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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了头去瞧，着实在这丫头脸上瞧不出什么神情变化，便直接问：“你是之前那杂耍姑娘？”
那姑娘捂着被磕得有些发酸的鼻子却没有喊疼，只点点头。
易修远和萧何从对视一眼，又问：“你在等我们？”
小丫头点点头，放下了捂着鼻头的手，神情务必认真地道：“我想跟着你们。”
易修远等三人：“……”
这发展有些出乎众人的意料。
几人都沉默了片刻，最后是迟霜上前半步，微微蹲身，问道：“为什么？”
人是一种感官生物，对很多事物的印象大多会由第一印象决定。
迟霜虽然性子冷漠，但这并不妨碍她也有着这样的情绪。
而眼前这个小丫头给她的感觉有些熟悉……她很冷静。
这样的神情叫她想起了十几年前的自己。
不过这丫头身上比当年的她要多许多许多的坚韧，从她平静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
小丫头看着靠近的迟霜，先是惊讶于这位大姐姐面貌的出色，而后才认真地回答道：“因为你们看上去都挺厉害的，我家里人都被杀了，我想习武给他们报仇，但几年前卖身的时候被人骗进杂耍班子里面去了，习武不成还反倒是南来北往四处表演。”
这小丫头倒也没有说谎，迟霜却没有就此相信，她微微一笑，而后问道：“之前，你是故意在那一堆椅子上面，没有提前下来的吧。”
迟霜指的是椅子塔即将倒塌之前，易修远上去将她丢下来的情况。
小丫头也没否认，而是直接点点头，如实道：“一开始的猴戏我没有出去，但我看到这位白衣公子用轻功飞到房顶看杂耍的。”说到这儿，她转过视线，抬手指了指萧何从，然后又看向迟霜与易修远，接着道：“后来我走钢索的时候，又看到你们一起飞上房顶，很厉害……很早以前我就听人说起过，像你们这样的大侠都是侠肝义胆，不会见死不救，我刚刚才会冒险一试。我想跟你们学这个，还有武功。”
侠肝义胆……
这话说得易修远三人都是微微赧然……他们自觉可不是啥好人。
易修远更甚……虽然他经常大侠大侠的说着，也是从小就崇敬大侠之名，但他更清楚，若要当一方大侠，就需要背负一些东西。
而易修远，他只装得下卧龙山庄，别的背负，他并不愿意……这与大侠之名有所违背。
所以，他从来就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大侠。
而且他习武，也不是为了当大侠……虽然女侠大侠少侠巨侠什么的现在已经成为了对江湖人的统称，但这在江湖人自己心中而言，却还有着另外一杆鲜明的秤。
当今天下，大侠无数，可这些大侠里面却没几个人敢自称是大侠的。
易修远想到此就摇了摇头，对小丫头说道：“你还是省省吧，一般把习武为了报仇挂在嘴边上的人，一般最后都报不了仇……你也不想想，现今江湖上有多少侠士英豪都是因为家破人亡而口口声声喊着报仇报仇，可最后大仇未报不说，还反给自己惹了一身债，这不纯粹欠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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