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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最后一点希望,问:“一官,我今日读到诗经中一句‘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不知这句何解。一官,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吗?”
郑飞黄知道,但想打断她的念头:“雨青,我想,明俨和友姑都念过诗经。你何不问他们?不过如今明俨事情多了,你终日与友姑在权标堂,与她聊聊吧,年龄相差无几,更易心意相通。”
“我知道了。”秦雨青失意了:“天色不早,我该离开馆娃斋了,是吗?再见,一官。”
她走得很平静,不哭不闹了,可这样憋在心里,只会更加难受。
秦雨青离开馆娃斋后,郑飞黄放下手中的书,去看那个“纳凉器”,按照秦雨青的说法,把生字抽出五丈长,然后纳凉器就自己转动了,上面插着的扇子就开始扇风。
“清风徐来一般,真是个奇妙的东西。雨青,你为我费心了谢谢你。也谢谢你对怀素的关心。”郑飞黄自言自语暗叹:“我想听你击磬,敲钟,想看你跳浣纱舞,想让你为我扇风,也想为你解答“褰裳”的意思。可是,我们在金门岛说了多少次‘最后一次’,却总是沉沦在这对不住明俨的‘最后一次’中。如今回到郑府,不能再拖泥带水了,当断就断了!”
一会郑飞黄又念着:“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雨青,这首诗说得对,有明俨爱你,你还需谁呢?”
秦雨青无神地回到权标堂:一官今日的意思就是我应该在明俨身边,那就同床异梦地在明俨身边吧。
走进权标堂大厅,蔡禾苗急急忙忙跑过来:“秦夫人,今日大少爷和大少奶奶高兴着出去。可回来后,衣裳乱了,头发乱了,两人苦着脸,一句话不说。大少爷去了书房,大少奶奶在房里哭得很伤心。奴婢不敢多嘴,还请秦夫人去劝劝。”
“这是怎么回事?”全身无力的秦雨青又要打起精神来帮着解决郑明俨和董友姑的闹腾。
先去看看哭成泪人的董友姑:“你们两个人玩得好好的,怎么回来时一副闹别扭的样子?”
董友姑结结巴巴地边哭边说:“明俨他自己拉我出去,权标堂后不远处有一片很美的春兰……”
秦雨青听了,知道他两又是因为郑世渡这个老问题,就说:“雨青,明俨他是太爱你了,才那么生气。最后他还是把你抱回来了,对吗?你怎么还哭成这个样子?”
“谁让他说那些不是人的话,我当时就想去死。”董友姑坐在床上,脚乱踢。
“对,明俨他不是人,今夜让他睡书房,我们都别理他。我也累了,先去休息了。”秦雨青故意让董友姑担心郑明俨。
董友姑也真的担心:“雨青姐姐,让明俨去你房里休息吧,书房睡得不踏实。”
秦雨青来到郑明俨的书房,见他失魂落魄地躺在躺椅上,他问:“雨青,你这样气冲冲,是为友姑来兴师问罪吗?别说了,我已对她道歉,好说歹说,她就是哭个不停。我跟她说我当时脑子进鬼了,她就是不听啊。我实在没办法了。”
秦雨青坐在他身边,想到自己今日在馆娃斋被郑飞黄无视,叹气:“你和友姑,本来在春兰花旁‘天为被,地为席’的鸾凤和鸣,美妙难忘。只是出了个意外的人,你可以赶他走,然后继续你和友姑的浓情蜜意。却偏偏被你弄得不欢而散。嗨,明俨,今日你可真胸怀大度啊,世上有哪个男人能像你这样?”
郑明俨咕噜一下爬起来盯着问:“友姑把那句话都跟你说了?”
秦雨青望望他,有看向别处:“这样难以启齿的羞辱,竟是他夫君给的!她该向谁诉苦?如果不跟我说,我怕她会憋出病来!”
“我真的没那个意思。”郑明俨扇自己的嘴巴:“我就是想羞辱郑世渡。”
“结果适得其反。”秦雨青说:“管你什么意思,这话没能伤到郑世渡,但一出口就让你的妻子伤心了。明俨,你就在此自责吧。我也去休息了。”
“雨青,”郑明俨拉住她的手,恳求说:“友姑不让我进房。”
“说出去还真丢人。那你想怎样呢,明俨?”秦雨青问。
“今晚我在你那里睡吧,在这书房睡真不舒服。”郑明俨说。
秦雨青淡然一笑,自嘲说:“男人真有福,让一个女人伤心了,就去另一个女人那里寻找欢乐。可要是哪天,你也对我说出那句进了鬼的话,我就太不值了。所以今晚,明俨,别来我房里。你记得瀛洲轩里住着两个如花似玉的侍妾,那是老爷为你选的,应该很会伺候人吧,你好像从未理过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