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徐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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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村位于楚国南部的风林郡。
是一个午后,村口老槐树下站着一少年,少年瘦弱的身躯上套着一件寻常青衫,虽然青衫洗的有些发白,但少年的身板依旧挺得笔直。清秀的眉目间透露着说不出的灵动,只是其面上痴呆的表情显得有些怪异,少年名叫徐雪夜,是这徐家村里的一员,虽然在这村子里生活了十五年,但依旧不怎么受村里其他人待见,一来徐雪夜是一个弃子,再一个便是徐雪夜从出生起便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是一副痴呆的表情,仿佛是一个傻子一般。于是村里的人背地里都称呼他为傻子,这些徐雪夜都知道。但他从未说过什么,只是傻傻地笑着,有时候笑着笑着便掉下了眼泪。
徐雪夜呆呆地看着天空,不多时便有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落了下来,据收养自己徐伯说: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便是这样一个大雪天,当天晚上他正准备熄灯歇息,可房门却突然被一阵风吹开了,当时的徐伯也没多想,急忙出门查看。可谁知,竟然在门口的雪地里发现一个裹在襁褓中的婴儿,只见婴儿脖子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小剑,小脸被冷风吹得通红,煞是可怜,孤身一人的徐伯见到这副场景便起了恻隐之心,将婴儿收养了起来。因为是在一个大雪连天的夜晚捡到婴儿的,于是便给婴儿取名为徐雪夜。
“爹,娘,你们在哪里啊,过得好吗,我在这边过得很好,请别为我担心。”徐雪夜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那把锈迹斑斑的小剑,眼角好像有什么滑落。在徐雪夜看来:这把锈迹斑斑的小剑也许是他父母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了,于是一直挂在自己脖子上,期望着有一天可以依靠这把小剑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就知道你在这里,走吧,天明先生要开始讲课了。”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徐雪夜一跳,他急忙回头,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站了一个看起来年纪和自己相仿的少年,只见少年皮肤黝黑,正微笑着看着自己,“啊!是铁头啊,把我吓一跳!”徐雪夜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可面上仍然是那副呆呆的表情。
铁头并不是少年的本名,只是有一次和同村的孩子打闹时被其他孩子推了一把,一头撞在了自家的水缸上,水缸当场便被撞出一道裂痕来,可他却什么事都没有,从那以后他便有了铁头这个外号。
他的本名叫徐文彦,是村里唯一愿意和徐雪夜玩的少年,铁头见徐雪夜仍然呆在原地,便有些急了“哎呀,你别发呆了,再不去私塾就要迟到了!”说着还不待徐雪夜作何反应便拉着他往私塾赶去。
由于村子四面环山,与世隔绝,村里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有出过村子,更别提读书识字了。可幸运的是,不久前村里的猎户上山打猎的时候救了一名叫季天明的书生,季天明见村里的人都不识字,便决定留在这徐家村里办了个私塾,教村里人习文以作报答。
不大会儿,两人便来到了私塾,说是私塾,其实也就是一间茅屋罢了,季天明平时除了教书以外也是住在这里,过得很是清苦。
铁头叹着脑袋往里面看了几眼“哎,里面还有位子…………算了,我们还是别进去了!”铁头先是一喜,但后来似乎想起什么来,最后还是放弃了。徐雪夜呆呆看着铁头,他哪里不知道铁头这是何用意,不进去完全是为了徐雪夜罢了,因为若村里人见到徐雪夜肯定始少不了一番冷嘲热讽,这是铁头不愿意看到的。、
徐雪夜心头一暖,在铁头肩膀上拍了一下“有位子便进去吧,外面在下雪,怪冷的!”铁头有些怪异的看了徐雪夜一眼“你…………。”徐雪夜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带头向着私塾里面走去。
当两人一进屋便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当场就有几人开始指指点点了。“快看!那不是傻子徐雪夜吗?他怎么来了?”“对呀,莫不是来习文弄墨来了。”“哈哈,你可别说笑了,就凭他一个傻子,如何学?”
这些人的谈论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全部被徐雪夜和铁头二人听见了,铁头脸色一变,对着那几人低吼道“你们说什么呢,找打是吧!”那几人见铁头发话都不禁缩了缩脖子,毕竟铁头是村子里的愣头青,只要谁欺负徐雪夜他立马就会跳出来和那人大打出手。几人可不想和他发生什么冲突,并没有接他的话,铁头冷哼了一声便转过头去不再理会几人。再看看徐雪夜,依旧是一脸傻笑,铁头叹了口气“我们找个角落坐下吧。”徐雪夜点了点头,跟着铁头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盘膝而坐。
徐雪夜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铁头,还是坐在私塾里面暖和啊,你说呢?”铁头楞了一下“是,是啊,里面确实暖和,要是以后能一直在屋里习文便是极好了。”徐雪夜仍然是一副呆呆的样子,好半晌才自顾自地说道“听天明先生说众生平等,但又是为何,我非要在外面听先生教书?为何村里人见到我便百般嫌恶,这平等从何说起,这都是我的错吗?”徐雪夜想起这些年的遭遇不禁有些心酸,也不知为何。自己在村里处处受尽欺辱,人人都只当自己做傻子一般,一直生活在嘲笑与白眼中永无天日。铁头沉默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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