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哉游哉。可现在，他已没了说话的力气，每说一字总似忍着剧痛，薛生知道爷爷听的清楚，他的脑子亦清醒。而这是最要命的，辛辛苦苦一辈子，本就受了很多苦，没想这时还要受苦，一辈子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苦？
晚上，薛生在老爸的吩咐下睡觉去了，梦里，他见爷爷背着一个旅行包在海边走，爷爷走过来跟薛生道了别，他说，他要去一个遥远的地方旅游，接着，爷爷便走了。看着爷爷远去的背影，薛生醒了，而这时，老爸过来告诉他，爷爷去世了……
回城，编辑部里的人做着往常相同的工作，没有什么因他的离去而改变。薛生感到空前无助，似乎自己跟这里扯不上任何关系，这地方，缺了谁都一样转，如同机器，没了螺帽加螺帽，没了螺钉加螺钉，什么都可以换，什么都可以丢。还好，刘主任稍微安慰了自己，但薛生还是觉得有些漠然，因为，除了刘主任，其他人根本不管这些。
唉，什么报社，什么文化，天下所有的工作也就是那么回事罢了，工作只是工作，不附加任何其他情绪。
文庸没了兴趣，他想一走了之，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一人生活，像野岛上的鲁宾逊一样，又有出家当和尚的念头。脑子太乱了，都有些神经混乱，把人和人的关系使劲往复杂里想。
**的无节制本身也是一种**，理性亦如此，太过理性地看待问题本身就是一种**的无节制。
薛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一件接一件的事竟将他捶打的体无完肤，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过去，无论遇了什么，他都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把他忘掉，哪怕苟且直播他都能翻篇，为什么这次会这么折磨自己？而且是自己折磨自己，自己折磨自己的头脑，陷在那情绪里始终没法逃离。这样下去会出问题的，薛生必须想办法打破这种禁锢。
这天下班，薛生竟在路上遇了素素，薛生直眼，他本想一走了之，可素素直直地冲他跑来，说要跟他好好聊一聊。薛生看她，她明显比之前消瘦些，左右看下，似乎并没有人跟她一起来。
“你想聊什么？咱俩还有聊的必要么？你那小瘪三呢？又不管你了？”
“我们去饭馆说吧。”
“有什么事直说，我这儿还有事呢。”
“你能不能借我点儿钱？”
“什么？这话你也开的了口？”
“几百块就行，等我发了工资，一准儿还你。”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在一家影楼上班。”
“哪个影楼？”
“就是婚庆一条街那儿。”
“你要几百块钱干什么？”
“家里老人病了，我这儿钱不够。”
“几百块钱就够了？”
“你要能多借点儿，我一定好好谢谢你。”
“手机给我。”
“干什么？”
“给你家里打电话问问。”
“家里电话坏了，打不通了。”素素哆嗦一下，明显在说谎。“要不，我们回你那儿再说吧。”
“什么意思？你想什么呢？”
“只要借我钱，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你是不是没钱k粉了？”
“没有，我早不动那东西了。”素素双臂抱紧，身体再次打了个哆嗦。
“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你能不能先给我点钱再去？”
“去了我就给你。”薛生回绝了素素，素素想再要，可看着薛生一脸绝决，她只好跟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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