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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方信,便一同随主子出门了。
马车脚的铃铛叮咚响,街上熙熙攘攘依旧热闹。
楼冬封掀起帘子,看着门楣上的题字:“就是这家了。”
看着手中的信笺化成一堆烟火,下了车。
“爷,我和方信就在车上等。”
楼冬封将钱袋扔给青木:“许是要花些功夫,自己去找点乐子,打发个一半个时辰。”
“爷,我真不是逛窑子的那种人。”
“也没说让你去那种地方啊。”
……
酒肆云龙混杂热闹非凡,一二楼人往来纷纷。一个醉酒的客人要往下楼去,被小厮挡了下来。
“不要意思,这位客官,楼上有人包了。”
“滚——”一声怒喝。
“三公子,为什么百香说的你就不愿意信那?”俞百香跪在席前垂着头。
赵显脸上的酒晕未退:“信?你让我如何信,你的婚事,怎么嫁的是她,你心里就没点数吗。”
俞百香抹泪:“百香冤枉啊,明明我也失去了世子。三公子你为何就不懂那?百香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心思歹毒的人啊?”
赵显一股脑的将,桌上的杯盏打翻:“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三公子,既然如此。百香也不愿在你眼前碍眼了,妄公子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和拳拳心意,少喝点。”
俞百香哭哭啼啼的从天字阁出来,脸上还滴着泪,却是没了哭腔。
丫环搀扶:“大小姐,你这样百般受气,又何苦来哉,欢巧实在不解。”
“我若不在他面前,给他说道,指不定被他怎么想。太子现在心里有她,自然会怨恨我,言语过激也无可厚非,再过一些时日,便不会如此了。”
欢巧哀叹的摇头:“可我们日日来,日日如此。都这么久了,太子并未有所改观,会不会越发的反感小姐啊?”
谁说不是那?啊,现在差一个好的时机那。“再等等吧”
俞百香从酒肆三楼下来的时候,迎面撞上楼冬封。楼冬封手握着折扇,半掩面,让道侧站在一边,眼睛弯弯似有笑意的着看她。
俞百香舔唇,略显尴尬,面上讪笑径直下去。多说无益,往三楼去,二人是一个目的,因为这三楼打一个月前就被楼上的哪位包下了。楼冬封不能猜不到。
楼冬封推门,只见一个酒杯迎面砸来:“都让你滚,回来做什么?”
楼冬封摸了摸下巴,寻思他二人的关系。良久的平静,让赵显打眼看了过来,怒意顿消。
“君卿,是你来了。”
“我听人说,你日日醉眠此处,便想看究竟是个什么好地方,轻而易举的绑住了太子爷的腿。”
赵显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邀他入座:“连你也来看我笑话,你和那帮老迂腐一个样。”
“迂腐也好,笑话也罢。不过是因为你是季音,我才来的。”
赵显回眸笑:“啊——真好啊,和你饮酒才称得上做乐,和别人只是无趣的交盏罢了。”
酒过三巡,原本就酒醉的赵显,愈发的嘴里,枕着胳膊爬在桌上,一手把玩着酒盏,另一只手扯着楼冬封的衣袖。
“俞百香她还念着你。君卿啊,你若不喜她,我们换换好不好,你要你的才女,我要我的草包。君卿你说好不好。”
楼冬封举盏的手一顿:“季音,你醉了。”
“啊——君卿啊君卿。我又在胡言乱语了,你不要放在心上,要对她好。”
“我知道。”
赵显却是轻笑的摇头摆手:“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
“你是太子,你为她这般沉醉不醒,不值得,不是吗?”
赵显掌心捂养:“是啊,何尝不是回头无力。可我不喝醉的时候,就总是会想到她,这一年内,关于她的大小事太多了,我一件件的都会想起来,你让我怎么释怀,这一年里,你也知道,我都为她做了多少事。”
“她啊——,配不上你的喜欢。季音你就醒醒吧,你不是闲王弃子,你是太子啊。怎么能把眼光过多的停留在,一个女人身上那?”
赵显话语悲戚:“太子又怎样,太子不也想要的,都得不到吗?我比起常人的得不到,只是多了一层隐忍罢了。可现在,我不想忍了不行吗?我忍不了啊,我的——太疼了。”
他拍着自己的胸口,说了好几句的疼,最后哀求的问他:“你不喜,我们就换吗?我不嫌弃的。”
楼冬封深深的蹙眉:“季音,你这样会害死她的。”
赵显不解:“我,怎么会。我一心都想她好的,怎么会害她,谁都会,但我不会。”
“季音你是太子。”
赵显捧着酒坛尽饮:“太子?若我不是太子,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不会,因为我会更加名正言顺。
“这样的假设不成立,你季音不可能不是太子的。”楼冬封夺过酒坛也是一番豪饮“今日我便陪你一醉,醒了我们便掀过此事,往前看。其实一个人,也没有多难忘。”
赵显笑:“是啊,没有多难忘的。是啊,是啊,我若还是三皇子就好了。”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不停的喝着,直到眼前的酒壶酒盏空空。楼冬封醉眼迷离敲了敲坛子。
“酒没了?”
赵显搭肩站在他身侧侧,拍着他的心口:“君卿啊,我说的醉话,你莫要放在心上。”
“啊——。”悠长的哀叹,似有千言万语也化作一声感叹,
但愿吧。
青木召呼方信和酒肆的小童三人合力,才将烂醉的二人搀扶下楼。将世子交与随行的方信,搀扶着太子,去寻马车。
只听身后,世子狂声呕吐。方信又扶不住挣扎的世子,世子一头扎到在地。
方信急的跑过来:“青木大人,怎么办,世子不让小的碰。”
青木只得将太子交给方信:“将太子送到岚风别苑。”
青木疾跑过去,搀扶起世子。
“别碰我,谁都别想碰我,你们这些贱婢。”
“世子,是我,我是青木。”
“你也不行,爬床贱婢统统都得死。”
喝醉的人身沉,他又极度不配合,青木连连中招,被他打的胸口疼。
“世子爷,俞百桦还在家等着爷回去那?爷若不起来,今晚可就见不上世子妃了。”
“百桦~哼,笨胚一个,输了牌还赌气那。青木快扶我到榻上去,我要看我家笨胚。”楼冬封满脸笑意,伸着一直胳膊,青木赶忙搀着起楼冬封。
楼冬封突然看到什么,将他甩开,跄踉的走到道边,从夹缝中去挖开了花的黄花郎。
青木欲哭无泪:“爷,现在可不是,挖药材的时候。”
楼冬封一直不得要领的挖,青木劝不过,只得上前一把薅掉叶花还有绒球,递与楼冬封。楼冬封喜笑颜开的拿手帕包好。
“我们现在去见百桦吧。”
青木这才把他搀扶到马车上,楼冬封一上车坐了一会,就撩着帘子,恼他:“不对,这里没有百桦,藏哪了,我要下去找她。”
“爷,世子爷,赶马那。你消停些。吁——”青木勒紧缰绳将马停下,反手将世子推回马车里。
“俞百桦不在这里,我现在就带爷去寻。爷要是不乖的话,俞百桦就不见了,你再也见不到了。”
“你胡说,不可能见不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她。”
“不信,爷就试试喽。”楼冬封蹙眉,乖乖坐定一言不发。
方信扶着太子,四下雇马车。因着太晚,街上人烟了了,这可把方信急坏了。
这时一个小厮上前来,出示了一块令牌:“我家三公子醉了,还是交由小的带回去吧。”
方信见他有令牌,又喊太子三公子,端的是谨慎,便不疑有他。
“你的马车那?”
小厮指向身后华贵的马车,方信端详一番,放心的将太子交给小厮。再回身,回侯府的马车早已走远,方信摇了摇头,还是走回去好了。
夜色太深帘子掀开,依稀看见车上有人。
“将太子放在此处,真是醉的好厉害那。”
“大小姐你不顺手,这活还是交给欢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