都让我遇到啊哈!”铁沧澜越说越伤心,大哭起来,那泪水犹如滔滔江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谁在此哭闹!”一个童儿喝道,众人大骇,赶紧都来劝铁沧澜,摩挲后背的,擦眼泪的,说小话儿的,赔礼的,道歉的可惜,铁沧澜彻底决口了,说什么也止不住。
“婆婆说了,让他哭,不用管他,你们进阁内叙话!”另一童儿道。
众人大喜,一窝蜂的去了,铁沧澜见没人管自己,这般哭法有甚趣味,泪水----滋!回去了。童儿来到他身边,左看看右看看,点着沧澜的鼻子,操着山东口音笑道:“长江水,黄河浪,抵不上你这个沧澜江”
“帮叽了帮,帮叽了帮,你说的是那个澜沧江!可不是我这个沧澜江!帮叽了帮,那个帮叽了个帮”铁沧澜也学着山东口音来了段儿山东大鼓,便怒哼一声,也不管被自己唱呆了的童儿,起身进院儿去了。
“娘诶!是老乡”童儿呆道。
伏羲静静的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恍若死去,贾河七正与一蒙纱女子小声说话,常氏兄弟肃立一旁。沧澜来到门口见也没人理他,不由一阵尴尬,后悔自己不该进来,在这里自讨没趣。现在走也不是,待在这里更加不是,他一腿在门里一腿在门外,不知是进去还是出来,索性在门框一靠,来了个不进也不出。
再看常氏哥俩,一个个被烧的焦头烂额,如木桩子般戳在那里,甚是滑稽。铁沧澜忍不住刚要笑,忽听蒙纱女子道:“你就是铁沧澜?”声如天籁。铁沧澜一怔,这不是鬼婆婆的声音么,怎是个门内那条腿不由的退了出来,垂手站在门外回道:“正是!”
“无需拘谨,请进来说话看座!”那女子道。
嘿!常氏兄弟斜歪歪的看着铁沧澜坐下,大是不忿,心道:“我们哥俩跟个仆人似的站在这里,这小子头一次来,居然‘看座’!这以后还怎么见人呐,嗨!这里都是鬼!哪有人,怎么见鬼呀”
铁沧澜不再看两人的笑话,见伏羲两边的太阳穴各有一道红印,眉心也有一点,也不知是什么,呼吸若有若无,微弱至极。
忽然伏羲的眼皮儿微微一动,眼珠在里面滚动起来“他做梦了!”铁沧澜惊叫。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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