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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在怎么说也是俞百香绣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俞百桦的那?”
楼冬封理所当然的反问:“这么像,怎么不可能,万一绣娘师傅是同一个那?”
他上次可是从俞大小姐哪里搜刮了一张,他家笨胚的东西。
楼夫人有些不耐烦的往里屋去了,小厮踌躇在上前去搬,楼冬封摆了摆让他们下去忙了,最终屏风留在了原地。
“娘亲,你这是生什么气那,可别气坏自己啊。”
楼夫人坐在榻上:“白嬷嬷你也过来。”
白嬷嬷指了指自己,心里约莫有了数:“夫人你叫我,这就来。”白嬷嬷哀叹一口气,放下手里的抹布,笑盈盈的走了过去。
楼冬封坐下来,理了理衣摆:“白术将门关上。”
楼夫人心上有气也没去管,何时多出来俩个丫环。
“白嬷嬷,俞百香的事是怎么回事啊?”
白嬷嬷眼睛贼溜溜的看了一遍:“夫人指的是什么事啊?”
“你自己心里清楚?”
马嬷嬷看着着急就提醒了一嘴:“就是那天你说的,俞大小姐和太子的事。”
“哦,夫人说的是这事啊。我也是出去买东西,听街上的人说的。奴婢开始觉的这只是谣言,也不大可信。后来奴婢这么一琢磨,这捕风捉影,不也得有个影,才能被人补不是?奴婢想着这事八九不离十了。”
楼夫人这脑袋疼,肺也气炸了:“你们说说,这叫什么事,这叫个什么事。”
亏她还儿媳妇长,儿媳妇短的关注这,谁能料到,早早就把那不知廉耻的事情做尽。楼夫人扶额身子向后倒去,马嬷嬷赶忙去捞,才不至于她狠磕一下。
楼冬封起身去查看,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怒火攻心。
“娘亲,你这又何苦跟一个无关之人生气那?俞大小姐怎样,都和我们楼家没有半分关系的呀。”
楼夫人连连哀呼俩声:“哎呦,你就说我吧,这么实心的把她……哎,不说了。”
楼冬封宽慰了几句,却是把目光投向了白嬷嬷,虽然上次的事情,看起来和白嬷嬷半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她那么殷勤的说着不合时宜的话。没被人收买,说出来他都不信。
要不是她三番五次都找俞百桦难堪,楼冬封真的想看在她为楼府效劳这么多年的份上,给她颐养天年那。
“白嬷嬷有一件事啊,我也顺便就说了。”
白嬷嬷躬身:“说吧,世子老奴听着那。”
“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吩咐过除马嬷嬷之外,你们为什么还要擅自来东跨院那?是觉的我这话不好使吗?”
白嬷嬷摇头:“老奴不敢,老奴是跟着马嬷嬷去的。”
“哎呀,你这话不能这么说啊。世子妃挨打那天,是你说世子找我有事。我去问世子是什么事,你几次三番的推阻着不让我问的呀。现在怎么能说,是我领着你去的呀。”
马嬷嬷隐隐觉的,这世子是为了世子妃那一日挨打的事来做主的。都说世子宠着世子妃,说来打人的是俞大小姐,可要不是白嬷嬷多嘴多舌,也不会发生哪些事的。
白嬷嬷笑了笑不说话。楼冬封拿起茶碗拨了拨茶,正寻由头那。之间楼夫人问了。
“谁打我儿媳妇了?君卿你打她了?都说你不要跟个女人一般见识,说骂几句就行了,你打他做什么?”
楼冬封笑:“没有,娘亲你这就是误会了。我可没打,是俞百香打的。”
“哈?哎呦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有一个人跟我说起过?”
良辰赶忙顺着楼夫人是背:“我们不说,不是怕夫人你担心吗。”
“这究竟是发什么了什么事啊?香丫头……香丫头……”那么温顺的一个孩子,怎么又打人,又不贞的,这究竟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啊。
楼冬封将茶水奉上:“说来那一天啊,赶巧季音和俞大小姐一同来的。百桦这脚还没好,得活动活动筋骨,我带着她,正巧就走到花园了,四个人在凉亭里坐下了。
这俞大小姐不知从哪,得了信也是过来探望百桦的,然后说着说着。白嬷嬷就问太子和俞大小姐什么时候成亲?还说人家木已成舟了怎么还不成亲。这俞大小姐就有点急,让她不要说了。我和太子也呵斥了嬷嬷。
可白嬷嬷非但不停,还说‘敢做就别怕别人说。’俞大小姐气急了,觉得白嬷嬷不顾一切,说这些都是有人指使,反过来把百桦打了。你说这百桦若是真这么做了,打了就打了,没什么可委屈的。可她一个小瘸子,回来这几天,,我是一天到晚看着,都没出过屋。
别说指使了,那院里除了我的人,就没有一个听她话的丫环。所以,我就想问,白嬷嬷当时为什么,当着我们四个人的面执意如此那?究竟是谁指使了你,这么做?”
楼夫人皱着眉头看向白嬷嬷。白嬷嬷舔了舔唇:“这有什么指使不指使的,老嬷嬷我就是看不惯,俞大小姐这样勾三搭四的不检点的作风。亏得夫人待她这么好,她竟然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我就是替夫人气不过所她俩句,也不过分吧。”
楼夫人攥拳,确实可气,她这一想,心就闷抽闷抽的疼啊。
“嬷嬷真是会粉饰太平啊。你当你是刚进府的小丫环那?如果这话是你当陪嫁丫鬟的时候说的,我是信的,替自家主子气不过。可是,你已经在楼家带了足足二十年了。二十几年的老嬷嬷,居然不顾太子和我的阻拦,将那捕风捉影的话都说完?”
白嬷嬷垂着头保持沉默,楼夫人听着这话,却觉的更糟心了。
“白嬷嬷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没有人指使老奴,是老奴老糊涂了。”
楼冬封轻嗤:“也是,如果不是老糊涂了。能当着太子的面,说太子的风言风语,你也是个老人了,更加懂得,权势要比你的脾气更重要了,你会无所顾忌的说那么多?你就老实说吧,我会看在你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你一次。”
‘说出指使你的人,让娘亲彻底认清楚,俞大小姐那可憎的面目。’
白嬷嬷噗通一声跪下:“世子爷这是责怪老奴说错了话,以前世子也总说老奴上了年纪,该回家颐养天年了。现在老奴看,也是时候跟夫人辞个行了。”
……楼冬封咬牙,这个老奸巨猾的,居然打着这种算盘,俞大小姐你究竟下了什么样的血本?就那么想打俞百桦吗?
“这不是说错话的问题?”
楼夫人抬手,示意楼冬封不要在说下去。问清楚有什么意义那,答案大家不都心知肚明了吗?白嬷嬷陪了她二十年,突然就这样要辞行了,她心里实在难受,也不愿楼冬封在给她难堪。
她用走,保留了自己作为楼府之人最后的颜面。如果被指使买通,那岂不是她忠心半辈子最大的墨点吗。
“你想走,就走吧。”
白嬷嬷眼泪不禁落下:“以后我不在夫人身边,你们呀要好好照顾好夫人。洗脚水啊,夏天要用盐泡,冬天要用姜泡,再过半个月啊,枕头里的药草药效就要没了。夫人吃不得烫的,什么都要温吞的,有点贪凉,但你们不能由着夫人,夫人以前月地里落了病,吃不得过多凉的。还有就是晚上睡着了,半个时辰夫人会踢一次被,侯爷在的时候是无事了,侯爷不在你们就要记着点……”
白嬷嬷絮絮叨叨嘱咐了好几件,楼夫人都不禁泪目:“好了,这也就是些不起眼的小事。思量你们平日里也没记住,就多说了几句。夫人啊,世子妃是个没心眼的儿媳妇那,一定有大福分的。”
楼冬封背了手,听她唠唠叨叨,白嬷嬷背起早就收拾好的包袱。领了账单,楼夫人又忍不住的塞了些银两,这才将她送走了。
白嬷嬷撩开窗帘,看着渐渐远去的楼府,颠了颠包袱里沉甸甸的一块大金子,老泪纵横的脸上,挤出一丝笑。
“终于,能回去陪儿子颐养天年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