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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凤栖无语凝噎，指了指门，“我要写遗书了，请你出去。”
战前留遗书很盛行。
王辰逸像是很诧异，“小栖栖你怎的这般不自信？居然也写那没用的玩意？不如我也来写一份吧，长相已经够出众了，行为还是随大流为好。”
“……”池凤栖太阳穴凸凸的跳。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大战前的最后一夜，也可能是他们人生的最后一夜，一晚狂欢。
所有人都在聚在空地，篝火跳跃，明黄的光在每个人的脸庞晃动，所有人都在肆意的或大笑，或悲伤，或谈天阔地，又或冰释前嫌，依依不舍。
除了不能饮酒以外，所有人都在这一夜将自己内心的矫情和疯狂挥洒了出来。
连斗了大半个月的凰凤女子兵与南汐男子兵都在这一刻，如笑把言欢，其乐融融。在共同的敌军面前，才发现原来所谓的那些争执其实不值一提，他们是彼此熟悉、相互信赖的战友。
池凤栖是第一次深切的感受到那种氛围，她突然更能明白为什么现代人呼吁的“和平”。
连在池凤栖耳边嗡嗡了一下午的，王辰逸情绪都受到感染般，低沉了。
一直到亥时，为了保持足够的精神，池凤栖才不得不狠下心将所有人赶回营帐睡觉去，众士兵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去的。
池凤栖站在原地，看着最后一批士兵的身影慢慢的从眼前消失，心里头说不清什么滋味。
“大皇女。”是王将军，“明日……一切小心。”
池凤栖点头，“师傅，你也是。”在人前她是皇女，他是将军，而在人后，她是弟子，她是她自幼习武的老师。
王将军微微一笑，用布满厚茧的手重重地拍了拍池凤栖的肩头，步步离去，走之前顺便把还有话要念的王辰逸给拎走了。
“……”
池凤栖洗漱完后，就平躺在床上。
不知是不是已经初入冬了，夜里有些凉，她紧了紧身上的被子。
闭上眼又想到楚莫南偷偷潜入帐内，抱她入睡的那几夜，她虽然没有意识，但却是睡得最香甜安稳的几日。
说起来还真是离奇……
而现在，楚莫南又在哪呢？是不是真的在京都筹划着什么？
微风清凉，凰凤的军营一片静寂，只有虫嘶鸟鸣。
一抹黑色的身影像幻影一般在半空掠过，径直的闪到了最偏僻的一处营帐。
坐在案前，盯着烛光，并未入睡的楚慕雅吓了一跳，“谁？”
冰冷蚀骨之气从身后绕来，冷得不掺一丝情绪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你，做得很好。”
楚慕雅瞬间觉得有股能将她冻裂的森冷之气从她脚底升起，直蔓心脏，她努力的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回过头，“楚哥哥，你回来了。”
一手寒得刺骨的大手扣住她的下巴，像要将她的下巴生生掰断一样，危险的气息从他的字音里透出来，“耍我？”
楚慕雅笑得勉强，“没，没。”
“联合龙荀敖，制造假证据，引我去京都，再将凰凤和南汐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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