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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将秦蔹蔓推入水中,现下竟是都一句话说不出,但总归是有有眼色的,见不能上前去阻止,一小女孩便朝着贵妇们所在亭子拼命跑去。
而谢琼琚心中还是有些担忧的,见着报信的小女孩手脚却还灵活,再追赶已是抓不到了,心中也是希望有大人们来解决此事,便也不追赶。
而静姝此刻正一边拦着这群人,一边担忧地看着河中的情况,眉头紧锁,思绪乱入麻,却是丝毫未注意到报信的小女孩。
秦蔹蔓挣扎着挥舞着手,却是抓不住任何可以依托的东西,鼻子,嘴巴都被灌无数的水,鼻中酸涩地打紧,被呛得直咳嗽,却是因此又喝下许多水。
冰凉的河水早已使厚重的衣裳湿透,全然渗到皮肤,冰凉的河水冲击着她的神经,她冻得嘴唇发紫,挣扎中却是止不住地颤抖。
“夫人来了,夫人来了。”
只听得一个小女孩求救般的惊呼声和一连串的脚步声,月娘嘴角一笑,却是随即一个使劲将被她按在水中的秦蔹蔓给推向了一旁可以垫脚,水位较浅的地方,自己则抬手狠命敲打了下自己的后背,随即眼睛一白,昏迷着想着河底沉去。
林夫人们一来便是见到秦蔹蔓扶着岸边喘气,月娘宛若没生气般逐渐沉入水中,只剩下半颗头还留在河面上的场景。
林夫人见此眉头一皱,立刻脱去了衣袍,二话不说便跳入水中将已完全没入的月娘给抱了起来。
游上岸,早有小厮丫鬟过来接应,林夫人却是一把甩开了秦府的这些下人,兀自抱着月娘上了岸。
随她同来的嬷嬷忙上前替二位各披上一件绒毛大衣,正想将月娘接过,林夫人却是未放手,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目光冰冷地转向王夫人道:“葭月若是有什么好歹,便等着拿你女儿陪葬!”
随即又扫了眼此刻正依偎地抱着秦夫人哭诉的秦蔹蔓,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余光瞥见林夫人的眼神,秦蔹蔓又不禁打了个冷颤,却是无论如何也是哭不出了,剩下的只是恐惧,随即抬眼看向秦夫人,见到的不是怜惜,却只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秦蔹蔓顿时心中便涌起一阵委屈,便是完全忘却平日里小心维持的礼数,毫无忌惮地哭了起来。
听着这刺耳的哭声,秦夫人心中更是烦躁,想着林夫人的手段,还不知今日之事该如何处理,越听越是不耐烦,又碍着众妇人皆是看着,便朝着嬷嬷丫鬟们生气道:“送小姐回房。”
秦蔹蔓也不是不懂是非轻重的,知今日自己是闯了祸了,当下也是稍稍平复了内心,虽眼睛已然哭得通红,全身上下湿漉漉地凌乱不堪,却还是很有礼数地朝秦夫人行了一礼,才优雅地跟上了嬷嬷。
嬷嬷本想抱她的,但她却只是微笑地摇了摇头,便兀自走着。
这女儿秦夫人从小便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里让她受过这样的苦?如今也只是一时气昏了头,才对她这般冷淡,如今看着她有些颤巍巍却坚强地不用嬷嬷扶的身影,心底也是一阵心疼。
但奈何现下还有这一群夫人需要安排,却也是有些心不在焉,草草地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安排丫鬟婆子送客了。
众妇人见此好生安慰了她一番也便也离去了,但心中还是秉着看热闹的心情的。这京城中也是许久不曾出这么令人振奋的新闻了,如今在皇帝招太子妃的节骨眼上两家闹翻,想必之后定然也是有不少好戏可以看的。
虽她们也是希望自己女儿可以争取到太子妃的机会,但还是有自知之名的,太子妃自是要出身名门的,在这京城之中也就付、谢、秦这三家有机会相争的。
虽说太子党只有秦一家,但这太子是出了名的琢磨不定,几乎可以说是混世魔王,谁又知道他会不会不满意秦蔹蔓呢?再说这秦蔹蔓的刁蛮任性外间也是出了名的,许是两人真就八字不合也不一定。
皇帝极宠爱自己的这个儿子,小时候因着太子被自己养的小白猫饶伤了,皇帝便是下令将宫中所有猫都给杀个干净。自此,宫中众人也是明白了太子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凡事上也是不敢忤逆了他。
且说当众妇人许久看不见这群丫头时便是有些担心,便想着一同下来看看究竟,半路上却见着这一小姑娘气喘吁吁地跑来禀报,说是,秦蔹蔓被月娘推到了水中。
她心下却也着急,想着寒冬腊月的若是生了病就糟糕了,再想到过些日子的元宵灯会,心下更是着急。然则在瞥见林夫人宛若未闻的表情时,心下却是一恼,想着平日里她嚣张的气焰,却也是想着亲眼让众人瞧瞧,也好就着这件事告到皇帝那去,让皇帝也好生瞧瞧付府养出姑娘的品行,让付静姝也彻底没了竞选的资格。
心下便反倒不着急了,脚步也是放缓了许多。林夫人哪能瞧不出她的心思?也只是冷哼一声并不言语,便随了秦夫人故意拖慢的脚步。不是她不关心月娘,只是她了解这个丫头,虽年纪小小,但绝对不会是平白无故让自己吃亏的人,心下自也是放心许多。
然则结果却是令两人皆咋舌,原本想着该是占上风的月娘此刻却是昏迷在水中,反倒是秦蔹蔓扶着岸边穿着粗气,比起月娘却是精神气了不少。
而秦夫人虽心下担忧月娘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况,但女儿终归是她的一块心头肉,再如何秦府也是拥有和付府并不相上下的势力的,就算有个好歹他们也是不怕的。心下自是更加担心自己女儿的状况,便忙扶着丫鬟赶去看自家闺女了。
再说林夫人抱着月娘上了马车,因着早年也是拼杀过战场的,一些紧急措施自然是比一些大夫都是娴熟,她只用食指在月娘人中一按,月娘咳了几声,吐出了好几口河水便是醒来了。
而静姝则是和嬷嬷一同坐上了另一辆马车。
这几个月的朝夕相处中,两人之间虽完全没有母女间应有的亲昵,但也总归不像最初那般剑拔弩张,也是亲近了不少。
林夫人似审讯犯人般淡淡道:“说吧,今日是怎么回事。”
月娘被被褥裹得紧,却还是冷得牙齿直打颤,看林夫人这神情已是知道瞒不下,便垂下眼帘道:“阿娘不是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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