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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说……希望等到你八姐姐成亲以后再离开!”
凌苍雪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沈绍元这是什么意思?他昨夜爬上凌玉良的床,这会子又说要等到凌玉良出嫁了再回去,这两个人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
“苍雪?苍雪……”皇甫恭介发现了凌苍雪的发呆,伸手推了她一下,“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意外,他为什么要等到八姐姐成亲以后再回去?八姐姐成亲与他有什么关系?”
“苍雪,我知道你不想看到表哥,但是表哥说,他恰巧赶上了这么一件喜事,应该留下来热闹热闹,这样离开,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脑子有病!”凌苍雪嘀咕了一句。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皇甫恭介没有听清楚凌苍雪的话,便是问道。
“没什么,我突然不想下棋了,今儿个天气好,我想去礼佛,你要不要一起去?”
听到凌苍雪说要出去,皇甫恭介显得很兴奋,“当然要去,小雪雪,你早该出去走走了,整日闷在这屋子里多不好!”
凌苍雪没有理会皇甫恭介的话,便是挥手让凌沁芸过来,“七姐姐,今儿个天气好,我们许久不曾出去走动了,不如今日去明山寺里拜拜?”
凌沁芸欣然同意,“也好,想来今日上香的人也多,定是很热闹!”
“是啊,说不准还能遇上杨延斌呢!到时候你们可是要感谢我给了你们独处的机会,若是摆到寻常人家,谁家姑娘可以在婚前和未婚夫甜蜜?”
“九妹妹,你总是爱取笑我,再这般取笑我,我可就不理你了!”凌沁芸羞红了脸,跑进屋去了。
凌苍雪也换了一身男装,长发高高的竖起一个马尾辫,乍一看就是一个俊俏公子哥儿,尤其是嘴角那似有若无的邪笑,倒像是一个放荡子了。
“姐姐,你们要去哪里?”三个人刚走出院子,凌沁雅便是得到消息,迎面走来了。
凌沁芸微微挑眉,这个妹妹果真是个会变脸的,昨儿个还恶狠狠的把自己推倒,怒骂她不是她姐姐,今日又这般亲昵起来了,凌沁芸可不觉得凌沁雅昨儿个是一时冲动,今日又把自己当作姐姐了,若非是皇甫恭介来凌苍雪的屋子,只怕凌沁雅是如何都不会来这里的。
“去礼佛,十二妹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屋子了?可是又要找我下棋?”凌苍雪揶揄道,“若不然,我留下里陪十二妹你好好下一盘棋,煜王殿下自个儿去外面走走?”
皇甫恭介先是一愣,随即在看到凌苍雪眼中狡黠的光芒时,知道凌苍雪是在戏弄凌沁雅,便是很配合的点头,“也好,我找表哥一同去!”
“恭介哥哥……”凌沁雅忽然拉住皇甫恭介的袖子,眼睛却是红了,委屈的说着,“恭介哥哥是不是讨厌雅儿了?雅儿昨天莽撞了,说了不该说的话,恭介哥哥不要生气……”
“呃?”皇甫恭介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刚才还笑盈盈的凌沁雅,怎么一转眼就哭了,仿佛是自己欺负了她一般。
“十二妹,殿下怎么会与你一般计较,你昨儿个说了什么,也只有你自个儿记得,殿下定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们……更是不知道了!”凌苍雪笑得很诡异,让凌沁雅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
“恭介哥哥,你们是要出去么?带我一起吧!我也好就不曾出去走动了,闷在屋子里都快发霉了,带我一起去吧!”凌沁雅撒娇的摇晃着皇甫恭介的手臂。
皇甫恭介后退一步,唯恐避之不及,“这我可做不了主,今日我原就是邀了我家小雪雪一同出去的,你跟着去做什么?”
皇甫恭介毫不犹豫的拒绝让凌沁雅的心中更加愤怒了,却是委屈的抓住凌沁芸的手,“姐姐,我想和你一起出去,你就带我去吧……若不然……我告诉娘去……”凌沁雅的最后一句话充满了威胁的气息。
凌沁芸对这个妹妹早已没有耐心了,她正想要甩开她的手回答一句,你只管告诉母亲去,大不了我也不出门了,看你还有什么理由缠着皇甫恭介。
“既然十二妹这般想要出门,带她去便是,若不然让祖母知道了,定是要说我们欺负十二妹了!七姐姐,你说是不是?”凌苍雪微微一笑,凌沁芸先是一愣,随即便是点点头。
四个人在出门的时候,沈绍元又偏偏的来凑热闹了,他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凌春香,凌苍雪倒是有些意外,今日凌玉良没有跟过来,忍不住猥琐的想着,定是昨二个的初夜被沈绍元给折腾的惨了,下不了床了,如此说来……沈绍元唯一的可取之处,大约就是床上功夫不错。
沈绍元发现凌苍雪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嘴角那邪恶的笑容竟是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肯定,这个女人盯着自己看绝对不会是对自己有所留恋,她刚才那诡异的眼神……看来凌玉良说得没错,他必须要先下手为强了。
“你在看什么?”沈绍元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凌苍雪妩媚的笑了,“觉得侯爷你今日格外的龙马精神,很帅气,往日都不曾发现,侯爷可以这般威武!”凌苍雪的恭维却是让所有人听着都觉得很刺耳。
沈绍元皮笑肉不笑,奚落起凌苍雪的男装,“你过奖了,如何也比不上你今日的风流倜傥!”
凌苍雪轻蔑的一笑,皇甫恭介的胳膊却是很霸道的揽过凌苍雪的肩膀,大掌将她的脑袋压倒自己的肩膀上,“小雪雪真是不乖,你的眼里只能有本王,不许看别的男人!”
凌苍雪嗤笑,“若是本小姐瞧了别的男人,你还要挖了我眼睛不成?”
皇甫恭介哼哼两声,“本王杀了那个男人,让你永远都瞧不见,这叫眼不见为净!”皇甫恭介的声音有些阴森,目光却是阴鸷的扫过沈绍元的脸。
沈绍元顿了一下,心中却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来,若是今后凌苍雪嫁给了别的男人,皇甫恭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凌沁雅的眼中闪过一道怨毒,酸酸的说道:“恭介哥哥可真是宠着九姐姐!”
“那是自然,本王以后是要娶苍雪的!”皇甫恭介毫不顾忌的说出自己的心意,众人都有些诧异的盯着他,这样的话……虽然他们之前多有猜测,可亲耳听到皇甫恭介承认,还是头一次。
凌沁雅眼中的怨毒更深了,凭什么……凌苍雪不过就是一个弃妇,一个卑微的庶女,说白了和奴才没区别,凭什么这般得皇甫恭介的青睐?一定是她使了什么狐媚妖术,迷惑了皇甫恭介。
六个人就这样出了凌府的大门,也没有用马车,这可是苦了凌沁雅,她那一双小脚哪里能走得了那么多的路,不过几步路便是喊着脚疼了。
反倒是凌沁芸依旧那般淡定,她的脸上丝毫看不出疲惫,这都要感谢凌苍雪,她虽然也裹了小脚,可是住进凌苍雪的屋子后,凌苍雪便是提议她把裹脚布给摘掉,凌沁芸记得自己那一双小脚上缠了很多年的绷带被解开的时候,她整个人都仿佛放松了很多,只是那双小脚已经变形了。
长辈们都说女人要有一双小脚,才能得到富贵融化的未来,所以她也一直是这样以为的,却是再遇上凌苍雪以后,凌苍雪告诉她,女人的脚是用来走路的,关键时刻也是要保护自己的,一双小脚只能养在屋子里,哪里都不能去。
所以从那以后,凌苍雪特别拨了一个婆子专门侍奉凌沁芸的脚,每日以中药泡脚,婆子为她捏脚疏松筋骨,所以今日走了这么多路也不曾觉得痛苦。
凌苍雪看着凌沁雅叫苦,轻蔑的笑了:“十二妹这就走不动了?那可如何是好?若不然我找个轿子送你回府可好?”
“不要,我没事……”凌沁雅有着她自己的固执,她不想白白错失这个良机,她必须要抓住每一个和皇甫恭介相处的机会,“我没事,我们走吧!”
凌苍雪也不再多说,只是挽着凌沁芸继续走着,沈绍元诡异的看了凌苍雪一眼,虽然她口中在关心凌沁雅,可她的眼中却分明的是幸灾乐祸。
“你可真是会做戏!”沈绍元走在凌苍雪的身边,低声说道。
凌苍雪挑眉,“是么?那多谢侯爷的夸奖,比起侯爷你,我才是望尘莫及!”
“凌苍雪,你一定要与我唱反调吗?你当真就那般恨我?”沈绍元有些气急。
“不,本小姐一点都不恨你,本小姐只是……讨厌你!讨厌你这幅假仁假义的虚伪嘴脸,所以本小姐才要揭穿你的假面具,尤其是你那个心爱的女人,苏锦秀的面具,想来侯爷你现在一定已经看清楚了你心爱的女人的真面目吧?侯府善良大方的二夫人,简直是可笑极了!”
沈绍元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说到底,你还是怨恨我和苏锦秀,你说的没错,是我瞎了眼,被苏锦秀蒙蔽了心智,鬼迷心窍的相信了她,但是……我已经把她赶到了北苑,如今也贬为姨娘了,这还不能让你解气么?”
凌苍雪停下脚步,阴冷的看着沈绍元,“沈绍元,你知道么?你这样做才更让我看不起你,如果你是真爱苏锦秀这个女人,那么无论做出多么过分的事,你都是应该包容着,毕竟她也只是动了你一些钱财,钱财本身就是身外之物,不是么?”
沈绍元一顿,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打量着凌苍雪,“你居然会为苏锦秀说话?”
“我只是在说一个客观事实,事实上,苏锦秀今日的下场我是很乐意看到的。”凌苍雪嗤笑,“倒是你,都是快要成亲的人,何必来凑别人的热闹呢?侯爷你虽然不需要每日晨昏定省,却也是要每日去上早朝的,莫非这朝廷的俸禄就是给你来游山玩水的么?被皇上知道了可不好吧?”
“凌苍雪,我警告你,你少拿皇上来压我,我不吃你这套~!”
“沈绍元,你觉得我何时夸大言辞过?”凌苍雪的眼角眉梢全是轻蔑和不屑。
凌春香刚才就注意到沈绍元和凌苍雪在窃窃私语,不免有些吃味,上去搂住沈绍元的胳膊,娇滴滴的喊道:“侯爷,你在和九妹妹说什么啊?人家也要听……”
凌苍雪只是轻笑着无视了凌春香眼中的妒恨,继续和凌沁芸边走边说笑着,另一边皇甫恭介却是不耐烦的应付着凌沁雅。
“哎呀,恭介哥哥……”凌沁雅突然跌倒在地上了,“好疼啊……恭介哥哥……”凌沁雅说着便是开始掉眼泪了,凌苍雪不得不说,凌沁雅的眼泪实在是不值钱到家了,有事没事就哭,虽然说眼泪是女人的武器,可你这武器用多了,也是男人形成了免疫力。
凌沁雅一边哭着一边朝着皇甫恭介伸出了手,示意皇甫恭介去扶她,皇甫恭介微微蹙眉,有些为难的看了看一旁看热闹的凌苍雪。
凌沁雅喊疼,凌苍雪是绝对相信的,只是……这摔倒……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这就有待考究了。
皇甫恭介是不愿意去扶凌沁雅的,因为这女孩太烦人了,更重要的是她的心思,表现的太明显了,有眼睛的人都看出来她对皇甫恭介有意,可是皇甫恭介不是傻子,他是个执着的人,所以就不愿意做出任何让人误会的举动,便是为难的站在一边,看着凌苍雪,希望凌苍雪能去扶起这个撒娇的妹妹。
凌苍雪也看出了皇甫恭介的为难和暗示,便是转身走向凌沁雅,“十二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来,我扶你起来,小心……”
凌苍雪说着便是伸出手要去拉凌沁雅,凌沁雅不甘心的盯着凌苍雪的手,这个贱女人每次都要破坏自己的好事,分明就是妒忌自己……可是凌沁雅的脚是真的很疼,的确是需要有个人能扶着自己,既然凌苍雪愿意伸手,她不介意一会儿让她吃点苦头,这可是她自个儿自告奋勇的要来扶着自己的,既然扶了,那就要把好姐姐给做到底,凌沁雅决定等一会就把所有的重力都压在凌苍雪的身上,让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只是两人的手刚接触的那一刻,凌沁雅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看到凌苍雪尖叫一声跌倒在地上,“好痛啊……”
第一次听到凌苍雪发出这般娇嗔的声音,凌沁芸差点没笑出来,皇甫恭介却是紧张的走过去蹲下来,看着凌苍雪揉着自己的脚腕,“你怎么了?”
凌苍雪却是委屈的盯着凌沁雅道:“十二妹,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好心来扶你,你为什么要突然拉我,我摔得好疼啊……”、
凌沁雅整个人都懵了,她是没想到自己原本要对付凌苍雪的,结果反被她咬了一口,“你胡说什么,我怎么……”
“够了,我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这般歹毒,凌沁雅,本王现在就告诉你,本王对你没兴趣,你趁早死了这条心,若是你再敢针对苍雪,本王定是要你后悔的机会都没有!”皇甫恭介突然阴鸷的说道。
这声音让凌沁雅打了一个冷颤,却是不甘心的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恭介哥哥……你不要被这个女人骗了,我根本就没有……恭介哥哥……凌苍雪,你不要脸,你居然冤枉我,我要告诉祖母……”
“是,十二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自不量力,我知道你喜欢煜王殿下,我已经很努力的和煜王殿下保持距离了……”凌苍雪说着便是开始低头抽泣,那娇滴滴的模样,却是看得皇甫恭介心都要碎了。
“小雪雪,你怎么这么傻!本王的心里只有你一人,此生非你不娶,来,我扶你起来,还能走吗?”皇甫恭介一边扶起凌苍雪,一边深情款款的表白。
凌苍雪垂眸给了凌沁雅一个很得意的眼神,凌沁雅气得脸都绿了,咬牙切齿的盯着凌苍雪,却是发出小猫一般诺诺的声音,“恭介哥哥……我真的没有,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沈绍元眯起眼睛看着凌苍雪的侧脸,已经多久没有看到凌苍雪这娇弱的模样了,总是觉得哪里有诡异,再看凌沁雅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莫非……凌苍雪刚才真的是在冤枉凌沁雅,正想要去和皇甫恭介揭穿时,却看到凌苍雪和皇甫恭介都在窃笑,心中顿时了然。
皇甫恭介一开始就看透了凌苍雪在做戏,一开始就知道凌苍雪冤枉了凌沁雅,刚才的那些夸张的表情和愤怒的言语,都不过是在配合凌苍雪的演戏罢了,目的就是不想去扶凌沁雅。
看着凌沁雅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沈绍元只能用一种同情目光遗憾的看着她,又忽然的想起什么,凌苍雪的确是变了,不仅是狂傲不羁,还是一个工于心计的女人,她设计自己、设计了整个凌府,这样的女人……
沈绍元握紧拳头,他的眼中染上了杀戮,而此时凌苍雪恰巧扭头,对上了沈绍元的眼眸,沈绍元一惊,慌忙的收起这阴鸷的目光,却是对上凌苍雪鬼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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