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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醉酒告白
在这家小店不远处的街道旁停了一辆这个地方很少见的高级轿车，车窗落了一半，叶墨城透过灰暗的灯光看着坐在街头嬉笑言语的两个人，心里只觉得十分烦闷。
他千方百计想要留她在身边，可是她却永远只当他是仇人。
她可以在别人面前开怀大笑，嬉笑怒骂，却只会在他面前用最冰冷的语言伤他。
许松透过后视镜看见叶墨城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担忧的问，“叶少？”
叶墨城关上窗户，“回去。”
就算她再恨他，终有一天她还是会回来的，这一点他毫不怀疑。
看着窗外夜色沉沉，叶墨城的心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也跟着沦陷。
晚餐后，萧妍和江秉承肩并肩一起散步，也消消酒气再回去。
江秉承突然开口问，“伯父的身体现在如何了？”
萧妍揉着有些疼的太阳穴，“不太好，胃口一天比一天差，睡的却越来越多，我，小艾和妈已经做好了准备，可能不久又要送到医院。”
“前段时间，我翻越了伯父的治疗日志，发现有一些问题。”江秉承犹豫片刻之后还是开了口，只是没有看着一旁，躲开萧妍的视线。
溟北是朋友，是兄弟，这些年他吃的苦，受的罪，他都看在眼里，他没有办法不帮他。
但是，这么做，真的好吗？
“有什么问题？”
“伯父最初的诊疗结果有一点小的数据让我有些怀疑，现在正在确认，确认以后我会告诉你。”
“数据？”萧妍话音未落，整个人斜斜的倒了下去，撞在江秉承的身上，江秉承条件反冲的抓住萧妍，他的手搭在她的腰身上，一股酒气涌了上来，“真是难闻，唉……”
江秉承认命的扶着萧妍走到停车的地方，将她塞到车上，萧妍坐在副驾驶上，头靠着车窗玻璃，江秉承开车很猛，砰砰砰，萧妍一下又一下的撞着车窗，睡梦中不断呓语，“好疼……”
江秉承坏笑，“还知道疼，醉的应该不严重。”
车在萧家别墅停了下来，江秉承伸手去解萧妍身上的安全带，卡擦一声，安全带刚松开，萧妍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醒了？吓我一跳。”
萧妍静静的看着他，她的眼神柔情似水，她的手慢慢的抬起来，轻轻的一点一点的描绘着江秉承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溟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萧妍一声一声的道歉，到最后，那声声的歉意化作了幽幽呜咽。
她的脸因为醉酒而泛红，醉眼迷蒙中透着一种诱人的魅力，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靠近，想要……亲吻……萧妍捧着他的脸，慢慢的靠近他，鼻翼相接，温热的呼吸打在彼此的脸上，那一刻，他本该推开她，然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却迟疑了。
温热的唇轻碰，泪水在那一刻低落在他的手背，惊醒了已经快要沦陷的江秉承。
他推开萧妍，重新坐回驾驶座上，“如果你真的心怀愧疚，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溟北？”
“萧妍，你在演戏吗？”
没有回答，江秉承转头看向萧妍，此刻她已经靠着座椅再次陷入昏睡之中，她的眼角还有泪水流过，江秉承接了一滴落下的清泪，放在唇边品尝，苦涩异常。
“真是……”江秉承喃喃自语，“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女人？自己做了坏事，却还好像比对方伤的还深一样？”
江秉承从车上下来，打开车门，伸出手想将萧妍抱起来，手却在半空停留。
须臾，他打电话给萧艾，“现在在家？”
“嗯，怎么了？”
“你姐喝醉了，过来接她。”
萧艾抓住衣服一边朝外跑一边说，“江秉承，你到底什么人？有没有绅士风度，我姐是弱女子诶，你已经送到门口了，送进来又怎么样？”
“很抱歉，我对于绅士风度这种东西而言是绝缘体。”
萧艾跑过来，恶狠狠的瞪了江秉承一眼，将萧妍从车上扶下来，“你给我记住。”
“如果我没记错，我是你的上司。”江秉承抛下一句话，啪的一声关上车门，驱车离开。
萧艾轻手轻脚的将萧妍扶到榻上，替她换掉衣服，然而就是这么小心，萧母还是被吵醒了，萧母披着睡衣走了过来，坐在榻边心疼的替萧妍擦拭额头的汗珠。
“妈，对不起。”萧艾低着头说，“我上次不该那么说你，我知道你也是真心疼我和姐的。”
“你说的没错，很多时候我都是偏向你的。”萧母说，“以前确实太忽略妍妍了，不过，不是因为妍妍是那个女人的女儿，是因为，你姐姐总是太坚强了，坚强到我忘了，她也才二十多岁，也是需要人疼爱的年纪。”
“妈……”萧艾抓住萧母的手，萧母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背，“好了，没事了。”
两个人将被子给萧妍盖好，这才回房睡觉。
锦绣别苑内，叶墨城刚刚到家，就看到宋明恩不请自来，规矩的端着一杯咖啡送到叶墨城面前，叶墨城冷冷的看着她，“宋小姐没有自尊吗？张嫂送客。”
宋明恩微笑着将咖啡递给叶墨城，“叶少不如先尝一下我泡的咖啡？”
“滚出去。”
“咖啡里面加了一点点红茶。”宋明恩浅浅一笑。
红茶？叶墨城微微一愣，加红茶那是遥遥最喜欢的做法，纤长如玉的手指接过咖啡杯，放在樱花色的薄唇边上，叶墨城浅浅的抿了一口，眉心微皱。
这个味道……好熟悉……几乎和遥遥泡得一模一样……怎么会？
他淡淡的看着宋明恩，“看来你的准备很充分。”
宋明恩双手交叠放在腰间，“叶少，我已经请求叶老太爷让我过来照顾你，作为佣人。三个月，如果您不满意我，大可以把我退回去。”
“你说你要钱？”叶墨城冷冷的问。
“我父母需要钱。”宋明恩淡淡的说，“这是我的家事，请叶少不要过问。”
“你可以留下。”叶墨城冷冷的说，“三个月后就离开，我会给你足够多的钱。”
宋明恩恭敬的鞠躬，“那么，叶少，晚饭是送到房里，还是在客厅吃。”
“送到房里。”叶墨城淡淡的吩咐之后，转身上楼。
书房内，鹅黄色的灯光下，叶墨城对着电脑一点点的看着资料，脑海中却不断涌现萧妍和江秉承说话间，笑靥如花的样子。
笑容，他还记得遥遥的笑容，灿烂美好，在母亲死了之后，他最消极和灰暗的时候像一抹冬日的阳光照进了他的心里，扫去了厚厚的雾霾。
如果遥遥在，如果是她，她也会这么笑的吧？
萧妍，就算长得再想，她终究不是遥遥。
她不会给他那样的笑容……可是，为什么，他的心每每想起萧妍的笑容，会那么的痛？
遥遥，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叶墨城看见上面的萧妍二字，眼底闪过一丝惊异，他接通电话，电话里面传来萧妍幽幽的哭泣声，“你在哪里？”
叶墨城疑惑的问，“萧妍？”
“溟北，我好想你，这三年来我从来没有忘记你。”萧妍在电话那头一边哭泣一边语无伦次的说话，叶墨城眉心皱得越来越深，“萧妍，你现在清醒吗？”
“我清醒，我很清醒，我知道，你有了新的生活了，你有了新的女朋友了，可是我还是爱你，怎么办？溟北，我和叶墨城，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不爱我，他只是把我当成他初恋女友的替身而已。”
萧妍哭的很伤心，甚至开始抽泣，“溟北，我好想你，我好害怕，我怕爸真的去了，我没有办法好好的照顾妈妈，溟北，我到底该怎么办？”
本来应该生气的，她在他面前一直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本来应该发怒的，她在他面前为了别的男人哭，可是那一刻，他却更多的是心疼。
她一哭，他的眼前就会浮现那天她蜷缩在榻上，像个婴儿一样无助受伤的样子，他心疼她。
“萧妍，不要怕，我会帮你的。”
“你怎么帮我，你不要帮我，你有你的生活，不该为了我毁掉，不要，我不要……”
“萧妍，冷静一点！”叶墨城提高了音量，萧妍似乎受到了静下，电话那边停止了抽泣，叶墨城刚松了一口气，萧妍又突然大哭起来，“溟北，你不爱我了，你吼我，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对我……”
叶墨城突然觉得很无语，他跟一个醉鬼将什么冷静和逻辑？
“萧妍，我了解你，你很坚强，你很聪明，只要你想做，没有人会是你的对手，包括我。”叶墨城苦笑。
“我不坚强，我从来不坚强，我也很懦弱，很害怕……呜呜……溟北，你不要离开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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