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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汪静在也好,自己多次直白果断且残忍地拒绝她,这个女人非要将面子往脚底下送,当真难看。
今日,算是彻底了断。
“有什么事情能让你大清早跑过来?”
“我和人结契了。”韩琴君平静地说出这个不平常的消息。
尽管早就有所察觉,众人还是一惊,除了韩琴君与韩老爷子唯二两人。他是早就知道的,余愁既然敢在公众面前拍戏,气息变化的消息便会似风一样传到韩家。
韩老爷子微微抬头,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唔声。
“我不准!”汪静发疯一般打破了这气氛,她踩着高跟鞋朝韩琴君快步走来,即将近身之时脚踝一崴,向前倾去。
韩琴君眼疾手快地身一侧,手微微后撤,幸得韩涵从沙发上窜起一个大步及时扶住自己的母亲。
韩琴君微微蹙眉,抬眸,蔑视汪静。
自己和她的纠葛素来是私底下,不敢让长辈或者其他人多想的。在父亲面前闭嘴是两个人默认的规矩,不是情分。单看汪静这般发疯,今日不一定能瞒得过精明狡诈的老爷子。
又或许,早就败露了。
“汪静,不要让我和你撕破脸。”韩琴君今日来目的不是吵架,所以她竭力压制声音。
汪静脚踝疼的厉害,肌肤眼见着胀红,但她本人却置若罔闻,强行站起一把推开了韩涵。
还得韩涵倒退数步倒在沙发上。
“我冷静不下来!”她声音有些破音,嘶哑喊,“韩琴君,你要是不喜欢我,你当初为什么要来招惹……”
“闭嘴!”拐杖重重杵在地面上,韩老爷子吹胡子瞪眼,“韩涵把你.妈拉住,别让她发疯,一大早就鬼哭狼嚎,不像个人。”
他怜惜英年早逝的大儿子,对韩琴君关心不够,实属正常。但韩琴君与汪静比较,胜负一触即分。
韩琴君微微阖眼,伸手要东西:“我想把母亲留给我的戒指带走。”
韩老爷子长叹一口气,将拐杖靠在一边,充满皱褶的干枯手指探入上衣胸.前口袋中,从里头掏出一个暗红色丝绒抽绳小袋子。
韩琴君向前一步拿走,微微打开,里头闪过两抹银色,未曾多看,便再度抽紧绳子,小心翼翼地攥在手中。
颔首道谢。
韩老爷子开口:“其实我没那么怨恨你。”
“那就还是有恨。”韩琴君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投向虚无的空间,谁也不看,谁也不放在心中。
文字游戏,她不会输,也没想过赢。
韩琴君这般说,颇有些自嘲意味,韩老爷子并不反驳。
这话不算自我贬低,只是语气中有着不甘与讽刺:“既然被迫参与,便算是了。呵,你要是能不怪我的话,我就没必要废这来回一趟的油钱。”
话未曾说明白,谁都明了。韩琴君冷眼扫过众人,视线砸落在汪静身上,心中越发好笑讥讽。
所谓的争执,须得双方愿意争论,否则只是一个人的狼狈发疯。
韩琴君大步越过之时,忽见汪静抬手来挡,扬手啪的一下,肌肤相触骨头相撞,用力打开。
紧张又尴尬的气氛,随着韩琴君脚步不停,鞋跟与地面相接触,发出哒哒哒的节奏,越发的沉迷。
离开,她给众人留下一抹挺直的背影。
韩老爷子却一直瞪着汪静,始作俑者神色有些难以置信与疯狂,踩着细高跟鞋朝二楼走去。老宅的布置还是没变,依稀是多年前的样子。
她抱着弱小的韩涵走过韩琴君的门口,略微打开的缝隙之中,闪过一道人影。
“夫人。”提着水桶与抹布的老帮佣站在她身后喊话,让一让。
“里面是……”
“小姐刚刚从国外回来,正在收拾。”
里头的人听到外面声音,说:“进来吧。”
年轻而富有活力的声音,帮佣连忙进去,门被推开,汪静抬头一看。一个女人站在书架前,修长白皙的手抓着一本书向上放。她穿着v领单毛线,里头是学校的制服,领口打着褐色蝴蝶结,咖啡色的中长款风衣勾勒出消瘦挺拔的身形。
第一印象是直,站的笔直。
对方微微一侧头,背对着落地窗投射过来的暖光,只隐约显露出脸上的黑色镜框,记忆中的样子不甚清楚,却很是温柔。
“啊,是嫂子吧。”
过往的记忆,声音犹现,如今这扇门却紧闭着,汪静靠在门上,发出小声的哀嚎声音。
她不甘心,不甘心呐……
*
韩琴君再快,路程一来一回已到中午,为了不拖延时间,两个人皆不在家吃东西。公司或者片场,不至于饿死。
余愁一直等韩琴君说话,心中的猜测被慢慢推翻,有些沮丧。
又是白高兴一场?
那还不如随便来个戒指,就是老套的梗,用易拉罐环做戒指,余愁心道自己也高兴。只要是韩琴君给的,就是丢人她也整日带着。
总好过希望变失望。
“等会儿给你看一样东西。”
一个交通灯时间,韩琴君突然再说,实在不忍心看余愁表情变幻,心中猜测不解。
心花怒放!
心情由阴转晴。
韩琴君心道自己若是再开个玩笑,说没有戒指,余愁怕是要哭出来。
终究还是不忍心太过欺负,徐徐停下,韩琴君想了想,把余愁的丝巾取下绑在她眼睛上。
“什么事情?”余愁小声嘀咕。
“你一定会高兴到忍不住偷看的东西。”韩琴君说着,将一枚银色镶碎钻的戒指缓缓套进余愁指节。
丝巾被取下,余愁愣愣地看着戒指,独特的设计,圆环并未紧扣,反而做成了草环模样,镶着碎钻的花瓣,盛开在手指上。
韩琴君无奈,怎么还是要哭的样子?自己做什么都会弄哭她吗?
抓过余愁的手,让她帮忙把另外一枚戒指带上,款式相同,只是碎钻小花位置偏左偏右。
余愁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看的韩琴君伸手去抹掉,越抹越多。“堂堂的大明星还哭鼻子?”
余愁说不出话,只是不住地摇头,这是自己等了两辈子才等来的一幕。
“别人看了会笑话的。”韩琴君宽慰她,语气故作老练。
“你会笑话我吗?”
“不会,我又不是外人……”韩琴君无奈,捧起余愁的脸,亲了一口说,“我问过任同了,最迟明天上午就可以结束戏份,那么亲爱的余小姐,你下午能不能抽个空跟我去民政局扯证结婚?”
“这是求婚吗?”余愁涨红了脸反问。
“这是逼婚。”韩琴君严肃地说,“不嫁也得嫁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