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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见祁云脸上的笑, 周国安啧啧两声, “我说老祁, 这会儿也没有外人,你看看你脸上那笑,浪得没边儿了,嘴巴上还死不承认。”
祁云不服气的挑眉, “我笑怎么了?我不笑的时候才少好吗?”
周国安想要再说点什么,冷着脸的李晓夏就那么一声不吭的从小道那边走了过来。
原本还在说笑的两人顿时就不说话了。
李晓夏就那么站在院子边盯着祁云看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说话, “你跟江画眉好上了?”
说得跟抓女干的怨妇似的。
祁云搞不懂这种人的思维模式, 当然也没兴趣去搞懂,只脸上的笑完全隐去,皱眉略带烦躁, “好没好跟你有关吗?”
祁云当时没注意, 可后来不少上门看望他跟周国安的村民都嘀咕过,说是救人的时候李晓夏死命拽着李晓冬不让去。
后来等李晓冬救完人受了伤, 这个亲妹妹又根本就没多留,瞧着好像还生李晓冬的气了, 也看不懂这是真关心哥哥还是咋回事。
祁云只能暗自感概一声人性复杂,对李晓夏更没了好印象。
江画眉事后也在他面前念叨过他不该那么冒险,可当时该帮忙还是拼了命的帮,事后也一直照顾他跟老周。
嘴上训着人,可若是真摆在她面前, 怕是那姑娘也要二话不说就跑去救人了。
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本性, 甚至很所谓的现代冷漠路人, 遇见有谁遇险时也会十有八九第一反应是想要冲出去,即便刚跨出一步就后悔了退缩了理智压过感性了。
祁云不站在道德的高处指责别人,可他也有权利选择不喜欢这人反感这人。
李晓夏自然不知道祁云能想那么多,在她看来这样的回答就是默认了,毕竟这会儿风气还比较保守,除非是要结婚了,要不然谁也不会真的在口头上就直接承认自己跟谁是相好。
李晓夏只觉得妈妈信里写的那些果然是真的,只是没想到看起来优秀的祁云也是那种眼皮子浅的没用男人。
李晓夏冷笑着点点头,“行,当然没关系,我告诉你,我九月就要去当老师了,等到明年我就能调去城里教书,以后你就跟那泼妇一起种一辈子的地吧!”
“你们这些知青还想着自己是城里人?呵,笑话,不过是跟劳改犯一样放下来劳动改造的废物,城市抛弃你们是因为你们对城市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嘿你怎么说话呢?信不信我今天还真就要打女人了?”
周国安气得想打人,祁云只淡漠的瞥了对方一眼,转头拎着水桶准备去河边接江河。
虽然是夏天的衣裳,可那里面有他跟周国安两个人的,比较重的上衣跟长裤都是祁云找人接了块搓衣板搓洗干净了,所以说江河帮忙洗的也就是两人的裤衩内衬之类的小物件。
对于祁云来说要去河边清洗却有些困难了。
江河人小力气不够,也就只能在河水里漂洗几下,水是拧不干的,祁云都会算着时间拎了桶去把混着大半桶水的衣服给提回来。
李晓夏还想要冷酷的给祁云留下一个远去的背影,结果对方不咸不淡的绕过她就先走了,一只手吊在脖子上一只手拎着水桶,背脊挺拔却看不出一丝一毫拘泥死板,反而透着股懒散洒脱。
关键是真特么好看!
李晓夏气得不行,心里默念了好几十遍“城里人乡下人”,这才艰难的找回了一点点的骄傲,在周国安不善的眼神下学着祁云挺直了脊梁昂着下巴高傲的离开了。
“小夏,你脖子扭到了吗?怎么抻得跟鹅颈子一样?”
背着一背篓稗子苗从稻田里爬起来倒草的婶子奇怪的瞅了李晓夏半晌,然后秉着有话就问的想法隔着一块水田站在田坎上拔高了嗓子的跟李晓夏搭话。
李晓夏脸上一僵,险些被气得同手同脚。
扭头看田坎上因为这位婶子大嗓门引得从绿幽幽稻谷苗里一个个抬起的黑脑袋,李晓夏一时想不到该怎么回答,只能板着脸扭头就走了。
索性李晓夏往日里也不是没有这样不搭理人过,问话的婶子也只是嘟囔两声,然后又重新蹲着伸脚下了田,继续去田里拔草。
这会儿稻子苗已经一个个肚子鼓鼓了,可要赶紧在抽穗扬花前尽量把稗子给清理完,稗子虽然也能吃,可抢肥实在太厉害了。
而且若是稗子长熟之后混在稻谷里,交农业税的时候很有可能交不出去。
祁云他们一群手受伤的人因着受伤原因特殊,老村长跑到镇上去找领导申请修水库护栏的时候就着重反映了这事儿,最后还给村里挣回来了一面写着“先进大队”的锦旗。
当然,一开始老村长是不愿意以村里的名义收锦旗的,可后来领导说了,救人的不都是他们村的社员么?不管是下乡知青还是本地娃子,现在他们都只有一个来处,那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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