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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会多你和我!”
苏安浅被突如其来的冲突撞到在地,根本反应不过来,“你在说什么?我妈怎么可能,那是我爸的公司,他们是夫妻。”
“果真如此!”黑帽男子笑起来,“你没有直接看到我给的调查结果?”
苏安浅点了头。
所以,她从头到尾什么都清楚,当然轻易就被付嫣牵着鼻子走了。
“浅浅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想要燕啸坤的命,却需要背黑锅的人,他在离间你我!”付嫣厉声喝道,不要命似的冲向黑帽男子。
苏安浅脑子里很乱,可她根本插不上手。
付嫣忽然痛呼一声,并不瘦弱的黑帽男子竟然被她撞倒在地,只是她自己也被划上了,匕首被付嫣一甩手飞到了苏安浅旁边。
付嫣不知道是被划到了哪,看起来很痛苦,看着她,“浅浅,快把那个老不死结果了!不能让你爸白受苦,是他害了苏氏,害我们一家破散你还等什么!”
苏安浅恨燕啸坤,可她摇了摇头,“我不会杀人,我需要法律给爸一个公道。”
之前燕啸坤的话,她已经录下来了,足够了。
付嫣一看她这样,气得火冒三丈,但挪动有些困难,咬着牙就往她的方向走,却被黑帽男子扯住脚踝。
黑帽男子手臂汩汩流血,甚至有了失血过多的倾向,但他脑子很清楚,如果苏安浅弄死了燕啸坤,他必定要一起背上谋杀之名栽在付嫣手里。
有伤的两人又一次扭在一起,付嫣试图去拿落在地上的刀。
苏安浅心里一惊,把刀握在手里,她总不能看着母亲杀了黑帽男子。
“你干什么?!”付嫣异常愤怒,眼睛里都要喷火似的。
苏安浅似乎才发现,她很少看到今晚这样的母亲,怔怔的看了她一会儿,蓦地就问了一句:“妈,他们说的是不是并非无据?”
否则,一向温和的人,今晚怎么会是这样?
“我看你是疯了!没出息的东西,白养了你二十年,早知如此……”付嫣气得说了出来,但最后一句忍了。
“早知如此,当初不该收养她,养大她?”身后忽然传来燕西爵冰冷而讽刺的声音。
苏安浅木讷的转过去,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好像她白活了这二十年,似乎她真的从头到尾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别过来!”苏安浅忽然站起来,死死盯着燕西爵。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周围似乎都没了动静。
燕西爵来得急,身边并没带人,季成跟他分头找,这会儿也不在,所以他只能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燕啸坤,看起来没伤略微放了心。
付嫣被黑帽男子咬牙撑着一口气死死制住。
她盯着燕西爵,紧握着刀柄的手不断的出汗,声音却极度冷静而压抑,眼底有着莫名的痛,“我问你,苏氏出事,是不是你弄的?是不是你父亲授意的?”
燕西爵修长的身影立在那儿,深邃的目光锁在她身上,起初只是薄唇微抿。
可她终归要知道的。
“是。”他薄唇微动,很坦然,“你父亲进去,也是我一手造成,但……”
“我不想听别的!”她低低的喝到,眼圈越来越红,“你接近我,是不是只为了把苏氏彻底弄消失?让我们母女走投无路。”
燕西爵浓眉几不可闻的蹙起,“她不是你母亲。”
“我没问你别的!”苏安浅情绪有了极度的起伏,他刚来的那句话,她听到了,甚至,她曾经莫名怀疑过的,因为家里没有任何人跟她血型相同。
她在家里是那么怪异的存在。
那种感觉,很飘零,很惊恐,可她不愿去想。
“是。”燕西爵再一次开口,依旧清晰而坚定。
她终于红着眼,略微讽刺的扯起嘴角,“你对我,没有半点感情?”
燕西爵定定的望着她,“你把刀放下。”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很绝望,好像活了二十年,一点意义都没了,她像个傻子一样。
“我从十二岁喜欢你。”她哽咽的声音,眼眶里的湿润让视线越来越模糊,“到现在这样受着你的折磨,燕西爵……”
她自己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可是心里很疼。
燕西爵一步步走了过去,“付嫣只是在利用你,从让你查证据,到今晚把你引到这儿……”
“你别说了!”苏安浅几乎咆哮着,眼泪从脸颊掉落,“难道你不是吗?!你没有利用我吗?!”
燕西爵的脚步停了下来,抿唇看着她,沉默着。
她笑了,“我真觉得没意思,苏氏若真的没了,我这样的千金小姐可能会饿死,这是你的目的吧?那我现在死,是不是也一样?”
“你想干什么?”燕西爵的神色骤然沉下来,压抑的焦急铺在眉峰之间。
苏安浅却淡淡的笑,“不对,我爸一直很疼我,他却因为你在监狱受尽苦难,我是不是也该在你父亲身上还一刀才公平?”
她不会要燕啸坤的命,可她现在就想这么做,或许这样做,她以后就再也不必见到他,而是跟爸爸作伴去了,也不用理会各种纷扰。
想到这里,她凄凉一笑,多好的办法?
“我再警告你一遍,把刀放下!”燕西爵沉冷的嗓音似乎有了颤抖的迹象。
而她竟然一咬牙,真的这么做,只是第一下,燕啸坤挪了一下,扑了空。
见势,付嫣像疯了似的踹掉伤到静脉失血过多的黑帽男子,直接往苏安浅冲过去,迫使苏安浅一刀直直的朝着燕啸坤胸口插去。
苏安浅心口一紧,她不想要人命!但是身体失了平衡,根本控制不了。
就在那一瞬,身旁传来付嫣一声惊叫,似乎被人挥手扔了出去,重重落地。
而她眼前一黑,一具身体挡在燕啸坤面前。
她的刀就那么直直的插了进去,因为惯性,力道很大,她似乎都能听到刀尖没入皮肉的声音,刀尖也划过了她的心脏。
很痛。
惶恐、木讷的抬头,燕西爵隐忍而压抑的峻脸近在咫尺,黑眸微微垂下来看着她,那一瞬,她没看到他对她的职责和怨恨,反而是一种道不明的纵容。
“啊!”她反应过来,猛然后退,目光从燕西爵脸上,挪到插在他胸膛里的刀,整个身体几乎都颤抖起来。
燕西爵的呼吸变得轻飘,不去看刀,只是盯着她,“这样,解气了?”
苏安浅根本说不出话,目光在他身上徘徊,带着恐慌,“我不是故意的……”
她收不住惯性。
可是解释没意义,她停了下来,没有章法的自我安慰:“是你,是你先害我爸爸的……”
埋怨着,她慌忙的拿手机要叫救护车,手机却掉落在地,怎么都拿不稳,眼前一片模糊。
燕西爵纹丝不动的立着,看着她的慌乱,没有冰冷的责备,也没有愤怒,只是气息有些弱,“从今晚起,这件事结束了,苏氏结束了,但你跟我,只是开始,在我醒来之前,你最好给我安分呆着。”
他必须把整件事让她清楚明白的知道,否则他们之间的坎,永远都跨不过去。
“燕总!”季成终于赶来,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地上躺了三个,站着两个,其中一个胸口还插着刀。
他立刻过去扶了燕西爵,也来不及看苏安浅,急忙把他扶到车上。
苏安浅被季成的声音惊醒,擦了一把泪,骤然去看躺在地上的付嫣,跌撞着上前,“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