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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他跟陆诺桐年轻了一回,差点没被霍家那两兄弟设计的将人弄死…
都是往事了,纪予泽感慨的叹息了一下,不过现在想起来,还如昨日再现。
纪予泽往后退了一步,给沈唯哲让了一条路。
这次反倒沈唯哲微微愣了一下,他看着纪予泽,不解。
“去吧,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不懂事。被人打进医院,住了三个月的院…”
纪予泽狠狠的拍了拍沈唯哲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又道:“年轻人,多吃些苦还是好的。多骨折几次,还容易长高…
对,我忘了跟你说,闻意离认识吧?上次被陆靖安揍得吃了一个月的中药,据说是内伤…
疑?你怎么还在这,快去吧。”
沈唯哲:“咳咳,我突然想起来,刚才沈唯逸好像找我,有事儿…”
纪予泽嘴角含笑的送走了沈唯哲,然后他找到包子,牵着包子的手,嘱咐包子:
“好了,包子,我们也回去吧。”
纪予泽准备拉着包子走的时候,包子却停下脚步,包子不解的看着纪予泽。
“为什么要走?妈妈还没有醒过来,我担心妈妈,我想留下来陪她。”
“包子,妈妈没事的。我们回家去等妈妈好吗?”
包子沉默了一会,突然话锋一转:“爸爸,你是不是不要包子了?包子虽然调皮了一点,可是包子,没有犯过大错。”
纪予泽低头,看着包子那双委屈的眼睛,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重重一击。
纪予泽缓缓蹲下来,他伸手摸了摸包子的脑袋,话语有些哑:
“包子,其实,我真的不是你爸爸。那位叔叔,才是你亲生的爸爸。”
包子看着纪予泽,嘴巴一撇,突然大眼睛里就掉出了眼泪。
“可是…可是…包子只有你一个爸爸,包子…只有你一个爸爸,没有…没有别人。爸爸,你是不是就是不想要包子了,所以,所以随便编一个理由?爸爸,包子究竟,哪错了啊。”
小孩子只讲对错,他的世界很纯粹,不掺杂成年人世界里的很多复杂。
他认为你不要我了,就是我不讨你喜欢了,我错了。
三岁才有爸爸的包子,其实很敏感。
纪予泽一直知道,他很敏感,所以纪予泽才会跟陆靖安说,这事儿,在商量商量。
“包子别哭,爸爸骗你的,爸爸怎么可能不要包子呢。”
纪予泽眼眶微红,他将包子抱进怀里,软言微语的哄着。包子一哭,真的让纪予泽没有办法,丁点办法都没有。
包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那就好,爸爸你…你…不能不要我。”
“我不会的,我一辈子都是你的爸爸,真的。”
纪予泽哄了好一会包子,才将包子抱起来,准备将他抱回去。
一转身,就看见拿着一瓶水站在他身后的陆靖安,纪予泽有点尴尬。
他躲开陆靖安的眼睛,看向地板,一句好巧还没说出来。
就听包子大吼到:“你走开,我讨厌你。”
“包子!”
纪予泽训斥了一下包子,包子撇着嘴,看着纪予泽。
在纪予泽沉重的眼神里,包子趴在纪予泽的肩头,糯糯的:“爸爸,我们回去了。”
“那,那靖安,我,我们…”
“走吧。”他说。
陆靖安看着手中矿泉水瓶上的商标,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
纪予泽如获大赦的抱着包子离开。
陆靖安把矿泉水瓶盖扭开,他喝了一口矿泉水后,动作平静的拧盖子。
拧好以后,他突然失控的把矿泉水往地上一摔,而后他转身,狠狠的拿拳头砸了一下墙壁。
陆靖安低头,微微喘着粗气,他放在墙壁上的拳头也越握越紧,很明显可以看见青筋。
隔了好一会,陆靖安才抬起头。
这个时候,他的眼中已经是一片平静之色,他朝着陆诺桐所在的病房走过去。
路上还接到了助理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没那么快。”
“好的陆总,那有些重要的合同,我亲自送过去给您。”
“嗯。”
陆靖安挂了电话,回去病房的时候,陆诺桐正撑着脑袋,她坐在床上,一脸很痛苦的模样。
陆靖安赶紧跑进去,他按住她正乱敲脑袋的手。
“诺诺,我在,我在。”
陆靖安一边安慰陆诺桐,一边把医生叫过来。
“头,好疼,哥,我头好疼。”
陆诺桐说完,又晕了过去。
医生赶过来,又做了一遍检查,最后给出的结论是没有问题。
“她都疼晕过去了,怎么可能没有问题?”
陆靖安用英文和医生沟通着,他明显不太相信医生的说法。
“是的,考虑到患者失忆,她如此反常的反应,可能是在恢复记忆。”
医生在巡查本上写着东西,然后一边写一边扶了一下眼镜的镜框,顺带回答着陆靖安。
“这样吗…”
陆靖安转身,看着面色惨白的陆诺桐,他坐在病床边,握着陆诺桐的手。
他将陆诺桐的手贴在脸颊上,轻轻说了一句:“让你受苦了。”
金发碧眼的医生看了一眼那边依偎的两个人,转身出去了。
陆诺桐这次睡得比较久,她昏昏沉沉,觉得很多过往的画面在她眼前一一闪过。
彷如身临其境,她仿佛在梦里面,又活了一次。
再次醒来的陆诺桐睁开眼睛,如眼是医院白炽的灯光,和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有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不由得就长叹了一口气。
陆诺桐撑着身体,想让自己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进了手里。
她微愣了一下,然后轻轻回握那只温暖的大掌。
“哥,好久不见。”她轻轻说。
这是她带着记忆,从海啸那次逃生,时隔五年之后,真正意义上的,看见他。
陆诺桐眼尖的发现,他曾经那一头漆黑如墨的黑发,现在却掺杂了很多灰白色的头发...
他真的仿佛,老了很多。
想起这些年偶有听过的关于他的传闻,以及从Davis那里听过的他的病情,陆诺桐觉得这一刻,心中很难受。
像是有人拿着锤子,在她心上重重的敲着。
陆靖安没有睡的很沉,他挣开眼睛,入眼的就是她含着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