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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也只有任由他白吃白喝白拿,敢怒不敢言。也曾经有人报了官,希望官府能出面惩戒张老虎一下。
可惜谢老儿这种糊涂父母官,一听是这种小事,从来都是不管不顾,打发了这些告状的人了事,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他都装作耳聋眼瞎,在自己齐州衙门的高墙之内躲清静。
知州都不管,他手下边那些小官小吏就更不会得罪一方恶霸管这种闲事。
也正因为这样,张老虎更加肆无忌惮的在西市上横行霸道。
杨怀仁听了一会儿,来讨债的人大都是这些人讨要些几百几十文钱的欠款,而且大都也没有凭据,但是他们之间都能互相作保,书吏们也大都知道他们所言非虚,所以也满足了他们要回自己的辛苦钱的要求。
这样低等程度嫌疑的人太多了,在杨怀仁看来,这些人不像是能预谋很久,然后做出杀人这种事的人。
而另一部分,属于被张老虎以及他的手下打伤过的,来讨要医药费。
这种人可能对张老虎平时的做法有些不满,曾经做出过反抗,或者就是那些曾经报官的人,受到了张老虎的记恨,才被他打击报复。
要说仇恨,这种人应该比欠钱的人要多出不少,这一部分人应该列入中等程度的嫌疑人行列,杨怀仁会要求捕快们尽快对这些人的背景进行一番调查,看看除了表面上事情,他们和张老虎之间有没有什么未知的更大的仇怨。
而像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种高等程度的仇恨,这将近三百人里还真是没有,看来张老虎也不是傻子,他摸清楚了州官的想法,所以大恶不做,小恶不断,被百姓们恨的牙痒痒,却又找不出能真正做出杀人之事的理由来。
杨怀仁看着书吏们记录了那么多人,却实在找不出一位能有杀人可能的嫌疑人出来。
正无计可施之时,他偶然听见人群里有几个人的争吵之声。
“喂喂,田郎中,咱们都是来要账,是不是要分个先来后到?你刚才明明在洒家后边的,怎么我上个茅厕的工夫,你就溜到洒家前边去了?”
一个三十出头的大胡子胖子拽着一个瘦干的五十来岁的大夫模样的人非常不满的说道。
姓田的郎中毫不客气甩开了胖子拉他衣服的手,斜着眼看着他说道:“孙木匠,这就是你不讲理了,谁让你去茅厕了?
再说张老虎才欠你几个钱?不就推倒了你家院墙吗?不过二三百文钱的事,你知道他欠了我家医馆多少钱诊金药钱吗?二十贯!”
孙木匠还要争辩,他身后一个四十来岁,却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妇人对田郎中抛着媚眼嗔骂道:“吆吆吆,田郎中这话里的意思,是说张老虎那个死鬼欠了哪家的银子多,就应该排到前头喽?
照这么说我戴金花应该排到你田郎中前头去,张老虎那个死鬼在咱家翠红院包了咱家的头牌小姐喜鹊儿都快一整年了,可有半年的宿凤之资还没给呢,你算算这是多少银子?”