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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我不敢胡乱猜测，惴惴不安地站在床边看着他。
“你不信任我，你心里没有安全感，所以你和薛麓结盟，出卖我。”
他什么都知道了，所以我此时的任何解释都显得多余，甚至可能会越抹越黑。我并不打算解释，沉默地低头站在一边。
“去告诉他吧，我喜欢喝红酒，不爱喝白的，酒量不算好，不吃甜食，能吃辣的，宴会上绝不会动的是很甜的奶油点心，一定会吃的应该是口味较重的海鲜。”
问及饮食习惯，这是个很危险的问题。我纵然愚钝也能猜到，也许薛麓在打着什么阴毒的算盘，搞不好是想给他下药。可他说得很认真，而且也确实是表达了他真实的饮食习惯。我一时不明白他是何意，傻愣愣地握着手机，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他把我拉过去，态度忽然又奇异地温柔起来，伸手替我整理鬓边有点凌乱的碎发，“你不想断绝和薛麓的联系，那就不断绝吧，他想要的信息，就给他。不过……”
他语气稍微拖长了几分，等了好一会儿，对我来说漫长得像是一个世纪。这是他故意给我的煎熬，眼见着我表情变幻不定，他大概满意了，这才说道：“不要告诉他我已经知道就好，他要什么，以后你都来告诉我，我会教你怎么回答。”
他的意思是，要我做一个双面间谍？
我知道他的话肯定还没说完，于是沉默地等待下文，果然，他手指有意无意地绕着我的头发，“你帮我去探听一点事。徐家老爷子的身体，按照他最近几年和家庭医生来往的频率来看，应该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可是那医生是瑞士留学回来的，做事滴水不漏，很难找到突破点。薛麓不是医生么，我相信他也一定很关心老爷子身体的虚实，甚至可能已经知道真实情况了。”
让我去帮他探听徐老爷子的身体情况？
这些日子在程公子身边，我也渐渐知道了一些关于他们这种大家族里的内幕。像徐家这样的门第，特别是徐老爷子身后子女关系太乱，老爷子过世以后一定会引起财产和权力的纷争。徐家这么急着拉程公子入伙，很可能就是因为老爷子自知日子不长了。
但这是一场心理战，哪怕是子女，此时都不一定能知道老爷子身体的真实状况。可不管他现在是身体倍儿棒，还是行将就木，这对于程公子来说，应该没有那么重要。难道说……我被自己心里忽然冒出的假设吓了一大跳，不由得看向程公子，他这是……程公子懒洋洋地下了床，伸了伸胳膊，“如果老爷子的身体已经不行了，他徐家就是一只纸老虎，一块嘴边的大好肥肉。既然现在就摆在我面前，我怎能把这好端端的肉往外推？不过，就怕这纸壳子里头糊着的是一只真老虎，外头放的肉只是诱饵，一旦上钩，必定赔了夫人又折兵。你猜对了，我就是对徐家的好东西虎视眈眈，和薛麓一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我和他也是有共同利益的，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能不能说服薛麓为我们所用。”
说服薛麓，为我们所用？
我顿时感觉到我潜伏的难度又增加了不止一个档次。
“我程家在南都现在就已经是名号叫得响的了，你放心，如果以后还能瓜分到徐家的肥肉，这该给的好处，也不会少了你的。你不是想靠着自己的努力在南都站稳脚跟么，这就是你的好机会。”
我的好机会。
我咀嚼着他的话。这一年来，程公子虽然好吃好喝的养着我，可是很少会给我什么东西，也不给我钱，说到底我始终都像一根藤蔓一样攀附着他，而他也通过这样的方式牢牢地掌控着我。他这话的意思是，如果到时候事成，我也会分到属于我的一份么？
这个诱惑对我来说可不小，即使只是画一个饼给我看，也足以让我心动。我还在愣着神，程公子已经笑着揽住我的腰，把我捞了出去，“不是说给我做了早餐么，我可得好好品尝一下。”他顿了顿，忽然若有所思地说道：“我长这么大，好像从来都没有人给我做过早餐，这是头一次。”
我可不信他这么一个贵公子连个早餐都吃不到，再不济家里也得有个保姆啥的给做饭吧？
“真的。”他把手机从我手里拿出去，扔到一边，“先吃早餐吧。刚才说的那件事，你可以先考虑考虑，我不急着等你回答，也不想逼着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