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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第一天,当然得早些回来,陪陪你们母子俩,”
刘疆醒来后对于能在白天看着父亲,表现出了莫大的喜悦。
他指着刘秀,咿咿呀呀个不停。
刘秀哈哈大笑着抱过他:“父皇抱抱我们太子。”
血脉相连真的是很神奇的事情,明明刘秀都没有正经照顾过刘疆,但刘疆还是格外爱他。
他一到了刘秀怀里,很快便被刘秀逗得前仰后合。
郭圣通有些吃醋,“你轻点逗他,再把嗓子喊坏了。”
刘秀斜眼看她:“这就不高兴了?”
他抱着孩子踱步到她跟前,贴着她低声道:“孩子我也出了一半的力,不要老觉得是你一个人的行吗?”
这说的都是什么啊?
怎么就不知道记仇呢?
早上才惹你生气,你这么快就忘了?
还是说故意为这报复我?
可当着这么多人调笑我,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郭圣通脸立时红透了,她又气又羞,慌忙扫向殿中宫人们。
“……”
没人?
连常夏和羽年都不见了?
她们什么时候走的?
刘秀看出了她的疑问,笑着拉她坐下。
“宫里伺候的都是人精。”
那你也不能这么不要脸啊!
郭圣通瞪他。
他忙笑着转开话题。
“大姐和小妹还在南阳,如今朕已经决定定都洛阳,朕想派兵将她们接来。”
郭圣通心下没来由咯噔了一下,那股不安的情绪又涌上来,浓得恼人。
但她还是想也没想地就应好,“嫁给你这么久,还没见过大姑和小姑呢。”
她用忐忑来掩饰她的害怕。
刘秀:“大姐宽厚,小妹活泼,都是极好相处的人。你别担心,也别害怕,更别怕见了面没话说……”
他笑看向怀里的刘疆:“你只要抱着他去接她们,用不上半柱香,你们就混熟了。”
郭圣通知道她现在该笑,但真的笑不出来。
她的脸就像僵住了似地,连嘴角都不听使唤了。
刘秀只当她怕见夫家人,“你连朕都说甩脸子就甩脸子,还怕朕的姊妹?
放心吧,那些恶婆婆刁姑姐都是戏文中才有的。
正常人家,谁不盼着家庭和睦?”
她终于勉力朝他笑了笑,声音有些变样地应了个是。
刘秀没想到她会这么紧张,他忙另起了话题。
“朕今天刚刚得到消息,刘永称帝了。”
郭圣通心乱如麻,但仍下意识地回应他道:“刘永是谁?”
刘秀:“刘永是梁孝王刘武八世孙,更始帝称帝后,他来洛阳称臣,得封梁王,以睢阳为都城。
平时倒也老实,后来眼见更始不成了,估摸着又想起祖宗的遗憾,便起兵了。”
景帝在七王之乱前,就心有预感。
为了叫实力雄厚的同母胞弟梁孝王出死力,他在家宴上醉而提出百年后要让梁孝王继位。
虽为魏其侯以陛下有子嗣所阻,但仍是叫梁孝王大喜过望。
为了保住可能要传到他手里的江山,他果尽全力。
但七王之乱一结束,景帝便立刘荣为太子。
刘荣后虽废,却又有刘彻。
说来说去,怎么可能轮得上梁孝王?
“刘永以其弟刘防为辅国大将军,招沛人周建等豪杰为将帅,先后攻下济阴、山阳、沛、楚、淮阳、汝南等二十八城。
又遣使西防军将领佼强为横行将军,拜割据东海郡的董宪为翼汉大将军,任割据刘地的张步为辅汉大将军,联兵割据东方。
估摸着觉得实力够了,便在这月于睢阳称帝。”
她牵动嘴角,顺嘴道:“嗯……也挺好……”
他忍不住笑:“好什么?多个对手。”
他俯身过来,“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她吓了一跳,几乎以为自己被看透了。“没什么,就是太累了,刚到这又不习惯。”
他目光中漫上心疼:“这大半年辛苦你了,如今哪也不去了,你好生将养几天,缓过劲就好了。”
她柔顺地点头应是。
他唤进常夏交待她看好孩子,起身牵了郭圣通出去用膳。
用过晚膳后,她煎熬着读了半个时辰书便洗漱睡下了。
她躺了许久,终于模模糊糊地有了些睡意。
她闭上眼,沉沉睡去。
…………
她做梦了。
她梦见她在南宫朱雀门外等人。
似乎,是迎接刘秀的大姐和小妹。
可……
她的目光望到身前挺拔的身影有些发懵:他不是说没空来?让她来接两个姑姐吗?
她迟疑着上前,还不等她说话,宫门开了,刘秀大步上前迎去。
她跟随着他都身影,望向宫门口缓缓停下的马车。
车门被推开,一只纤纤玉手伸了出来。
刘秀伸出手接住她,搀扶着她下来。
他们姐弟的关系这么好吗?
可后面怎么又下来两个女子?
车上人很快便下来了,刘秀朝她说了句什么,她笑着望过来。
铮地一声,郭圣通听见心底有什么轰然断开。
她有些承受不住地捂着胸口,心下半是酸楚半是嫉妒地想:原来她这么美。
等等……
她?
哪个她?
这便是那个贵人吗?
可她为什么是跟着刘秀的姊妹从南阳来?
刘秀明明说了,他在她之前并未娶妻纳妾啊。
而且,这个贵人即便私底下得了晋升的诏书,但怎么能劳动帝后一起来迎呢?
真爱如此无敌?
刘秀引了那姿色绝佳的女子到她身前来,笑着为她介绍
“这便是郭贵人——”
贵人?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刘秀。
她是贵人?
那女子温柔端庄地一笑,极为亲切地道:“这便是郭妹妹啊,生的可真好。”
她怎么一副早就知道她的样子?
还唤她妹妹?
十足的正室见小妾的范。
郭圣通惊愕地望向刘秀,希冀从他眸中找到答案。
然而——
他没有看她,他用深情的目光注视着身边的女子。
这目光太熟悉太熟悉。
因为他曾百次千次地这样看她,可如今他用同样的目光看着另外一个女人。
她忽然觉得自己成了笑话,彻头彻尾的笑话。
…………
“桐儿……”
有人急切地在耳边叫她。
她睡得身子软绵绵,一动也不想动,可那声音执拗极了。
她烦躁地睁开眼来,正对上刘秀深情的凝视。
方才的梦境浮上心头。
她深吸了口气,尽量抑制住深沉的厌恶:“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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