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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回去做任务吧，他是我的。”尹理的目光从眼镜侧面漏出，一眼封死了阴影里的所有动作。“先处理好自己的感情问题再说吧。”
金惜左看看右看看，反倒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突然感觉自己在剪刀的两把刀刃之间，处境很危险。
“说来也是，我会继续追求小惜惜的～”蒋怜春嬉皮笑脸地笑——很少有人能把嬉皮笑脸这个表情笑得那么帅气——向前一步，走到金惜身边展开新一轮攻势，就好似他刚刚在阴影里没有动任何手脚似的。
大叔对这边恍然不觉，仍倾情于自己的演说里：“我回到家就喝了冰水，要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告诉自己，没事的，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他的脸扭过来，死人一样的脸色让尹理也不由退了半步：“我做了噩梦。我梦见自己被钢钎刺穿，放在火上慢慢烤，烤啊烤，烤啊烤……一直到我的外皮变得金黄酥脆，油汁滴答滴答地流出来！人类喜欢吃，对不对？！骨头都炸得很酥很香了！”
他身体后仰，两手打开就像怀抱什么似的，又像是要把心剖出来给尹理看：“那巨大的金属刀叉，就这么划开我的肚子！划了个巨大的十字！这是有什么宗教意义什么的狗屁东西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伸长脖子一看，内脏都没有了！不见了！给人挖走了！我肚子里都空了！哈哈！”
蒋怜春啪地把门打开，甩手下楼，临走时还不忘道：“小惜惜，再见啦～”
金惜罕见地没有瞪他，而是静静地听着大叔说话。
“我是怎样对着天花板而一夜没有合眼，你知道吗？！被屠宰的鸡鸭之类的，也会在被屠宰的前夜睡不着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终于发现，原来我身边已经没有同类了！这么多年来，我们已经被你们吃得快绝种了！我居然不知道？！”
“所以，你觉得你活不下去了，是吗？”尹理松了松脖子，“废话真多，说了那么久才出现中心思想。要是哪个学生敢这么写作文，铁定要得零蛋。”
他放开玉蝉挂坠，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语气无比冷酷：“那你就向人类报复啊。”
大叔眼睛睁得快要爆裂，呆呆地看着他。
“你可以去杀人啊，去把你的同事什么的全杀了干净啊，为什么还不去？”
“不……不……”
“好吧，假设你没有对应的实力和胆量去杀人，你也可以拜托‘地下之王’帮你把讨厌的人类杀了啊。虽说他神龙见首不见尾，但你诚心要找的话应该还是能找到的。”
“我不知道……”
“事情有很多解决方法，为什么你偏偏要选择死？那不是很好笑吗？”
“别说了……求你了……”
“说到底，你还是没有认清楚你自己的定位。你不是人类，你也不再是鸟了，你是妖怪。如果你单纯地只是人类或者只是鸟，你也不会那么痛苦。你说的‘同类’是多么可笑的说法，现在能称为同类的就只有妖怪了。”
“不……我不知道……”
“而且这个世界是你想象不到的复杂。严格来说就连妖怪也不能说是同类——它们相互之间的杀戮和征伐从来就没有停止过，相比之下，人类也不算是站在食物链的顶端。我不知道有没有那种所谓的绝对处于顶端的家伙存在，但我知道那种存在不会自杀。你如果真的想知道什么的话，你就选择吧，选择生或者死。或许你死后也能知道什么呢，谁也说不准。”
尹理面无表情地说完了。
大叔颤抖地看着尹理：“可是……可是我面前的选择，很模糊呀……我不知道……”
“我给你两个选择。这里有两张纸条，上面各自记载了一个地址。想死的话，选择左边这个。想活的话，选择右边这个。无论你选择了哪个，我都会在那个地方等你。”尹理摊开两只手，一手握着一团纸。“‘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
“我，我不知道选哪个……”大叔可怜兮兮地说。话还没说完，两个纸团就被抛到空中，一只手冷硬无比地抓住其中一个，另一个被风吹下楼去。
尹理捏住举在半空的拳头，道：“那我来帮你选择。”他走上前去，不容分说地把纸团塞进大叔手里，然后转身就走。
金惜已经挽好头发，跟在他身后，道：“你给他的两个地址，都是一样的吧。”
“是啊，因为我没时间准备两个地址。”尹理背对着她，径自下楼。
“你怎么会随身带着这种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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