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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你不说我怎么记得?”好无情的李玉儿。
“也对。”江仁明点点头,脑袋一歪,“师父夸赞我那回?”可还不愿放弃,再次提点。
“丝毫没有。”李玉儿冷冷回道。
“不打紧,由我小明明一人秉承,由我小明明一人铭记在心!”仿佛美美沉思,目光却缓缓又阴森地转到一边,兼有诡异的一抹笑散发,“不错,味道比楚义的要好。”哈哈哈地狂笑,又忽然变成安静,品味着,再次跳上八仙桌朗诵:“师父的这句话,至今缠在我心头!深深的,很深很深的啊!鼓舞着我,激励着我——”
只呼吼着,朝屋子外青光离去的方向抱拳,一脸恭敬。目光急转,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坐下,撞一撞身旁的大师兄吴楚义,还拉住他握筷的手,不让他吃,故意问道:“是不是啊,师兄?是不是,是不是啊,师兄?”随后的一记挑眉,可谓风情万种。
楚义本就刚喝完茶回来,如此一听,荡漾起当年热血而又不堪的往事,更又呛到,忙又跑去喝茶。但此事不会就此作罢,即便他回来,他想吃,他没有吃饱。死死拽住他的那双手怎么都不准,还哭诉着,依偎着他,无休止地问着:“是不是嘛,师兄,是不是,是不是嘛,师兄?”
“快吃快吃。”他好想吃饭啊,可不知怎么的,今天的师弟好像换了一个师弟,力气好大的。
“饭菜都凉了。”他又说。但毫不见效。
“师兄你回答下我嘛!”这个大师弟简直把脸贴上他的脸了。他躲不开。
“是啊,师兄。”连他的师妹也这样说。
“最好的大师兄——”他被另一个师弟从后面紧紧抱住,并被这样子哭诉着央求:“你说嘛——”
“好好好!我说。”他终于放弃了,
“洗耳恭听呐!”有奇奇怪怪的少女声音绕梁,出自小明明之口。
“师父的确说过。”楚义点头说着,伸手去抓筷子。但那只力气很大的手又掰住他,且一对幽怨又温柔的眼睛指引着他,提醒着他,告诉着他:“师兄,这么没有感情的陈述,是不是危鲜敷衍了事,并且深深伤到那位最最爱你的明师弟的心?是不是?是不是嘛——”
“好好好!是是是!师父说过,师父说过,师父说过的。”他只得如此,他还强调:“师父千真万确,真真真说过的!”
“好了吗?可以吃了吗?”他再次问。
“是!”
“是!”
“是!”
一连三道。
“师兄我来给你夹菜!”
“师兄我来给你添饭!”
“师兄我来给你舀汤!”
各种殷勤。
“哈哈——呱呱——”山洪一样可怖的笑声再次出现,这个夜晚,七玄山上落下来的树叶子有一个满月那么多。
“嘿嘿——哈哈!”且还在继续。
“师兄你好厉害。”
“师兄你怎么可以这么厉害啊!”
“师兄,我好好奇,又好欣赏你的厨艺啊!”
“师兄,峰峰也好崇拜你的哦。”单手支腮,口水自流。
“师兄师兄!现在给我露一手嘛。”又被抓手,又不让吃了,还被耳边悄悄倾诉:“这么厉害,可爱又伟大的师兄,什么时候给师弟师妹露一手嘛。”
“要不!”啪地震飞楚义刚捏住的馒头,嘣嘣嘣,弹弹弹,馒头反被眼疾手快口更快的他一口吞进肚里,“就现在!”
“对对对!就现在!呜哇呜。”含糊不清地说着,念着,啰嗦着。
“师兄,你这样下去不行的啊!”可担忧的,两手托腮的模样,“要变猪猪,也要变青菜王的呢!”
“师兄你不要再吃了!再吃真的会发胖的。”力气很大地掰住某人夹菜的手,发出咯吱咯咯似断裂之声。
“师兄你已经有点胖啦,哈哈——”菜汤情不自禁撒了某人一脸。又咚!馒头正中头顶心。
“师兄你真的是猪吗?!”很平常地翘起嘴巴佯装可爱,演的十一分像,“你都吃掉一丘田的青菜了呶!”
“师兄呐师兄,师兄啊——”由平缓走至癫狂。
“青菜王没法子让奴家仰仗一生的哎呀嘿——”
“……”
“……”
“……”
“啊——我要吃饭——”能让性子刚毅稳重的大弟子发出这么可怕的杀猪似的嚎啕,呼吼。七玄山上玄风厅,此刻正在发生着的,可见有多么惨无人道,多么欢快无边,又多么热血沸腾啊……
“宫隆——宫隆——宫隆——”
往事如风,总是不提地好。还好,这顿饭终于过去了。一个个捂着肚子,饱和疼交加。
七玄山的夜空,薄雾离去,特别明净。虫语不少,笑语更多。月华撒下,和白天的雾朦有些像,轻轻漫到,织在人身上。横在草地上,你踢我一脚,我还你一脚,说起寻常家的故事,爆发一段慷慨激昂,屁股被马蜂蜇,一半很大,一半显得好小的英雄往事,肚子更疼了。
夜尽深,一窝蜂似地,全在李柱子的小屋。陆显峰要过来挤,江仁明也是,可小师弟说他不怕。好在,众人的木屋隔得不算远,大伙儿也不担心。
步履声轻轻,木屋安静下来,剩下李柱子一个人。可他不孤单。
夜色挺浓了,蔷花的香依旧,他一个人坐在木桌前,两只手一起托着脸腮,看朦月。
月好静,月华轻轻荡漾,月晕停在屋里。他轻轻闭上眼睛,听着夜里的风声,还有沙沙声,真好听。
一曲风语,风将尽,李柱子把木窗关上,屋里的月色一下子散去,剩下燃着的油灯。油灯缓缓,风已经去,它还是在颤。轻轻的,就像是细语。
李柱子坐着,一动不动的身影,坐了好久才拿出两个小小木盒子,一个卵茧,一支木簪子。木簪子是他娘亲的,李柱子把它放在油灯下,人跪在地上,说着话:“爹,娘,柱儿很好。”
头没有抬起,可人已经在颤抖,跟油灯一样。小的时候,古巷中的话他记得:“柱儿,不哭,遇到再大的事,也不要哭,要勇敢。男子汉,要勇敢地向前走。”
有一回在香城听书,三仔跟香城的大小孩打了起来,柱子跟小胖去帮忙。大小孩有四个,力气还大,他们打不过,挨了揍。三仔和小胖都哭了,唯独他不肯,哪怕四个人一起推搡他,把他倒起来,还要把他扔进河里。他不哭,他就是不肯哭。
身子的颤抖和屋外的晚风一样,一直在,听见:“爹,娘,柱儿在七玄山,现在有了师父、师兄,还有师姐。他们很好,他们都是大好人。”
“往后,柱儿就待在这里,跟着师父、师兄悟道。”看着手心上的木簪子,“功名之路,柱儿不会去了,但爹娘教的,白先生教的,柱儿不会忘。”
跪了好久,才坐到木床上,把小蛮放在胸口位置,抚摸道:“小蛮,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忽然又想到什么,忙又跪去地上,一脸的歉疚,仿佛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才听到:“爹,娘,这是小蛮,是很好很好的蜘蛛,很听话的。它一直住咱家,可我一直没说。”忏悔着。
“还有,有一次我没去学堂,我一直没说。那天,我去水鬼湖玩了,和大黑、小蛮一起。对不起,爹、娘。”多乖巧的孩子,那不乖巧呢,“甜馒头不是大黑吃的,是我偷偷给了水鬼湖旁的和尚师父,我还以为,他就是来和我做朋友的水鬼。”
“对了对了!”想到了些什么,“和尚师父知道咱家的术三,还让我记住一句话。”
又看着木窗,窗子关了,仿佛还能看到外面,轻道:“大黑,你也要好好的,也不知道你怎么样了。”
鼾声响起来,一阵又一阵,不知道是哪个大侠。江仁明离得最近,似乎是他。
又回去了木床上,古卷被轻轻翻开,古老的笔锋,淡淡的四字——叶落归根。难以形容的古韵,只是看着,心就慢慢地静下来。蝇头小字,还有新的墨迹。
“师父真好。”李柱子笑起来,“浊气尽,地气催,天气萌,敛气生。”又一字一句地念着。
“和师父说的一样,守住人的本性古气,再散去鬼魄随来的乌鬼浊气。等到浊气尽,就算初入门径了。”笑起来,仔仔细细地看着,他没有急,哪怕一生无道,也不要紧,“只要师父、师姐、师兄都平平安安,大家开开心心,就好了。”他就这样轻轻地说着。
呼哈!呼哈!地动山摇,木屋嘣咚嘣咚跳,这位大侠的鼾声有点厉害啊。
“静生之境。”循着古卷所述,木床上的李柱子盘膝而坐,轻闭双目,不去想他物,他物也不来羁绊他。
古卷言,若是一个人的心静下来,世间仿佛静止,因此清晰地看到这个世间,还有他自己。
心念化淡,缓缓生静,心性由随,了无牵绊。并未感知到那个动静世间,李柱子笑起来,又闭上了眼睛。
桌上的油灯,方才颤着,现在极其安静。它静下来了吗?
呼!就一瞬间,油灯熄灭,毫无征兆。仿佛一阵寒意飘过,彻底杀死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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