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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妃跄踉的走掉,感触颇多,她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小姐罢了。欢脂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她隐隐觉得,这事还没有完。侯府死一个世子妃,一个官员的女儿,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揭过去的事。
所以冻死二小姐绝对不是目的。
俞百桦扶着墙,身子不停的打哆嗦,总觉皮肤好热,身子骨却冷的不行,身上不住的冒着寒气,脚也木木的,没有踩在地上的真实感。回到院中的时候,头上热了一层水,一抹竟然是冰的。
白术大致情况了解一番,赶着弄了盆偏凉的洗澡水,让她泡着解解身上的寒气。得空了才仔细询问,便觉的不对。
“世子妃这八成是个局,我们还是赶快过去。不是最好,若发生什么是,世子妃千万都不能认,就是一直拖,也得拖到世子回来。”
俞百桦身子缓和了不少,苦笑:“我一直,觉得不对劲,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原来……”
白术劝慰道:“世子妃无须担心,到了明日世子,便回来了。只要世子什么都不认,量他们都不敢怎样。”
俞百桦床衣服的时候,看着榻上,那人总停留的位置,不由蹙眉。
“世子要明天,才能回来吗?”
白术眼神游离点了点头,见世子妃眼底尽显伤感之态:“昨个世子喝了一宿,现在还和齐公子等人醉眠在春芳居。”
俞百桦暗自轻嘲,果然啊,靠谁都不行的。
“不过青木说,世子誓死守好了自己的裤腰带。”白术未出阁说这话羞红了脸。俞百桦却是听了这话,想到他赖皮模样,不禁羞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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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春米便和云燕折返回来。她们二人确实到二门处,追回了管事,忙完接洽的事情,便闭人耳目的回到了冰窖。
春米打开门:“世子妃那?”
云燕也有些慌:“现在怎么办?”
春米一咬牙:“还能怎么办,东西拿来。好在今天世子不再,院里只剩一个丫环白术,等她离开了,你便如此……”
半夏连着输了好几把,见春米进来时面上有几分不自然,心生疑窦:“姐姐,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世子妃那?”
“世子妃没送冰过来吗?方才管事寻我,世子妃就让奴婢先去忙了。我以为这个时候,世子妃早该回来了。”
半夏状似无意的傻笑:“姐姐也是心大,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也不该将主子抛到一边啊。这么粗心大意,日后可怎么伺候夫人。世子妃这么久都没回来,别是糊涂把自己锁在冰窖了吧。胡了,这把牌是我赢了。”
楼夫人正理这牌,遗憾的将牌往桌上一撩:“就差一只了。”
马嬷嬷笑着摊牌:“这牌在我这哪。夫人转到我这里,便是赢了。”众人笑。
白嬷嬷也跟着笑:“这半夏就是手气好。世子妃瞧着是去了大半个时辰,别是出了什么事,要不过去看看?”
楼夫人带着三五婆子丫环,便去了冰窖。其实离延寿宫近的很,一刻钟的功夫。库房门上插着钥匙,白嬷嬷有些怨怪的取了下来。领着众人进了冰窖,见地上扔着托盘和冰块。
“哎呦,这世子妃去哪了。”
楼夫人看计划有变动,不由看向春米:“人那,我那儿媳妇那?”
半夏四下看了一圈,急切的喊:“世子妃?你在哪?”
白嬷嬷无意中将,一个匣子碰到了地上,将它拾起,一惊一乍的喊:“这盒子怎么有点空啊。啊呀,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了。”
白嬷嬷揭开木匣,又盖上。老夫人指着其他的。
“你去查一下哪些没上锁的。这钥匙也不取下来,丢了东西这么办?这个百桦,办事总这样,没有一件让我满意的。”
半夏一愣,所谓诛人诛心就是如此吧。世子妃端的是能忍让的,却也落的这样的评价,真是难合心意的婆婆啊。
“夫人,不好了。盒子里太后赏的东珠不见了。”
楼夫人捂着额头,向后倒去,好在马婆子眼疾手快扶住:“夫人莫急,东西不会长腿走的,长腿的也都能查的见。”
半夏依旧找寻着俞百桦的身影:“世子妃,世子妃,你在哪?别吓奴婢。”
“别是世子妃匿藏了吧,这都怪奴婢啊。”
老夫人责问春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春米跪在冰冷的地上,道出原委:“春米原是想,先不理管事的,便和世子妃一道取冰。世子妃问奴婢这些匣子做什么的,奴婢就都说了。然后世子妃便让我去忙手里的事儿,这些冰她自己拿。奴婢便也没多想,这才忙完就回了主院,谁知道……会丢了御赐的圣物,这可是大不敬啊,奴婢就是万死也不足惜啊。”
老夫人拂手:“好了,先去看看世子妃在哪。”
春米不确定的回:“许是回自己院子了。”
俞百桦还没等自己过去,马嬷嬷就来传话了。俞百桦犯寒恶心,被白术搀扶着前往。
“婆婆,你叫我。”
老夫人阴阳怪气的问:“这去取冰的人,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儿媳不懂窖门,被反关再里面,出不来。冻伤了手脚,便回院中去缓了缓。”
老夫人拍桌呵斥:“把珠子拿来,那是太后赐的东珠圣物。”
“婆婆再说什么,儿媳不懂。”
楼夫人扫手,将空盒子打掉到地上:“冰窖只有你去取过东西,现在空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东西拿出来,我就饶了你,不然……你就卷铺盖滚回俞家。”
“儿媳冤枉,这盒子,儿媳碰都没碰过,还望婆婆能够明查此事,给儿媳一个公道。”
春米上来就牵俞百桦的手,劝道:“世子妃你就老实交代吧。夫人菩萨心肠一定会原谅你的。你若喜欢想要的话,夫人又怎会轻待你,何苦动这样的心思那。”
半夏上去就是一记耳光:“放肆,作为府上的下人。夫人委以重任,你不帮着夫人盯着财物,已是不忠。还擅自将主子丢在寒冷的冰窖中,视为不敬。现在夫人还没有问话,你就胆敢在这里胡言八道扰乱视听,视为奸诈。
事情还没一个定论,你便敢大言不惭,你当你头上的主子是什么?还是你觉的,你比主子更清楚事情的是非原委?”
春米讪笑:“半夏姑娘这话,未免太过诛心,我若早知道世子妃会这样,便是……”
半夏反手又一记响亮的耳光:“不是早知道,而是打一开始,就该尽到一个做奴才的职责,你不忠不义竟显小人之态,你的话,谁能信。”
半夏噗通跪下:“夫人,半夏斗胆进一言。春米妄自菲薄主子,不将世子妃和夫人放在眼里。若夫人此次不罚的话,不足以让底下的人信服,恐怕这种风气会饶的人心惶惶,以后便不只是冤枉世子妃了。”
春米当着熟人挨了打,又说不过,脸上辣辣的疼,面上也挂不住,跟着跪下:“奴婢并不曾不敬,只是太过良善被有心人利用罢了。奴婢受着无妄之灾,还要被刚到府上的丫环责打。就是按资历,半夏也不能这样打我。春米不服气,老夫人可要给我做主啊。”
半夏连着磕了几个头,额头都渗出血迹:“我一片忠心,也请夫人也还我一个公道。我一打她不忠不敬,二打她妄言诽谤。以儆才能效尤,约束下人。尤其是约束我这样进府的新人。若今日见她如此,日后便会有样学样,这样岂不是坏了规矩,没有什么比得侯府的规矩更重要的。”
半夏罚不得,话放在哪里,罚了就是乱规矩。春米也罚不得,罚了就是在打自己的脸,楼夫人使了一个眼色给白嬷嬷。
白嬷嬷扯起春米:“就算世子妃有错在先,你也不能对世子妃无理那,快给世子妃道歉,真是空活年纪不长脑子。”
这便大事化花,小事化了的一笔带过了。春米全然无事,只是白白挨了俩个耳光,不过见半夏额头上的血迹也不觉的亏。
楼夫人开口:“就算春米耿直,也不无道理,俞百桦若你若没有居心,怎会将她支开?”
“儿媳不懂,婆婆口中的居心,指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