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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容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去的,等她缓过神的时候发现天已经黑了,屋中有淡淡的熏香味,她看到案上烛泪逶迤堆积,一簇小火苗漂浮不定,悠悠的晃动着。
“哎,认得我是谁吗?”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她抬起头,看到星纹坐在边上,有些担忧的望着她。
“我们现在在望海堂,刚才朝廷派人送了些贺礼……刚才的事你还记得吗?”星纹皱了皱眉问道。
她摇了摇头,脑中混沌一片,什么也记不清了。
“公主,你这可有点严重啊,要不找个大夫来看看?”星纹愈发担心起来。
“我没事,”朝容抬手摁了摁心口,感觉胸腔中心跳再也没有令人晕眩的那么急了,“就是那会儿心里实在太难受,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咱们走出来之后我头脑就是懵的。好像后来有很多人吧,但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但是无论你是否承认,现在你都是望海堂的少夫人了,刚才行礼的时候你虽然没有意识,但这却是事实。”星纹道。
朝容有些虚弱的苦笑了一下,“我不会抵赖的。”
“那你起来,我给你梳妆打扮一下,虽然宾客已经走了,但贺家的人总该要见。毕竟以后我们要在这里安身立命!”星纹轻声道。
朝容微微点头,“我明白。”
星纹将她扶起来走到妆台前坐下,她依然觉得双腿虚软,连走几步路都有些心慌气短。
“你先坐着,我出去打盆水来。”星纹轻抚着她的双肩道。
朝容点了点头,呆呆的望着昏黄铜镜中模糊的容颜。
很久很久以前,在鹿北园她偷偷潜入朝华的房间时,似乎有过这样的情景,她们坐在一起望着铜镜中的彼此,那两张脸容别无二致。后来朝华死了,她觉得自己也死了一半。
而在失去殷玉尘后,她觉得自己终于死透了。
外面传来说话声,听不太真切,很快星纹就进来了,用沾湿的汗巾一边给她擦脸一边道:“有个管事的过来传话,说晚饭准备好了,让您过去。”
朝容没有说话,微微点了点头。
星纹给她简单的上了妆,然后给她将头发盘起来,梳了个端庄的发髻,由于俞贵妃尚在丧期,所以发间别了一枝小小的白色绢花。
“我也是该跟贺家的人谈一谈,”朝容打起精神道:“我到现在都没有真正见过贺钧书本人。”
收拾停当之后,星纹扶了她走到了外间,门外的抄手游廊上挂着一排素色的灯笼,沿着两边厢房一字儿排到了院门口。
台阶下站着一名仆妇,领了两个丫鬟恭恭敬敬的候着,看到她们出来了忙上前见礼。
朝容和星纹跟着她们到了前面的院子,只见一座颇为雄伟高阔的堂屋前灯火辉煌,出檐下站着几名小厮,看到她们过来,都匆匆走下台阶见礼。
星纹扶着朝容拾级而上,很快就到了中厅。
厅中虽然灯火通明,但她还是觉得眼前有些模糊,好像隔了一层薄薄的纱,看什么东西都是朦胧晕乎的。
几个丫鬟鱼贯而入,在中间的桌子上摆好了饭食果盘等,然后匆匆退下。
她们一进来,座中的几个人便都站起来迎接。
为首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面容周正身材高大,浓密的长发编在背后两鬓垂落的细碎散发将一张脸衬出了几分刚毅棱角。
他看她的眼神是柔和的,带着几分友善。这神情有些熟悉,朝容恍惚记得日间透过丝丝缕缕的珠帘看到的便是这样的神情。这样看来,此人便是她如今所嫁之人吧!
那人从容走上前来躬了躬身,和声道:“虽然你我并不熟识,但如今既已成为夫妻,那便也算是有缘!贺拔部曾效忠与云桑,说起来我们仍是云氏的部族。以后公主到了望海堂,就跟回到家中一样,有什么需要尽管让人跟总管说,千万莫要客气!”
朝容诚惶诚恐,忙躬身还礼道:“落魄之时,能得公子如此礼遇,朝华实在感激不尽。”
“公主往后叫我钧书便是!”那人浅浅一笑,抬手招来一个面色恭谨的老者道:“齐伯,往后公主的一应起居等,你都要让人好生准备着,切不可怠慢。”
“是!”那人恭恭敬敬道。
朝容认得他,那人是望海堂的总管,曾经跟在贺庆余身后忙前忙后。
贺钧书又介绍她见过其他几位长者,都是贺氏族中的旁支,有些是留任在盛宁的,有些是同他一起从陪都来的。
大家纷纷见礼后,朝容准备告辞的时候,却见贺钧书的袍袖后钻出一个小脑袋,眨巴着眼睛脆声道:“阿爹,阿爹,那我该叫姨娘吗?”
“廷儿,你怎么跑来了?”贺钧书低下头,有些好笑的将那孩子扯了出来。旁边有人笑着道:“既然廷儿也来了,正好一道拜见了公主,往后也好一起相处。”
朝容有些诧异的望着那个眉清目秀手脚纤细的孩子,她脑中似有灵光一闪,好像记得在哪里见过他。
有人搬来了一个蒲团放在地上,贺钧书将那孩子拉到跟前道:“论理该叫母亲,你可记住了?”
“嗯。”那孩子认真的答道,然后抬起头仔细盯着朝容看了几眼,‘噗通’一声跪下磕了个头,道:“廷儿给母亲请安!”
朝容心中悲喜交加,莫名湿了眼眶。
她下意识的弯下腰伸手去扶,原本根本无法动弹的双手忽然就这么举了起来,虚虚扶住了那孩子的双肩。
“啊!”旁边的星纹惊叫了一声,“公主,您的手……好了?”
周围的人都被她吓了一跳,仔细一琢磨才明白过来。
当日云桑那位公主被悬在城门楼上的事城里人都知道,估摸着一个弱女子,那手大概是废了。
“您的手怎么了?”那孩子直起身,有些好奇的握着她的双手,“怎么这么冷?”
孩子的手软乎乎的,轻轻抚摸着她腕上存留的淤青和疤痕,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你就是那天被吊在城门上的人吧?”
朝容有些惊异的望着他,当日被悬在城门上是她此生最痛苦的记忆,原本再也不愿回想,可是此刻心里忽然一动,不由得想起了那日正午炽烈的阳光下,焦渴万分之时有个孩子用竹竿挑着酒爵,将一口清水递到了她嘴边。
原本苍冷如死灰般的心里忽然泛起了一丝暖意,她晦暗的眸中闪过一抹亮色,激动的跪了下来,颤声问道:“是你喂我喝水的,对不对?我记得有个孩子用长长的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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