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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里已换了人了么？又/>
卫舒窈见她怔忪，遂道：“若是不记得，姐姐便不要想了。只姐姐方才说天演石，却是怎么了？”
宋昭宁垂眸想了片刻，忽然拉住了她的手，问道：“我想起来了。——我梦中见谢青衣为人所困，那人却抓着谢青衣要寻天演石。妹妹博闻强识，不知有没有见过关于天演石的记载？”
卫舒窈却猛然瞪大了眼睛，身子已是欲走的情形，却陡然看见宋昭宁双眸湿润地正看着她。卫舒窈暗将身子坐了回去，心中暗道：急不得，急不得，天演石便是叫他们拿去，他们也未必知道如何使用，不可急，不可急。
她心中默默重复念了几遍，抬眼却见宋昭宁仍望着她，却仍拉了她的手道：“天演石的记载我却也是见过的，说是一个能改变时间事件的宝物。出之必有腥风血雨。”
她望向宋昭宁，心中直觉那个名唤谢青衣的侠士情形怕是不乐观。何况麒麟朝事变化良多，巴尔特被人穿了也就罢了，竟连天命之子封胥也被人穿了，而历史上原来记载的猃狁入侵之事，也硬生生提前了五年。更莫说原来助王平判的封胥、白宿二人，如今竟已死了一个。而看白宿的情形，也多有些不乐观。
她心中想道：世事早已大变，更莫说终将覆灭的鬼道一族，便是现今谢青衣不死，至多十年，谢青衣怕是也躲不开鬼族后来的集体覆灭的灾难。
她见宋昭宁因听了她所说的「腥风血雨」四个字，面上便有些难过，只好拉了她的手捂着，权作无声的安慰。正要说些什么，却陡然听闻外面马车行列突然乱了起来。
她连忙同宋昭宁对视一眼，掀了帘子问外面：“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她身边的小丫鬟见此连忙去打探，却不过片刻却张皇地跑了回来，直呼道：“姑娘，姑娘，不好了，说是猃狁的兵马打过来了！姑娘，我们可怎么办啊——”
卫舒窈闻言一惊，而后骤然向宋昭宁看来，宋昭宁猛然对上她的眼睛，却是不自觉地一惊，只当她是害怕了，连忙拉了她的手，安抚道：“不要怕。”
随后却看向那丫鬟，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问清楚了么？”
那丫鬟本就是卫夫人随意买来的，哪里能懂这许多，当下已是吓破胆了。见宋昭宁发问，只顾摇头道：“不知，奴婢不知，奴婢这就去问……”
说着便要走，却不想她因太害怕，腿脚早软了。如今动了一步，却径直跌倒在了地上。宋昭宁见她如此，连忙叫月笙将她扶着坐在马车沿上，安慰道：“莫怕。”
而后看向月笙，“你且去看看罢。”
月笙双手交叠行礼，“喏。”
一旁的卫舒窈却只看着她，见宋昭宁回望过来，方才笑了笑，自将目光放远了。
心中却不免感慨道：虽此事宋昭宁尚未经历战事，然临危不惧、镇定自若之态，却也已较常人远矣了啊。果非常人也。果非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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