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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她怎么办?”
“你还管她娘的做什么,快走啊。”
欢脂四更天,被冻的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山上。衣衫略微不整,发现身上有些不对,赶忙提着裤子跑回了院内。
俞百桦醒来,见欢脂也好模好样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便也没多想,只当昨日是一场误会。
又这么吃斋念佛的过了几日,静音师太做了些针对她求子的仪式。
俞百桦抱着签筒摇签,掉出一根递给静音师太。师太结果看了几遍:“狂风暴雨两无情,浮云蔽月未分明,待得云开月色现,自然得意向前程。阿弥陀佛,世子妃好事多磨,且耐心等等吧。”
俞百桦谢了礼,心上也觉欢喜,只要结局是好的,她有耐心也等的起。
可旁人听着却是摇头,这签是中签,签文却有些落了下乘。虽说此时诸事不顺,熬过去便可守得云开见月明,但熬得过熬不过,这就很难讲了。
楼冬封在家中,看书也索然无味,吃饭也索然无味,喝酒也索然无味。很寂寥的躺在床上撸猫。
“黎婴,你娘不在了,就剩下咱爷俩了。你想你娘了吧?想不想?是不是想你娘了?说不说?说不说,不说爹也能看出来,你都不出外面野去了。”楼冬封掐着喵的大脸,一副求认同。
黎婴瞥了一眼,掉个头就要开溜,被楼冬封一把擒住:“你娘是个没良心的,撇下你十天半个月都不回来,你瞧瞧这都整整十天了,你说话呀,黎婴。”
“喵呜,喵呜~喵”黎婴几转挣扎都逃脱不了。
楼冬封长叹一声:“你说,你娘是不是笨,你也觉的她笨是吧。好儿子,和爹一条心,你说她才成婚几个月,求子就求子呗,求完就赶快回来呗。还住下来斋戒,礼佛了。
她礼个屁,她识字吗,她礼。”
俞百桦坐在院中连连打了俩个喷嚏,家里不觉的。住在山里还是觉的有些过分的凉快。半夏和白术也被白嬷嬷叫去了,院里就剩欢脂一人还一直水土不服病恹恹的,现在正睡着。
一个小尼姑进来院中:“世子妃,楼夫人在山上等你那。”
俞百桦犹豫一番:“小师傅且等等我的婢女,等她们回来,我便与你同去。”
就这么等了俩刻钟,左等等不来,右等也没见人回来。俞百桦恐婆婆等久了,又不忍心叫着病弱的欢脂,就寻思的跟着这小尼姑去了。
小尼姑前面带路,俞百桦越走越觉的不对劲,这条小道直通山上,天色也不早了。上了山再下来,可能会迷路的。晚上山上还有野兽什么的。
“小师傅,我脚有些痛,不如先回去吧。夫人找我有事,等那么久,天色也晚,可能是回去了。”
小尼姑有些急:“这怎么能行那?夫人说一定要将你带到那。”
俞百桦犹豫半天,往前走了十几个台阶见一处小亭子。总觉的这样上到山腰的拿出院中,每个一炷香的功夫到不了。
“小师傅,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夫人找我多半没什么急事的。”
小尼姑不安:“世子妃你在这里稍作歇息,我这就上山去通知楼夫人,很快就下来。”
俞百桦坐下来等了一小会,天色便暗了下来,猫头鹰咕呜咕呜~的叫,还有树林里窸窸窣窣的声音,让她心上有些害怕。想着还是回去好了,虽然这么走了,免不得要遭婆婆的责骂。
可她实在是胆小,怕的慌就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跑,心上想着挨骂就挨骂吧,山上迷路可是相当危险的。
俞百桦没走多远,就听见后面有男人粗狂的声音:“人去哪了。”
小尼姑喘着粗气,急促的回道:“我也不知道,她说在这里等着,怎么都不乐意往上走。我只好让她等着来寻你们。”
“废物,几步路都叫不上去。”
“猴三八成是往山下走了,估计没怎么走远,咱往前去看看。”
俞百桦捂着嘴,再怎么糊涂,也看清眼前的形式了。她八成是被人捉弄了,转身就往道旁的灌木丛躲去,当下一脚踩空,顺着山势滚落下去,四仰八叉的掉到半凹的洞内。
好像是什么兽类的窝,俞百桦腿贴着胸卡在洞里,实在是借不上劲从这个凹里出来。
“啊——呜”俞百桦失足短促的尖叫,随着绊倒在灌木上,错咬到舌头戛然而止。
“什么声音?”
小尼姑缩着身子:“不会是山里的豺狗吧,这附近可有豺狗咬死人的事。”
“不会是女人的声音,听着也像那。不管了赶快往山下找。”
俞百桦这么窝着实在难受,脚也崴了刺辣辣的疼,胳膊也不知道撞到哪了,似乎是脱臼了。仅凭这一根胳膊的力气,根本从这洞里爬不出去。
她这都遇到什么事,寺庙里的比丘尼怎么能撒谎那?也不怕犯了不妄语的戒条。还有俩个陌生的男人在山上,也不敢呼救,深怕被找寻到,一手扯着洞边的杂草,姑且这么藏着。
只盼着天能早些亮起来,白术和半夏能早点发现来寻她。
楼夫人派人白嬷嬷叫俞百桦过去一起吃饭,结果就怎么也没寻到人,众人聚在一起问话,看看谁见了世子妃。
欢脂撑着虚弱的身体,仔细这么一寻思。八成是哪尼姑有鬼。虽然不知道是谁使坏,就上次她的遭遇来说,分明就是替世子妃挡了一劫。
好在众人,都没太生疑,那一晚不见的是她。楼夫人有抬她通房的意思,虽说这是大小姐的功劳。但她也没急着答应,只是装作为难在考虑的样子。可如果世子妃出了事的话,她肯定是要被赶出侯府了,她与世子妃那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
“奴婢傍晚时分瞧见,一个小沙弥尼非说夫人在山上的寺里等着世子妃。世子妃便同小沙弥尼一同上山了。”
静音师太立掌:“阿弥陀佛,山上的院落是不待客的,俱是贫尼等人闭关修行的地方。小施主可曾听错。”
欢脂点头:“奴婢觉无半点虚言,世子妃原是想带着奴婢一同前往的,俩位姐姐刚巧不在。我又身子不利索,那小尼姑催的急了,我家世子妃便跟着去了。不会是出了事吧。”
静音师太:“快去,召集人手搜山,尽快找到世子妃。”
一处禅房里,一个锦衣华服的贵妇,坐在榻上转着佛珠:“外面闹哄哄的,是怎么回事啊?”
上了年纪的老嬷嬷欠身:“回淑妃娘娘,奴婢打听了,是楼家的世子妃被一小比丘尼骗上了山,下落不明都闹着寻那。”
“楼家的世子妃?可是那俞家二小姐?”
“回娘娘正是那。”
淑妃紧闭的眼眸睁开,贵气逼人:“果然空有美色是不行的,总是要落到别人的算计里去。你去看看,还有没有有多余的人手,去帮着寻一寻。”
老嬷嬷踌躇:“这不好吧,卫兵都是来保护娘娘的啊。”
“去吧,就当卖他楼郁一个人情了。”
老嬷嬷福身:“喳。”
白嬷嬷在一旁摇着扇子:“夫人,你就别急了,这一回八成跑不了。良辰现在领着人去了,一会就有信了。”
楼夫人哀叹一声:“哎,我这心上还是有些不忍的,那丫头绣的东西属实好看那。”
白嬷嬷端茶:“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夫人您可不能妇人之仁啊,在说俞家大小姐的绣功不也是出类拔萃的吗。”
楼夫人端起茶碗,撇了撇上面的茶末:“那丫头要是不引着冬封乱作,也是个好孩子啊,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