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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容方才福身时露出一点雪白的沟壑,直看得常祺浑身燥热,常祺又听得她嗓音娇柔,脑中不由地浮现出了她躺在他身下辗转承欢的情态。
突地,于淮菁用小指勾了下摆在桌面上的那张乌木琴的琴弦,柔声道:“月容,你且为常公子奏一曲罢。”
于淮菁这声琴音将常祺的绮念生生断了去,常祺心中恼怒,左右于淮菁不过是个瞎子,他索性恨恨地盯着于淮菁直看,恨不得能将人拆骨剥皮,皮肉送予豺狼,骨头丢弃荒野。
于淮菁仿佛未觉察到常祺的视线,又用小指勾了下琴弦,含笑道:“就奏一曲《十面埋伏》。”
烟花之地,客人点的十之八/九是靡靡之音,淫词艳曲,即使素来端正之人,进了温柔乡也不例外。
但这于淮菁竟要点《十面埋伏》,《十面埋伏》描述的是项羽走投无路时的情景,调子激烈,乃是琵琶曲。
嬷嬷舔着脸,凑到于淮菁身边道:“大人你不如换个别的曲子?”
于淮菁不理会嬷嬷,又挑了一根琴弦,朝月容道:“月容姑娘,你房中可有琵琶?”
月容答道:“琵琶自是有的,只奴家琵琶技艺不佳,怕入不了大人的耳。”
于淮菁松了那根琴弦,道:“你且去取来。”
月容犹豫地瞧着嬷嬷,嬷嬷会意,还要再劝,却听得常祺道:“就弹那《十面埋伏》。”
常祺并不知《十面埋伏》是个甚么曲子,但于淮菁既想听,他也有了要听上一听的兴致。
既是如此,嬷嬷只得冲月容点了点头。
月容起身,取琵琶去了。
这月容一走,常祺便朝嬷嬷道:“上些酒菜来,记我账上,就当我孝敬于大人的了。”
他自然不是真心想请于淮菁喝酒吃菜,不过是想做给月容瞧罢了,在还未到手的女人面前,他总得表现得大方一些。
于淮菁将手旁的酒一饮而尽,这酒不烈,酒香却纠缠不去,他说话时已含了酒气:“多谢常公子了。”
嬷嬷方要出门,走了两步,又回过去道:“可要再挑几个姑娘来伺候两位公子?”
于淮菁笑道:“随常公子罢。”
常祺摆了下手道:“不必了,有月容姑娘伺候已是足够。”
这翠香楼中有些姿色的花娘,常祺都已玩遍了,没甚么趣味,月容姑娘却还新鲜着,玩过的姑娘自是及不上月容姑娘半根头发,叫过来做甚么。
嬷嬷本想再多赚些银两,但于淮菁和常祺都不赏光,她只得作罢。
她口中说了句:“我去命人备菜。”便出去了。
常祺的小厮得了常祺的眼色也跟着出去了。
于淮菁低语道:“常公子,你可知你那缸瓦窑白釉刻莲瓣纹瓶的来历?”
常祺以为于淮菁是怀疑缸瓦窑白釉刻莲瓣纹瓶不值一万两白银,嗤笑道:“我已将收据呈给姜县令了,收据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是一万又五百两银子,我实诚得很,哪里会故意坑害陆姑娘。倒是陆姑娘分明是毒妇一个,害我在先,诈死在后。”
话音落地,常祺盯着于淮菁的面色想从上头瞧出些恼怒来,却不得,于淮菁面颊上除被酒液染红了一些,依旧是一片风轻云淡。
常祺接着冷笑道:“你如此关心我那花瓶和陆予裳,莫不是陆予裳向你投怀送抱了?陆予裳枉为陆先生之女,竟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他说着舔了下嘴唇,狭促地笑道:“那陆予裳的身子滋味如何?”
于淮菁懒得与常祺争辩,却未料常祺说得愈发露骨:“陆予裳在你身下叫得好听么?她的里头弄得你舒服么?”
于淮菁低笑一声,快手抓了在桌面上的那张乌木琴,又用琴弦压住常祺的脖颈,道:“怪不得陆姑娘不屑于你。”
他手下施力,琴弦转瞬的功夫已陷入了常祺的咽喉,破开皮肉,尝了血。
常祺怕疼,站起身来,离了那张琴,连连后退。
于淮菁又将乌木琴放回桌面上,纤长白皙的手指将琴弦一一拂过,末了,致歉道:“常公子,我可是伤了你?真真是抱歉得很。”
常祺低首瞧了眼于淮菁白皙的指尖——上头已沾了点猩红,又向上瞧了眼他的面容,登时觉得浑身一冷,于淮菁这番动作之后还含着笑,那笑温柔得几乎能掐出水来。于淮菁若是杀了人,许也是这般模样罢。
思及此,常祺吓得又倒退了几步,见于淮菁嘴唇张合道:“我目盲,方才不过是想请常公子看看这乌木琴,未料想竟不慎伤了常公子,真真是抱歉得很。”
于淮菁又道了回歉,语气也是诚恳无比,但常祺却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由于脚步慌乱,自己将自己绊了去。
于淮菁听得一声沉重的肉体坠地的声响,又听闻月容的脚步声,吩咐道:“月容姑娘,还请你将常公子扶起来,他喝了些酒,想是有些醉了。”
常祺气得咬牙切齿,于淮菁作弄了他一番,又给了他一个台阶,逼得他不得不下,甚至说不得半点。毕竟美人当前,他哪能同一个瞎子计较,短了男儿气。
这厢常祺还气着,那边月容将琵琶一放,向着常祺匆匆而来。
月容身上的气味清雅芬芳,渐行渐近,终是在常祺面前俯下身,温柔地道:“常公子,奴家扶你起来。”
常祺装作不经意地擦过月容的后腰,便被她扶着站起身来。
这时,外头有小厮道:“上酒菜了。”
常祺拍了下身上的衣衫,从容地道:“进来罢。”
小厮推门而入,将酒菜一一摆开。
一桌子的酒菜鸡鸭鱼肉俱全,又有两个时蔬,一盘子春卷以及一碟子桂花糕添色。
常祺本是坐在于淮菁身侧,如今则坐在了月容身侧。
于淮菁瞧不见桌面上摆的是什么菜色,但气味层层叠叠地扑面而来,想来应当丰盛得很。
他也不动筷子,只摸索着为自己倒了杯酒,轻呷了一口道:“请月容姑娘奏《十面埋伏》罢。”
月容点点头,抱起琵琶,挑了下弦,语笑嫣然地道:“于公子,常公子,月容献丑了。”
常祺对月容先念“于公子”颇为不满,又怕显得自己小气,干脆撕了只鸡腿大口吞食了起来。
月容见常祺吃得粗鲁至极,微微蹙了下眉,手指飞快地动了起来。
激烈铿锵的乐声从她指尖流泻开来,在偌大的屋内淌着,这间屋子布置得甚是艳丽,但这乐声却将这份艳丽覆了干净。
常祺心知于淮菁自是不会点香艳的曲子,却未料这曲子竟这般激烈铿锵,真真是无趣得紧,他吃了只鸡腿,又去吃东坡肉,直吃得嘴巴油腻不堪。
常祺在大快朵颐的间隙,扫了于淮菁好几眼,心忖:这于淮菁在烟花之地点这样的曲子,不知是何用意。
一曲奏毕,于淮菁拍手道:“月容姑娘真真是才艺出众。”
常祺用帕子擦了下嘴巴和手指,也喝彩道:“月容姑娘真乃技艺高超。”
他说完这句,又殷勤地道:“月容姑娘,你瞧这满桌子的酒菜,不如你也来用一些?”
月容笑道:“恐怕于大人还有事要同常公子讲,我便不打扰了。”
说罢,她放下琵琶,朝着于淮菁和常祺福了福身,就要转身出去。
常祺伸长手一把扣住月容的腰身,笑道:“月容姑娘你这般怠慢本公子,我若是告到嬷嬷那儿······”
他说到一半,月容微微变了颜色,求道:“常公子,你莫要说与嬷嬷听。”
常祺大笑两声,松了手:“不过与你玩笑两句,当真做甚么。”
于淮菁抬手拨了下琴弦,道:“月容姑娘,你且先退下罢。”
那乌木琴的琴弦在于淮菁话音落地时,仍旧微微地颤着,常祺觉出威胁之意,无奈附和道:“月容姑娘,我明日再来寻你。”
月容娇笑道:“奴家明日翘首以待。”
待月容将门合了个严实,常祺盯着于淮菁的面容道:“于公子,你有甚么要同我讲的?若是要为陆予裳求情,就不必开口了,她陆予裳要么嫁我为妾,要么牢底坐穿,断无旁的出路!”
于淮菁垂首,半晌不言语,甚至细看还能瞧见他的身体微微打着颤。
常祺见状,心中自鸣得意道:果真我才是那生杀予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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